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徴眼睜睜看著元暇跑進了屋,心中感到很是煩躁,眼底的光也在瞬間變得黯淡。
在路上時,他想了千百種回來后會面對的場景,卻沒有一種是眼前這樣的。
魏母此時已經不去看那個曉月了,她沒能拉住生氣的元暇,面上很是難看。
扭頭看著許久都不見的兒子,她也覺得不親熱了,皺著眉對他冷聲道:“在這兒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跟過去看看?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了?!?p> 說是什么伺候的婢女,婢女哪需要這般漂亮,這般細皮嫩肉的?海華可是跟她們說過,那大戶人家的貼身婢女就是暖床的。
將心比心,如果今日她是元暇,她也會這么生氣!
魏徴看著母親發(fā)火更是覺得煩躁,可他還有幾分理智,磕了個頭后才大步追了進去,
魏母的臉色隨著他的舉動緩和了幾分,等他進屋后,對兩個不知所措的丫鬟道:“我不管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從哪里來就給我回哪里去,我魏家不需要下人伺候?!?p> 曉梅和曉月聞言嚇得臉色慘白,噗通一聲便朝著她跪下了。
這樣子反倒是把魏母嚇了一跳,她悻悻然的后退著,想著還是等元暇處置她們二人吧。
再說房間內,元暇已經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了,面無表情的撿起方才看的書繼續(xù)看。
魏徴進屋后看著她這模樣倒是笑了,笑過后沒有繼續(xù)看她,也沒有急著跟她解釋什么,而是舒服的伸展了一下身子,去箱子里找了一套合身的新衣裳出來。
從他進來后,元暇的余光便一直跟隨著他轉,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么。
正疑惑著呢,突然見他拿著衣裳停在了自己面前,示意她起身幫他換衣裳。
元暇見他如此簡直要氣笑了,從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聲,把臉扭在一邊故意不理他。
魏徴見此也不生氣,他依舊沒有開口解釋什么,挑了挑眉后開始自己動手脫衣裳。
他的速度不快也不慢,等脫的只剩下一身貼身衣物時,半蹲著板正元暇的臉讓她面對自己。
此時空氣特別的安靜,安靜的元暇都能聽到兩人的心跳聲,“砰砰砰”的跳動著不分彼此。
兩人就這樣互望著僵持了好一會兒,魏徴的目光從認真到寵溺,讓元暇只想沉醉其中。她不再板著臉,憋不住笑了出來。
感覺這樣實在是沒出息,她努力繃著臉起身走遠了些,刻意背對著他不再與他對視。
魏徴看的好氣又好笑,干脆去坐在她剛剛坐的位置上,翻看著她看到一半的書。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動靜,元暇偷偷扭頭看了一眼,見他翻看著看的認真,不由得又重重的冷哼了一聲。
魏徴自然是聽的清清楚楚,笑著抬眼問她:“你在看詩經?這些都能看懂嗎?需不需要我來教你?”
其實他話中有話,可元暇沒聽出來。
她終于扭頭看了魏徴一眼,翻著白眼陰陽怪氣道:“不過是詩經而已,我當然能看得懂,就不勞夫君您費心了!”
魏徴被她的模樣逗笑,把書翻到了某一頁又道:“那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你來告訴我,我看看你是真懂還是裝懂。”
為了不讓他看扁自己,元暇暫時了放下不滿,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過去。
清了清嗓子,她順著他指的地方念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于嗟……”
話道此處她頓住了,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凝望著他久久不語。
魏徴握了她的手回望著她,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樣,娘子可懂我的心意了?”
元暇鼓著嘴巴哼了一聲,故作委屈的小聲嘀咕:“別以為這樣做我就會原諒你了,沒有那么容易?!?p> “你個小醋壇子,什么醋你都吃得下去!”魏徴合上書,嗔怪的瞥了她一眼道。
見她撅嘴又要生氣,他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語重心長道:“娘子,我們說些別的事情好嗎?何必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人大動肝火?這么久沒見了,你難道就沒想念我?”
元暇這回沒有反抗,低著頭看著腳尖道:“我才不想你呢,你都不想我,我為何要想你?”
哼,別以為轉移了話題,她就能原諒他了!
知道她這是死鴨子嘴硬,魏徴環(huán)著她的腰柔聲道:“傻姑娘,我若是不想你,做什么要每月寄一封家書回來?”
都說家書抵萬金,如果不是因為思念她,他何必每月都大費周章的讓人送信回來?
聽到這句久違的稱呼,元暇心中的氣散了些,卻依舊有些不甘心。
她沉默了一會兒,半真半假的苦笑著試探:“那么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兒養(yǎng)在身邊,還千里迢迢的帶了回來。夫君,你確定是無關緊要,而不是心頭所好嗎?”
魏徴聞言氣結,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道:“什么心頭所好?不過是兩個端茶遞水的丫鬟而已,連我的房間都沒進去過。
帶她們回來也是怕晉王會有所懷疑,你能不能理智一些?”他說著,便作勢要推她起來。
他手上并沒有使勁兒,元暇也懂得了他話中的意思,她適可而止,順勢起身換成跨坐的姿勢,貼著他的身子坐在他腿上。
見他呆愣住,元暇裝作若無其事,抱著他的脖子哼哼唧唧的耍賴:“不準推我,再推我我就真走了,再也不理你了?!?p> 見她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心性也沒有變,魏徴搖著頭失笑。
二人的姿勢很是曖昧,等元暇感覺到身上游動的手時,魏徴的目光已經變得異常炙熱。
元暇看的心中一顫,湊在他耳邊聲若蚊蠅道:“夫君,忘了跟你說,歡迎回家。還有,我想你!”
魏徴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如何能經得起她如此撩撥?當即便按著她的腦袋深深一吻。
他這回不像從前那般小心翼翼,抱著她大步到了床邊后,直接便壓了上去扯她的衣裳。
雖然動作粗魯,卻半點也沒傷到元暇,讓她心中充滿了期待。
房間外的魏母已經預料到了小兩口房間內的情況,她先一步支開了院里的人,自己也離得遠遠的不去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