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懷孕
常淺淺聽聞急道：“此話當真？”
元鸞一愣，直言道：“還只是奴婢的猜測?！?p> 常淺淺聽聞有些不悅，：“這無憑無據(jù)的，你叫我怎么找父親去？空口無憑就說他的愛妾是空有預(yù)謀，還和人串通一氣？”
又刷的起身站了以來，圍著桌椅一圈圈的轉(zhuǎn)，嘴中還砸在自然自語：“就沖這柳兒這囂張勁，估計也不是善茬。又是祖母親自同意了的。有祖母在背后撐腰，誰都不能怎么辦?！?p> 說完一臉可憐朝元鸞哀道：“元鸞，這顆怎么辦才好啊!”
元鸞略微琢磨了一下，上前將轉(zhuǎn)悠悠的常淺淺停了下來，故作老成道：“奴婢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行了！快就別賣關(guān)子了！”
“老夫人同意大老爺納妾，不過是因為常家后院一直再無新子嗣，換句話而言，便是這個妾，誰都能當?！?p> 常淺淺白眼一翻：“這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嗎？”
元鸞點點頭，坐在桌上為常淺淺沏上茶，接著道：“雖燃還不知道玉三和這個柳兒是什么關(guān)系，但是瞧著倒不像是一條船上的，若是兩人為一伙，玉三怎么又冒著風(fēng)險求上我來了?！?p> 常淺淺當即明白了，接道：“你的意思是，反正玉三有這個心思，那就讓玉三去當這個姨娘好了！可.....玉三這個丫頭，先前就受人指使害了丁嬤嬤，怎么又可能安心為我們做事？”
元鸞神色暗了暗，低頭看了看腰間的菊花荷包。
再抬起頭時，眼中的神色號無異常，朝常淺淺道：“玉三和那些費盡心思相當姨娘的，圖什么？”
常淺淺快答道：“當然是權(quán)力富貴”
元鸞點點頭，：“說句逾矩的話，論相貌，李姨娘自是比玉三楚楚可憐惹人愛，論手段，又沒有柳兒機敏心狠。就算她能當上個姨娘，可一不受寵，而身后也沒有幫襯，這個姨娘又能走得了幾時？”
常淺淺神色一亮，這才眉開眼笑起來，笑道：“你還真是我的機靈丫頭?！?p> ...
只聽見門外悉悉索索傳來一陣說話聲，這聲音越來越大，幾個人嘰嘰喳喳。
元鸞推門一看，卻見著外頭一個青藍衣裳的管事身后還帶著個大夫候在一旁。
身邊圍了群嘰嘰喳喳的丫鬟，個個都想著能巴結(jié)巴結(jié)這位管事，這人卻神色不改不為所動。
見元鸞開門瞧，撫著胡子的手停了停，笑道：“在下是管些這后院的里頭瑣碎事的胡青，今日是照大老爺?shù)拿鼇斫o清水苑帶大夫請平安脈的。”
元鸞朝二人行了行禮，笑道：“原來是胡管事，快請進吧。”
那些丫頭聽聞是大老爺喚來的，心中不由有些一緊。若是大夫人金氏還被惦記著，那可是欺不得的。個個也不好再主子屋門前逗留，慌慌張張找忙的去的。
待到了屋中，元鸞才細瞅這位大夫。
雖是一身再平常不過的衣裳，瞧著卻是有一股傲氣。有著一頭泛白的頭發(fā)，目光卻是凌厲。
元鸞忍不住一問：“胡管事，我記得府中有位把平安脈的何大夫，今日怎么沒來？”
那大夫聽聞冷哼一聲，直勾勾盯著元鸞。
胡管事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微岣嶁著唄賠笑道：“倒是忘了介紹，這位是張?zhí)t(yī)?！?p> 元鸞一驚，常淺淺也是被嚇一跳。
元鸞接著朝張?zhí)t(yī)行了個禮，連忙賠個不是：“奴婢真是渾了眼睛，竟不知是張?zhí)t(yī)。”
張?zhí)t(yī)也沒在意，擺擺手當這事便是翻過了。朝元鸞問道：“常夫人在哪？”
元鸞心中暗暗想到真是虛驚一場，莫說是太醫(yī)，就連門房的婆子現(xiàn)在她都是得罪不起的。
只覺得看那話本子上，皇上的臣子，哪怕是個太醫(yī)，光臨了誰府上都要寒暄一場擺足了架子才開始聊正事，這般才顯得是看重。
卻不曾想張?zhí)t(yī)剛來便尋金氏，心想這話本子也是些胡謅亂編的信不得。又連忙帶著一群人去了金氏屋子。
剛?cè)サ介T口，早有機靈的小丫頭在門簾口子站著，見常淺淺一行人來了便道：“大夫人還在睡著?！庇值昧顺\淺的指令，便進屋掩著門去通報去了。
往常這些門簾傳話的小丫頭一般都是不得貼身伺候的丫鬟，更是不能隨意進了屋子的，平日就是在院子里燒燒茶爐子，喂喂鳥兒，澆澆花。更別提今日干著貼身丫鬟的活。
常淺淺見自己母親身邊現(xiàn)在連個伺候的丫鬟都沒有，若不是今日胡管事借常老爺?shù)拿^來了院子，說不準到了金氏屋口連個丫鬟都沒見著。不由眼圈一紅。
那小丫頭不一會兒便出來了，傳話道：“大夫人傳你們進去?！?p> 胡管事到底也不好進去，便上一旁候著去了。
