如果說1500米是個報名困難戶,那么女子標槍、女子鉛球那肯定就是特困戶了。
為啥??這還用問!?
十五六七歲的少女情懷總是有一絲春意綿綿的。
高中生談戀愛自然是不允許的,不管是家里父母長輩的要求還是學校里的規(guī)章制度亦或者是老師們的監(jiān)督管理。
高中生如果談戀愛了,那就叫做“早戀”,而在南屏中學,又被叫做“定向交往”。不管怎么叫,總之要是你早戀了,又被學校老師抓到了,嘿!德育處請你走一趟,順帶請下家長把你接回去好好反省一二,反省完了再送你一張?zhí)幏帧?p> 但是,誰又能說,那個年紀的少男少女們,就不能、就不會萌生出男女之間最初的感情呢。
哪怕是沒有開花,哪怕更不會結果。
亦或者是開了花,以后也不知是否會結果的那種。但至少,是有過那么一顆種子的——只不過不少種子從一開始就被深深地埋在泥土里,到最后也沒有發(fā)芽。
所以,如果讓女孩子去參加鉛球、標槍....
你想想啊,好家伙,幾十個、幾百個人觀望著!
觀望著,觀望著,小仙女上場了!
上場了,上場了,小仙女在手上抹了抹石灰粉!
然后,小仙女舉起了標槍!
像一名戰(zhàn)士一樣沖鋒!
一腳踏前!
扭腰!
大喝!
擲!
標槍劃破天際,宛如出弦利箭!帶著呼嘯的破空聲,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最后牢牢插入土壤之中,標槍尾段還在不停的顫抖。
我想,那一刻戳破的,不僅是草坪與土壤,還有圍觀著的某個少年甚至是某些少年的心吧?
“呀!”
一聲嬌喝從標槍場地傳來。
說是標槍場地,其實只是操場中心的那大塊草坪,邊上插上幾根標槍,方方正正那么一圍,連上繩子,一個標槍賽場就這么圍出來了。
我看著不少人在圍觀標槍比賽,正好左右無事,便發(fā)揮了我某個樸素的特性——隨大眾,跟著一起去湊湊熱鬧。
當然了!湊熱鬧不是目的,主要目的還是去那邊給班上參賽的運動員們打打氣!然后順道找找老楚、老敏、小花、竇英他們幾個。
我這一跑完預賽,人一散,我又回了趟休息場地,好家伙回頭一瞧,這幾個家伙都不見了。
我把目光投向賽場,只見那女生嬌喝一聲,腳步動了起來,我皺起了眉頭。
那一蹦一跳的模樣,我很熟悉。
嗯,我晚上沒事兒遛操場、看女孩的時候,那些個小女生們就喜歡這么多挽著胳膊,一蹦一跳的。
說起來女孩子真的是有奇怪的“社交禮儀”呢!走路的時候喜歡挽胳膊,上廁所的時候也喜歡一起挽胳膊去!
回過神來,那女生蹦跶了幾步,抬手一揮!
好家伙,那桿比她人還長的標槍就這樣直勾勾插在了她面前的土地上。
我仿佛看到了某個月色下,一個扎著小辮的少年手舉鋼叉朝著腳下偷吃西瓜的猹兒狠狠刺去......
“哈哈...”
圍觀的人群窸窸窣窣起了笑聲。
那女孩臉頰一紅,哼了一聲,拔起了那桿cos了“閏土刺猹”經(jīng)典一幕的表情,跺了跺小腳,往邊上一路小跑下了賽場。
“真丟臉哎?!辈恢稌r候站到我身后的馬利嘉開口說道,搖了搖頭,那扎起的馬尾隨著搖頭也一甩一甩的。
我往斜后方,確切地說是斜后上方瞥了一眼,魁梧的老馬落入了我的眼簾。
我突然想到,如果是小徐做這個動作...好吧,小徐是短發(fā),沒有馬尾。
反正如果換個女孩子做這個動作,比如小馬哥,應該會挺賞心悅目的吧?
也不知道小馬哥的頭發(fā)能不能扎起馬尾,等會兒要是還記得,就問問老楚。
我暗暗想著,連上露出一絲笑意。
“老毛,你笑得這么猥瑣,在想什么壞事?”馬利嘉笑道。
“嘿!”我搖了搖頭,拍了拍她寬厚的肩正色道,“老馬,這波啊,其實是她贏了?!?p> “你說啥?”她興許是沒聽清楚我說了什么,也可能是沒聽明白。
“我說啊,等下看你發(fā)揮啦,加油!”我說著,慢慢走開,“我去動員大家來給你加油!對了,你看到老楚他們了嗎?”
“還是老毛仗義。”她樂呵呵說道,“我剛剛倒是碰到戴小華在找你們,估計去別的場地看比賽了吧?!?p> “得嘞?!蔽覔]了揮手,心里卻想著那幾個家伙到底去了哪兒。
我往自己班級的休息場地走去,有意識地往四周尋了尋。
嘿!倒是看到剛剛那個用標槍形象cos了“閏土刺猹”經(jīng)典一幕的女生正在跟幾個男生有說有笑的。
那幾個男生開始“嘲笑”她,然后她紅著臉開始“追打”他們...
打打鬧鬧得也挺熱鬧。
“哎,世風漸下,人心不古。現(xiàn)在的年輕人?!蔽亦溃袄像R啊,這波啊真的是她贏了啊?!?p> 搖了搖頭,快步往休息場地走去。
“哥幾個動起來,去給參賽的同學加油,別窩在這兒?!蔽覍χ鴰讉€在休息場地沒事兒的同學說道,“別坐這兒閑聊啊!”
“我們在做通訊稿呢!”
“那就趕緊寫!要寫的騷一點!”
我找著幾個三三倆倆坐著閑聊的同學,笑著鬧著轟著把他們趕了出去。
“哎哎,阿倫,你有沒有看到老楚他們???”我忽然想到了什么,拉住一個同學問道。
“你們不是一直湊一起的嗎?”童倫倫啞著嗓子說道,他的嗓音很啞,外號就叫做鴨子,而且還是從小學便被人叫起來的外號。
“看鉛球去,姚寅牛逼了!”不知哪里傳來的呼喚。
“來了來了!”我應和著,跟著大伙一起往鉛球場地奔去。
人還沒到那,我就看到了扎了個巨大丸子頭的姚寅同學一手伸出,一手捏著鉛球置于脖頸處。
宛如一道黑旋風般的旋轉、挪步。
然后一顆宛如炮彈一般的鉛球呼嘯著彈射而出,最后留下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
“臥槽!姚寅牛逼!”我跟著喊了起來,這波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