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身邊隊友一個接著一個倒下,洪鷹心急如焚地怒吼道:“對方的狙手有夜視鏡,所有人將背包解下,盡可能集中一起,遮擋住身形!”
眾人聞言,立馬醒悟過來。
這片林中缺少能遮掩身形的東西,大家只能依靠樹木做遮擋,但面對有夜視鏡的阻擊手,跟完全暴露身形無疑。
而每個人的背包內(nèi)都放了滿翡翠的毛料,翡翠的硬度夠高,這無疑是能擋住子彈的絕佳掩護體。
紛紛將身后的背包解下,用手扯住背帶,當作盾牌舉著,遮擋住身上的要害,快速向附近的隊友靠攏。
咻咻咻…….
看到出現(xiàn)在視線中,進行移動的人群,黑暗中的阻擊手仿佛看到獵物般,毫不猶豫地開槍,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
啪嚓!
急速的子彈落在背包上,與包內(nèi)的翡翠毛料碰撞在一起,在黑暗中濺起一團團火星。
洪鷹感受到手上背包強大的沖擊力,怕跳彈打到自己,連忙將身形盡可能的縮小,大聲喊道:“全部集中圍成堡壘!”
眾人迅速往中間靠攏,數(shù)百個背包一個疊一個的在林中圍成一個圈。
在此過程中,不時有人腳上中槍,發(fā)出悶哼!
“他奶奶個熊!”
洪鷹感覺憋屈得肺都要炸了!
直到背包疊成一個簡單的防御堡壘后,四周的槍聲才逐漸消停。
洪鷹和存活的隊員擠在一塊,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
看著明顯少了一半人的隊伍,洪鷹心中一痛,悄悄抹了把眼淚,聲音顫抖地吩咐道:“沒受傷的警戒……受傷的趕緊上藥。”
受傷人員陸續(xù)從口袋中拿出陳松做的藥粉撒在傷口上,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血止?。?p> 眾人頓感心安不少。
只要能將血止住,那就代表著命還在,戰(zhàn)場上最怕的就是流血不止!
每個人心中都暗暗對陳松感激起來。
這種有著止血奇效的藥粉簡直就是戰(zhàn)場上的神藥!
“洪鷹,放棄無謂的掙扎吧!”
黑暗中一個擴音喇叭的聲音響起,讓眾人稍微放松的神經(jīng)再次緊繃起來。
不約而同地舉起槍,透過背包與背包之間的縫隙往外小心觀察著。
發(fā)現(xiàn)四周漆黑一片,除了山風徐徐吹動草木外,并未見到有任何身影。
洪鷹忍不住喝道:“是哪個孫子在跟爺爺說話?”
“死到臨頭還嘴犟!”
擴音喇叭的聲音又響起。
洪鷹強壓怒火,喝問道:“鬼鬼祟祟,到底是何方鼠輩?”
“何必逞口舌之爭!”
擴音喇叭的聲音盡帶嘲笑之音,“你們不會真以為就憑這幾個破背包就能在里面躲一輩子吧?”
洪鷹沉默了下,喝道:“那是你爺爺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我看你們還能撐多久!”
擴音喇叭的聲音有些冷。
洪鷹笑道:“孫子你盡管過來試試爺爺?shù)某志昧?,絕對干得讓你滿意!”
洪鷹身后的隊員頓時哄堂大笑起來。
“好!我倒要看看等下你們撐不住的時候,這嘴巴是否還能保持那么硬!”
擴音喇叭中傳出陰冷之音。
“不要怪我看不起你們,就憑你這區(qū)區(qū)幾只見不得光的老鼠,你爺爺我還真的就是那么硬,想撐多久都行!”
洪鷹仰天笑道:“就怕你這只老鼠剛露頭就死了!”
“哈哈!老子別的也不會,最在行的就是打老鼠了。”
“聽說華夏有種叫八大干的風味特產(chǎn),我看這只叫嚷得那么歡的老鼠挺適合做材料的!”
“那是,越是蹦噠的,做出來的味道越是不錯!”
洪鷹身后的隊員聽后也都你一言我一語的大聲嘲笑著。
只是心中的那份苦澀,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眼下這種不知道周邊存在多少敵人,己方又是彈藥不足的固守局面,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擴音喇叭的聲音不怒反笑道:“你們的嘴的確很硬…….只是我更好奇到底是你們嘴硬點呢,還是我的火箭筒要硬些!”
洪鷹心中一驚,怒道:“你特么到底是誰?”
擴音喇叭中的聲音很是滿意地笑道:“我是誰對你們來說那么重要嗎?”
洪鷹伸手向身后的隊友示意下,慘笑道:“最起碼讓我和我這幫弟兄能有個明白吧!”
身后的隊友看到洪鷹的手勢,立馬會意。
悄悄地將槍支從疊起的背包縫隙中對準擴音喇叭聲音傳出的區(qū)域。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擴音喇叭里傳出得意的聲音:“洪鷹,你怕電視看多了吧!你覺得我會蠢到告訴你身份?別天真了,想套我話,沒那……”
呯!
洪鷹細心分辨著擴音喇叭的聲音位置,等到大致鎖定后,率先開槍并大喊道:“打!”
呯!呯!呯!
身后眾人聽到命令,立馬勾動扳機。
子彈瞬間透過背包間的縫隙,形成密集的火力,鋪天蓋地向黑暗處飛去。
“??!”
“哎約!我中槍了!”
