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雙撇嘴道:“不都是這樣的嗎?”
“你……你要我怎么說你好!”
葛軍被吳雙氣笑道:“那你以前整日留戀夜場,你有聽說過夜狼花過錢嗎?我不說劉師傅是夜狼你能知道嗎?”
“好像是哦!”
吳雙一驚,回想了片刻,才繼續(xù)道:“流傳的都是女孩子爭先恐后地為他買單,也從未聽說過他的真實身份?!?p> 思密極恐,劉一眼實在太牛逼了,難怪夜場到現(xiàn)在還有關(guān)于他的傳說。
葛軍哼道:“那就是啦,別以為個個都像你這樣,動不動就花錢砸,一點樂趣都沒有?!?p> 吳雙梗著脖子道:“那不是沒辦法嘛,你以為人人都像夜狼那樣?。 ?p> 葛軍不屑道:“就你才會這樣!”
“那后面呢?劉師傅發(fā)生了什么事?”
看到情況有些不對,陳松連忙打斷爭吵的兩人。
“對啊,這些好像和劉師傅反感賭字沒什么關(guān)系吧!”
吳雙有些感激地看著陳松一眼。
葛軍也不繼續(xù)深究吳雙,道:“后面劉師傅當然是不死心啊,被拒絕后非但沒有絲毫沮喪,反而公開身份去進行追求,那女孩子被糾纏得煩不盛煩,后面開始躲了起來?!?p> 吳雙一臉驚訝道:“劉師傅公開身份進行追求都失敗,這女孩子什么人啊,不知道想嫁給劉師傅的人多如牛毛嗎,劉師傅也是的,干嘛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愛情這東西,你這種砸錢的人是不懂的!”
葛軍白了吳雙一眼道:“那女孩子除了主觀意識比較強以外,也沒什么特別之處,她父親倒是一個玉商?!?p> “那這事不是很好辦嗎?以劉師傅的地位跟他父親說一聲不就行了?”
吳雙一臉的差異。
這怎么看劉一眼都很容易把那女孩娶回家啊。
“愛情不是單單的談婚論嫁……算了,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明白愛情是什么!”
葛軍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
跟吳雙這種人去討論愛情,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愛情這種發(fā)自內(nèi)心,純潔真摯的感情,能是外界因素造成的嗎?
強行干預在一起,不是你情我愿的,就不叫愛情了,那叫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
“葛先生,那后面呢?”
陳松在一旁聽得是深感無奈。
這咋打聽個事情就那么難呢!
聽一段又被中斷一下,心里面簡直像有個貓爪子在撓一樣,讓人心癢難耐。
葛軍回想了下,繼續(xù)道:“女孩的父親倒是一個很開明的人,對于自己女兒的感情之事也不干預,甚至對于劉一眼追求自己女兒的行為很反感?!?p> 吳雙不解地問道:“為什么會反感劉師傅追求他女兒啊?他是玉商,他女兒和劉師傅結(jié)合一起不是強強聯(lián)手嗎?”
陳松也一臉好奇地看著葛軍。
葛軍嘆道:“因為他在玉界聽聞過很多劉一眼的風流事跡,所以對劉一眼一點都不喜歡!”
吳雙皺著眉道:“這好像也沒什么吧,何況劉師傅不是洗心革面,不再去夜場了嗎?”
“問題人家不是這樣想??!”
葛軍看著吳雙,問道“你會因為利益,讓你女兒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嗎?”
“不會!”
吳雙不假思索地搖頭道。
葛軍繼續(xù)問道:“那你會讓你女兒嫁給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嗎?”
“這……”
吳雙頓時啞然。
這問題簡直就是靈魂拷問,直擊心靈?。?p> 看到沉默的吳雙,葛軍直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那位很疼愛自己女兒的玉商就更不用說了,哪怕他女兒很喜歡劉師傅,也會堅決反對,他是不允許自己女兒嫁給一個在夜場被稱為夜郎的人的,哪怕他已經(jīng)浪子回頭?!?p> “哎!”
吳雙不由長嘆一聲。
自問自己是那位玉商,也會如此。
這人有時候就是個矛盾體,也不得不承認這種人性的雙標。
自己浪得再厲害都嫌不夠浪,要是自己女兒交往了這種喜歡浪的男孩子,就會很反感,很反對!
因為深知這種人是什么本性!
葛軍感慨地搖頭道:“每個人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但又有幾個人能坦然接受?能接受的無一不是親朋好友……外人,終究還是會帶著有色眼鏡來看,這種下的因,怨不得別人!”
