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凡人隨劍走,劍走偏鋒,仿佛已經不是獨孤九劍的招式,真正的無招勝有招。
隨著長劍越來越快,曹磊和陳清秋已經落入下風,艱難招架,白一凡沒有收手,已經完全沉浸在這劍法劍意之中。
白一凡的眼中此時異常明晰,二人刀法槍法中的破綻一眼就看出,隨手的一劍,剛好擊中刀槍的破綻之中。
終于體會這九劍的劍意,這一劍已經不是曹磊,陳清秋二人可以抵擋的,院中的紀伯在三人交手之時就在一旁觀看,眼見曹磊二人雙雙被打飛出去,紀伯適時出手,太極劍化解大部分劍氣。繞是如此二人狠狠摔落在地,陳清秋落地之時,曹磊還用自己的手臂墊住了陳清秋。
“白一凡,你下手也太狠了!”陳清秋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曹磊也跟著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好疼,手臂也疼。
白一凡依舊默不作聲,單手持劍,正閉著眼睛體會,紀伯打斷二人:
“先別打擾他。”
其實白一凡剛才只是隨手一劍,若是全力攻擊破綻之處,加上北冥真氣的輔助,這一擊曹磊和陳清秋不死也要傷。
“你們沒事吧?”白一凡終于從這劍意體悟中走出來,也怪自己沒有及時收手,好在紀伯出手化解大部分攻勢。
“恭喜公子,劍道再上一個臺階?!奔o伯率先恭喜道。
“偶有所得。”白一凡說道,又轉向曹磊二人,看著曹磊一個勁的揉自己的屁股,白一凡尷尬的笑了一下:
“沒事吧,剛才沉浸在這劍意當中,沒有及時收手。”
“沒事,我這皮糙肉厚的,哎喲...”嘴上說著沒事,可是陳清秋只碰了他一下手臂,就齜牙咧嘴的了。
“沒事就好?!?p> 陳清秋也說道:“都怪你,非要去攻擊他,現(xiàn)在自己喊疼了吧?!?p> 曹磊依舊厚臉皮,笑嘻嘻的道:“對,對,對,都怪我,只要你沒事就好!”
“曹磊,你...”陳清秋頓時無語。
閑聊幾句,白一凡確認了曹磊傷勢無礙,這才放心,陳清秋也心滿意足的回去了。
今天三人都收獲頗豐,在白一凡的指導下刀法,槍法都有了質的飛躍,白一凡更是明悟了獨孤九劍,現(xiàn)在而言,雖本身實力還是入道之境,但是憑借九劍之威,確可以與入微境一較高下了。
夜里白一凡一邊看著陳清秋送來的三本劍譜,一邊提防著森羅殿的來人,兩次白色死神令,都失敗了,接下來要面對的將會是紫色的死神令了,殺手的實力也定會越來越強。
白一凡正看著一本《白玉劍譜》,是一本基礎劍法入門要點,和書寫劍譜之人的一些習劍心得。
第二本名為《劍術圖說》,寫作者比較用心,雖是普通劍法,但是招式都配有插圖。主要介紹劈劍,撩劍,掃劍等招式。
第三本《草書劍法》,講究以草書練劍,書法即為劍法,一筆即一劍。白一凡突然來了興致,按照書中要求,提筆寫下“三尺青鋒懷天下”。
白一凡看了看自己寫的字,搖了搖頭:
“不行,這哪里是草書啊?!?p> 白一凡繼續(xù)閱讀《草書劍法》,書中講道,狂草講究一氣呵成,連綿不絕,一筆成字,血脈不斷,這也是劍法的流暢和連續(xù)性。
其次要做到動感,動靜結合,以動取勝,沒有動感的草書那不是草書,劍法亦是如此。
狂草有詩云:忽作風馳及電掣,更點飛花兼散雪。寒猿飲水撼枯藤,壯士伸眉如勁鐵。
說的就是狂草的動感,再者要做到節(jié)奏和多變的把控,劍法也要變,一成不變的劍法太容易出現(xiàn)破綻。
最后就是狂草的神采,也是劍道的入神,體會草書中的劍意,一筆一劍,看字如看劍。
“先一步一步來,就從這流暢入手,一筆成字?!?p> “若是這里有王羲之,張芝,或者張旭的草書字帖就好,最起碼還能臨摹?!?p> 白一凡自言自語,看來這些最基本的劍法,劍譜還是有些作用的,為白一凡練劍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也許是白一凡太用心關注這草書劍法,也許是森羅殿還沒摸透白一凡的底,月上中天,已是深夜,白府竟然沒有一點動靜。其實何止是白一凡一人在提防著森羅殿,曹磊同樣到現(xiàn)在還沒睡,一邊想著白天白一凡的指點,如何體會槍法中的“勢”?
