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的消失,使婚事的行程受到了影響,隊伍無法前進。
仿佛知道衛(wèi)漾的心思,又或許恰好蘇世子有其他打算,迎親隊伍停留在了最近的一個繁華州縣——錦州。
錦州對于衛(wèi)漾來說,是個極其特殊的地方,因為有著極多的熟人。
先是錦州知縣帶著河豚和各種新品花草前來拜見,他最近又研究出來新的花草品種,據(jù)說是食人花和含羞草的雜交品種。
他與長公主是見過的,十分仰慕長公主的鳳儀,覺得和長公主是莫逆之交,此生知己。所以聽說公主來了,來不及換裝就立即趕來。
他的身上還帶了許多花草,因為離衛(wèi)漾很近,那花草也頓生愛慕之心,憑借嬌艷外表朝衛(wèi)漾湊了過去。
衛(wèi)漾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還沒察覺,手指便被一只粉紅的花朵含住。她只覺花朵嬌羞可愛,頗有靈氣。
下一刻,花朵竟刺破她的指腹,吸起血來。這感覺,像是被一只大蚊子咬住,就要被嚇哭了。
周圍人早離得那錦州知縣七八丈遠,心里不免嘀咕:這回又是什么東西?大家千萬小心。
錦州知縣趕緊將花朵捉回來,拍拍花葉,小心安撫公主道:“公主不必擔心,這花沒毒。不吃肉,只吸血,還有點小害羞?!?p> 衛(wèi)漾:……
所以我該感謝你是嗎,感謝你發(fā)明了吸人血的可愛小花朵?
小花朵被知縣好一陣數(shù)落,花瓣蔫了下去。
衛(wèi)漾:“這花還挺小氣?!?p> 花直接枯萎,死了。
衛(wèi)漾:“……”
錦州知縣:“這花比較羞怯,不太能受的了言語上的打擊。”
真是脆弱的吸血花,衛(wèi)漾忍不住道:“大人,你這亂發(fā)明東西的毛病也該改改了。今天是吸血花,明天要是食人花大家還活不活了……”
知縣嘀咕:“它原本就是改良版的食人花?!?p> “更可怕了好嗎?”
言語打擊加重了太多,花朵實在心靈脆弱,知縣身上的花草爭先恐后地死了。
場面實在壯觀,衛(wèi)漾沉痛不已:“你下次就不能發(fā)明堅強一點點的東西嗎?罪過罪過?!?p> 罪過很久,她開始翻起了舊賬,說起了知縣以前培養(yǎng)和發(fā)明的東西,有會唱歌的大鵝,在宮中追著漂亮宮女的裙子不放;有報信的鴿子,送了一年信才胖滾滾滾回來;還有他之前的兩色花,不知種了什么邪,大肆侵占其他花的土地,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宮中的一霸。
大約女孩子生起氣來,總是喜歡翻翻舊賬的吧。
蘇世子依然如同往日,只管做一尊沉默的雕像,憑借俊朗的外形,已經(jīng)獨一無二的身份,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他的目光這時投在那些官員中,有一個身穿青色皂角長衫,頭戴翅冠,劍眉星目,灼灼地看著衛(wèi)漾。
衛(wèi)漾的目光與那人一碰,滔滔不絕的話如同被上了閘,息了聲。
“夫君,夫君。我有點累了,我們去城里休息吧?!?p> 她極其自然地挽上蘇世子的手臂,彎彎好看的桃花眼,唇邊綻放出兩個可愛的梨窩。
這誰抵擋的住啊?
蘇世子擋的住。
蘇世子掙了掙沒掙開,沒想到往日避她如蛇蝎的衛(wèi)漾,突然轉了性子,成了塊橡皮糖,揪都揪不掉。
他一路聽著衛(wèi)漾假惺惺的“夫君”,終于忍不住低聲說:“我們梁國沒有這許多稱呼,你可以叫我的名諱:蘇輕言?!?p> 衛(wèi)漾悟性極好,張嘴便是捏著嗓子嬌滴滴的一聲:“輕言?!?p> 不自然到兩人差點沒當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