一進門窗門依舊是關(guān)的密不透風(fēng)，那小丫頭還正要跟進來，想晃悠晃悠混臉熟，卻被常淺淺一呵叫了出去，又吩咐了下面的丫鬟都不用在門口候著，這才進了里臥找金氏去了。
金氏正和衣臥躺在床上，發(fā)髻已經(jīng)細細梳好，頭上戴著一條不帶任何花色的抹額。面色泛白有些虛弱，見常淺淺來了，溫婉道：“最近不知怎么了，有些嗜睡，也是讓你們瞧笑話了?！?p> 常淺淺搖搖頭說不出話，見著那大夫把藥箱放在一旁，又道：“老夫來給夫人把把脈?！?p> 那張?zhí)t(yī)醫(yī)倒也奇，倒不是先去把脈。而是喚元鸞找金氏平日用過的茶具來，細細瞧了瞧，又用銀針探了探。還讓元鸞去問問金氏平日里喜好吃些什么。
等到元鸞一一照做了回來，張?zhí)t(yī)卻就這藥箱子翻起了醫(yī)書。
常淺淺見狀卻有些急，口不擇言就問道：“你這人倒是怪，旁人都是先把脈，摸不準了再翻醫(yī)書。你倒是個反著的！”
張?zhí)t(yī)聞言有些惱，瞪了常淺淺一眼。
金氏見狀連忙勸道：“大夫瞧病自有自的一套，你倒是開始規(guī)矩起來了。”
又等張?zhí)t(yī)細細琢磨琢磨，眼看著常淺淺已經(jīng)耐不住性子了，這才正要上前朝金氏把脈，：“夫人，得罪了?！?p> 見張?zhí)t(yī)把著脈眉頭緊鎖，元鸞心狂跳不已，秋日的溫爽也變得燥人心脾起來。
等把完脈，張?zhí)t(yī)也不好再在金氏的床榻前停留。大步一跨朝著屏風(fēng)后平日拿來待客的小廳走去。
“若是老夫沒探錯，常夫人中毒了?！?p>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可這句話從張?zhí)t(yī)嘴里說起來的時候常淺淺還是覺得如驚雷一響。
“常夫人最近是不是有些性情大變，嗜睡，還有些說胡話？”
常淺淺聽到這已經(jīng)是腿一軟，塌著半邊身扶著元鸞，聲音變得有些啞，問道：“為何之前也找大夫瞧過，說是沒有事？”
“尋常人中毒一般是有些劇烈癥狀，可常夫人中的毒卻是個慢性毒。老夫瞧著，常夫人這個毒有了十年之久了。”
“什么？”連元鸞也忍不住呼和出聲。
常淺淺聽到這已是站都站不住，單及癱坐在椅上，目光渙散臉色發(fā)白。
“那太醫(yī)可有解毒的法子？”
“老夫?qū)W疏才淺。只能靠藥物維持穩(wěn)定些，若是想恢復(fù)入常人一般，卻是神仙也難救人了?！?p> 元鸞愣愣朝常淺淺看去，這姑娘已是滿臉淚痕，輕喚了兩聲也沒反應(yīng)。忽的又猛的轉(zhuǎn)過頭來，問道：“大夫，這是什么毒？”
“老夫也只在醫(yī)書上見過，喚做秋疹。中毒之人先前沒任何異常，卻在病發(fā)夠久時身上起紅色的小疹子，更是一般于秋疹，故稱為秋疹?！?p> “關(guān)于常夫人的病情，老夫還有一事相告......”
元鸞見著大夫已經(jīng)是說的口干舌燥，連忙端上一杯茶水。急道：“大夫請說”
“常夫人有喜了，還只有一月有余?！?p> “大夫.....大夫此話當真？”
“老夫從不在此事上說胡話?！?p> 元鸞一臉愁容隔空朝金氏的屋內(nèi)望了望，突然想起來，急著道：“大夫人的病是否會對腹中胎兒有影響？”
張?zhí)t(yī)撫了撫雪白的胡須，搖頭道：“老夫暫且不敢確定。”
金氏屋子再無說話聲，陷入一片沉寂。
元鸞心中直泛苦，丁嬤嬤去世，金氏便算她最親的親人?？扇缃?...倒是天意弄人。
待元鸞把張?zhí)t(yī)送了出去，再回到屋中時，常淺淺還呆坐在椅上。
金氏的床榻本就和會客的廳堂只隔著一扇屏風(fēng)，金氏在后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常淺淺面帶笑意朝金氏走去，恭喜道：“母親要誕下常家的嫡長子啦!”金氏卻面朝墻不說話。又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臉上不見淚痕，眼睫上還掛著細小的淚珠，卻照著常淺淺笑道：“是啊，淺淺就要有弟弟了。”
金氏一臉喜色，沖元鸞道：“快去叫老爺來，告知他們我有喜了！”
元鸞一愣，常大老爺剛納美妾，金氏有喜想必更是不在意，而老夫人只關(guān)心胎兒是不是男孩。李姨娘....李姨娘更不用說，若是知道大夫人有喜，還指不定出什么法子。
長嘴剛要勸阻，金氏卻呵道：“你這丫頭，還愣著干嘛！”
常淺淺這才連忙道：“母親千萬別急，都說有喜還未足三個月是萬萬說不得的！母親倒是高興糊涂了！”
見金氏聽聞這才作罷，元鸞心中連長呼一口氣。
心中為在琢磨，下毒之人是誰？若是長達十年從未被發(fā)現(xiàn)，必定是個貼身金氏之人....
那背后之人是誰？
難道李姨娘手伸的這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