紀伯無疑是最為擔心白一凡的了,一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將軍府二公子,其實有一半把他當做自己的后輩,他清楚森羅殿的恐怖。同時紀伯也在計劃著明日如何夜探云夢齋。
又是提心吊膽的過了一晚,次日天氣陰沉,稍微有些悶熱,白一凡趁著曹磊還未起床之際,一人走到街上,去找一些字畫店,尋找草書書法。
走在街上的白一凡聽到了許多人的議論,森羅殿已經派出紫色死神令殺手,揚言白一凡命將終結,無人可擋。
白一凡不解,這不是森羅殿的作風啊,一直藏頭露尾的森羅殿,會這么大張旗鼓的放話出來,不會搞錯了吧。
白一凡搖搖頭,不加理會,也有認識白一凡的人,看待白一凡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哎,誰讓你風頭太盛了,總有人看不順眼。
找到一家書畫店鋪,白一凡購買了三本草書書法,乃是前朝書法家劉陶所書,大致看了一眼雖然不及王羲之,張旭等人的狂草,但是總比他白一凡強上百倍吧。
匆匆回到家中,見樓飛宇和曹磊在院中交談,主要還是討論森羅殿的事,也詢問白一凡近況。
“飛宇兄,我回來了。”白一凡為了不讓更多人擔心,還是平常模樣,微微笑著。
“一凡兄,回來的正好,我給你送來一本刀譜,一本拳法要訣,一本劍譜,你看看有沒有用處。”
白一凡接過,說道:“有用,只要是武學書籍都有用,多多益善?!?p> “好,我會繼續(xù)留意的,對了,一凡兄,你手上拿著什么書?”樓飛宇問道。
“哦,閑來無事,練練書法?!?p> 曹磊不解,現(xiàn)在性命攸關,你竟然說閑來無事,還練書法?曹磊接過一看,果然是書法臨摹帖。
“一凡,你不會是想找些事情做,轉移注意力吧?”
“沒有,不要瞎猜,就是想練練書法。”
曹磊和白一凡對視一眼,二人同時說道:“如實招來?!?p> 白一凡無奈的說道:“我是聽聞,書法劍法本相通,所以想練練這狂草書法,就算對劍法無用,練練字也好?!?p> “要狂草嗎,我家中還有兩本劉陶的真跡,我回去給你取來,肯定比你在街上買的真實。”
白一凡一喜,怎么把喜歡收藏的樓震父子給忘了,這事找他們還真管用,白一凡回到:“如此就有勞飛宇兄了?!?p> 樓飛宇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院中曹磊看著白一凡,對他說道:“一凡,你一個人還真敢亂跑???我剛才聽飛宇兄說,森羅殿揚言,你命即將終結,估計近他們會有所行動?!?p> “我知道,我剛才聽說了,不過...”
“不過什么?”
“你不覺得奇怪嗎?森羅殿怎么會突然這么高調了,這不像他們偷偷摸摸的作風?!?p> 曹磊想了一下,說道:“你這么一說還真是的,難道還有其他人攪這趟渾水?”
“不清楚,不知這人有什么用意?別亂想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看今晚紀伯二人能不能...”
白一凡沒有在說下去,反正曹磊懂了就好。
樓飛宇很快又過來,送來劉陶的真跡,白一凡一看,果然行云流水,送走樓飛宇,白一凡就進書房開始臨摹。
整整一個下午,白一凡都在練這狂草,手都寫酸了,甩甩手臂,傍晚,天色還未完全暗下來,悶熱的天氣,響起了雷聲,閃電劃破長空。
“公子,李公公來了!”
書房中的白一凡聽到紀伯聲音,放下手中筆墨,走出房門。
——遍觀武學今日始,重壓之下學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