“??!快救我,我要死啦!”
“?。『猛窗。 ?p> 林中傳出一聲聲的慘叫。
洪鷹和隊友聽到后立馬興奮起來,更是加大火力。
“停!”
感覺林中沒有了聲響后,洪鷹向隊友示意了下。
他并未感到任何喜悅,反而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直覺告訴他,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因為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在慘叫!
這是很不對勁的一件事。
從原先的槍聲判斷,這四周的地方不下于百人才對!
洪鷹不由屏住呼吸,仔細聆聽起來。
黑暗中。
除了風吹動草木的沙沙聲外,并有其它任何聲響。
“啊!好痛?。∫览惨览病抑辛撕枚鄻尠 靵砭染任野?!”
就在洪鷹和隊友停下射擊后不久,那個擴音喇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
“我……你他么的!”
洪鷹聽到擴音喇叭的聲音,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擴音喇叭傳出嘚瑟的聲音:“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操你哥的!”
洪鷹聽到喇叭中的嘚瑟聲,直恨得牙癢癢!
從未有過像這一刻,對一個聲音是如此的厭惡和憎恨!
“是不是感覺很憋屈,很憤怒???”
“你們現(xiàn)在的彈藥又少了不少哦,你們覺得還能撐多久?”
“洪鷹,你不是很牛逼嗎?來打我啊,可惜啊……你看不到我,甚至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哈哈哈!
洪鷹有些抓狂地聽著擴音喇叭中傳出令人惡心的聲音,忽然感覺這聲音有種熟悉感。
當聽到最后一句,猛然記起這聲音的主人,忍不住怒道:“炎林!沒想到是你這個龜孫子!”
原本喋喋不休的擴音喇叭聲瞬間消失。
“好啊!真是你這個反骨仔,我真后悔當初沒殺了你,讓你們師徒兩人溜走了!”
洪鷹雙眼通紅地死死盯著黑暗中的叢林位置。
想起死去的手足。
心中那個恨??!
恨不得抽其筋扒其皮!
早知道當初就該一槍斃了這個禍害。
洪鷹身后的隊員也都一臉憤怒的握緊手中槍支。
黑漆漆的林中,因為雙方對話的停止,氣氛一時間壓抑得有些可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不玩了……沒意思!”
擴音喇叭聲再度在寂靜無聲的林中響起。
洪鷹嘲諷道:“怎么?身份被我識破了,準備要繼續(xù)動手?”
“哪里的話??!瞧您這話說的……大家也算認識,我只是替洪隊長您感到不值……他們都以為你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看來大家對您老人家的誤會挺深的?。 薄?p> “我值不值,被不被人誤會,關(guān)你這孫子屁事??!”
炎林不以為意地道:“話不能這么說!”
洪鷹心中一凜,喝問道:“你這孫子想怎樣?”
炎林嘿嘿笑道:“沒想怎樣啊?就是想為您正名啊!”
洪鷹嗤笑道:“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洪鷹何須你這小人來正名?”
炎林出聲勸道:“哎呀,我的洪大隊長啊,常言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您這怎么就不明白呢?”
洪鷹喝道:“我洪某人不懂什么雞啊鴨的!你這孫子有屁就快放!”
“嘿嘿,洪隊長,您是聰明人,現(xiàn)在的吳邦已經(jīng)搖搖欲墜,您又何苦掙扎呢?投靠我們,保您一生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洪鷹皺著眉問道:“你們是誰?”
“您不用管我們是誰,總之您帶人投靠我們后,絕對比您現(xiàn)在的待遇要好百倍,將會擁有數(shù)不完的鈔票,看不盡的美女,再不用苦哈哈地給人跑腿啦!”
炎林不停勸說著。
洪鷹哈哈一笑,道:“可惜洪某用慣了干凈錢,你們這錢我怕用臟了手??!”
炎林有些著急地道:“洪隊長,現(xiàn)在世界都變啦……你咋還那么死板呢?誰會管這錢是干凈還是臟的??!現(xiàn)在的人只在乎您有沒有錢,有多少錢!”
洪鷹冷哼一聲,喊道:“洪某人暫時還覺得錢夠花,你這孫子要是想憑這點來勸我,還是省省吧!”
沉默了下,擴音喇叭的聲音再度響起:“只要您愿意帶人投靠我們,您的的地位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管無數(shù)人的生殺大權(quán)!”
洪鷹笑問道:“包括你的命嗎?”
“你……”
“你什么你,就你這孫子,毛都沒長齊,還想學人當說客,你還嫩著點!”
洪鷹的吼聲直接打斷炎林的話。
炎林也不惱怒,悠悠嘆道:“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要不是敬您是個人物,我才懶得和您廢那么多話呢!”
洪鷹直接對著黑暗的叢林怒吼道:“我洪某人并非什么人物,也用不著像你這樣的孫子來敬!”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只好為你正名了!
炎林的聲音變得異常陰冷。
洪鷹咬牙切齒地罵道:“我洪某人行得正,坐得正,用得著你這孫子來給我正名?像你這種叛徒,我恨不得殺之而后快,殺你一百次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不,洪隊長,您誤會了……我說的是您老人家既然對吳邦忠心耿耿,我只好勉為其難的幫您盡早正這忠貞之士的名號了!”
擴音喇叭里繼續(xù)傳出炎林嬉皮笑臉的聲音:“放心吧……我會讓您老人家在下面富甲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