陳松若有所思地看著唏噓不已的葛軍。
吳雙問道:“那劉師傅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有次因為追那女孩追得太緊,她父親直接把劉師傅痛罵一頓,劉一眼在那段時間每天都是郁郁寡歡,有個人剛好得了一塊表現(xiàn)很好的翡翠原石,又有些拿捏不準,于是請劉師傅上門掌眼,劉師傅因為心情不怎么好,過去后也沒怎么看,也沒給出什么結(jié)論,轉(zhuǎn)身就要走,那個人有些不依不饒地追問劉一眼原石怎么樣,能不能賭,結(jié)果被問得不耐煩的劉一眼直接說里面翡翠的品質(zhì)非常好,是能賭大漲的料子,沒想到就因為這句話,卻釀成了悲??!”
說到這,葛軍搖了搖頭,一臉的惋惜之色。
“悲?。俊?p> 陳松急問道:“原石是不是解垮了?”
這段時間對翡翠原石有所了解后,深知這玩意的不確定性,外表的風化殼表現(xiàn)好的,不代表解開后里面也是好的,只要稍微看走眼一點點,就會一垮到底!
“不只是垮那么簡單!”
劉一眼搖頭道:“那個人并沒有自己解開那塊原石,而是在上面找了幾個最好的位置開了窗,放出了市場,并且四處宣揚說是劉一眼劉師傅看過的,并且親口說是屬于大漲的料子。”
陳松總算理解劉一眼之前說的話了。
身為相玉師,如果在相玉的過程中,沒有細看就妄下結(jié)論,就會誤導人。
“當時那女孩的父親剛好急需一批質(zhì)量好的翡翠,雖然不認同劉師傅的為人,但對劉師傅相玉的本事還是很佩服的,在仔細看了原石后便決定把原石購買下來,但對方要價實在太高,女孩的父親又不想失去這次機會,于是把能借的錢都借了一遍,甚至因為不夠還借了高利貸?!?p> 陳松疑惑地問道:“他身為玉商,怎么那么不謹慎?”
“他已經(jīng)非常謹慎了!”
劉一眼嘆道:“那塊原石實在是表現(xiàn)太好了,女孩的父親也專門找了幾個相玉師看過,并沒有看出什么問題,都認為是塊好料子,甚至他還不放心的托幾個朋友去問過劉一眼那塊原石怎樣,可惜當時的劉一眼心高氣傲,明知說錯也堅持說能賭,是大漲的料子,這無疑讓還處于猶豫的女孩子父親下定了決心!”
“財帛動人心,垮了活該!”
吳雙一臉的幸災樂禍。
也許是一直以來他對很多玉商為了賺錢,采用各種誤導人的做法很不滿,玉商賺錢是應該的,但不能用帶有欺騙性的手段。
又或者是因為劉一眼是夜狼,是他曾經(jīng)的偶像,讓他有種身為同類人的緣故,總之他心中有種隱隱的快感。
“嗯?”
葛軍斜眼盯著吳雙,喝道:“不笑天災不笑人禍,你忘了你父親的話了嗎?”
吳雙渾身一震,陪笑道:“這不是替劉師傅不值嘛,再說只是解垮而已,沒那么嚴重吧?”
“沒那么嚴重?”
葛軍對著吳雙冷哼一聲,道:“那女孩的父親在原石解垮后,連夜把家人都安頓好后,直接選擇了自殺!”
“這……”
陳松和吳雙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半響。
吳雙才問道:“劉師傅當時不知道嗎?”
葛軍搖頭道:“劉師傅在得知那塊原石被女孩子的父親舉債買下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他為女孩的父親辦了后事,還幫女孩的父親償還了所有債務,但卻一直尋找不到女孩和她家人的下落,此事成為了劉師傅的一塊心病,也是他至今未娶的原因!”
“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段過往!”
吳雙和陳松一臉的唏噓。
陳松問道:“女孩的父親為什么不在原石切垮的時候就去找劉師傅呢?”
葛軍和吳雙心中一凜。
“也許是覺得非親非故,又或者是自尊心使然吧!”
葛軍也不知該如何去回答陳松的這個問題。
成年人,有些太多的心酸和無奈!
求助本是人與人交往之間常見的行為,但隨著自身的年紀越大,顧慮就會越多,再也不會像小時候那么直接,有困難會尋找?guī)椭仟氉赃x擇一個人默默去承受。
這并非是不愿去進行求助,而是不敢去進行求助!
首先對自身的不信任,導致在請求幫助前,便開始考慮被拒絕的種種,在還未開始選擇是否求助前,就已經(jīng)失去了選擇權(quán),其次是時間緊迫帶來的壓迫使人崩潰,但仍會在崩潰前三緘其口,不愿透露更別說去主動求助了。
“這問題,或許你以后就能明白了!”
吳雙起身拍了拍陳松的肩膀,道:“走,帶你看看我的收藏?!?p> “嘿嘿,就是一些武器!”
吳雙瞄了眼葛軍,見葛軍沒有任何反應,拉著陳松就往樓梯走去。
葛軍看著離去的兩人,無奈地笑了笑。
對于吳雙的那些引以為傲的那些武器,感覺就是一堆浪費錢的玩意!
從未見他使用過,卻一直不斷地花大價錢去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