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群人議論紛紛的樣子,夏歸蕪的笑容一秒鐘消失了。
“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是我,你們想做什么?”
“小蕪,我們沒有那個意思,我們就是……”
“你們沒有哪個意思?”
那個人呆了呆。
“我就是想問你們想做什么而已。”夏歸蕪冷笑,“現(xiàn)在距離項目截止日期不到兩個月了?!?p> “小蕪,你怎么這么咄咄逼人?”有人出來指責。
咄咄逼人?
夏歸蕪看向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目光躲閃,但很快又脖子一梗,對上夏歸蕪的視線:“大家都只是關心你而已!”
關心?
夏歸蕪進入公司這么久,因為是董事長家千金的原因,從來沒有人會指責她。
而如今不過幾句話,便已經(jīng)引起怒氣。
夏歸蕪終于沒有說什么,掃視了這群人一眼,向桌子走去:“你們先走吧,明天再回來。”
“你要做什么?”有人已經(jīng)皺起了眉。
“不會影響你們,你們大可放心,今天你們提前下班了?!毕臍w蕪表情淡漠,勾過一袋文件,說得漫不經(jīng)心。
幾人對視一眼,竟然真的走了,大不了到時候都推她身上。
夏歸蕪輕扯嘴角。
很好,竟然真的敢走,看來是有人指使了。
畢竟遲到早退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完全推光個人責任的。
這個團隊的人都是有能力的,不可能連這么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
夏歸蕪垂下眉眼,靜靜地整理桌面的文件。
她雖然確實有實力,但不得不說,也確實生活在了夏家的庇佑之下。
至少許多人際關系上的紛爭,在她還是夏家千金的時候,存在得很少。
這群人是有實力的,當時跟著夏家千金是為了得到賞識,自然極力表現(xiàn)自己,也積極地配合她。
如今她不是夏家千金了,她的存在反而會成為他們的絆腳石——因為她作為團隊的負責人,在他們看來,已經(jīng)掩蓋了他們表現(xiàn)的機會。
一個團隊,心都散了,還怎么做得下去。
夏歸蕪取出U盤,將文件拷貝好,向頂層去了。
夏歸蕪敲響了夏父的辦公室門。
“這個項目到現(xiàn)在為止進行得很好,所有的工作詳情都在這里?!毕臍w蕪笑了笑,“我覺得這個項目負責人可以冠上夏橙的名字?!?p> 只要項目負責人還是夏氏千金,團隊的人心就不會散。
“那你呢?”夏父探究地看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我想離開夏氏?!毕臍w蕪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為什么,遭遇了什么困難嗎?”
“我以為您是了解我的,困難從來不會讓我退縮?!毕臍w蕪認認真真地鞠了一躬,“爸,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叫您,雖然媽媽說夏橙不會在意,但哪里有人會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呢?”
她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就這么離開,只是一來這個項目很重要,她不想耽誤了。
二來,是因為她有了別的打算。
“你們養(yǎng)育了我,我依然敬重你們,但不屬于我的東西,我不會拿。至于公司這邊,夏橙以前沒有接觸過這些,先讓她掛個名吧,以后,總歸要學的?!?p> 夏家沒有其他孩子了,按照她們的規(guī)矩,總該是要學這些的,也正好,給夏橙打個底子。
夏父明白,夏歸蕪不是有多喜歡夏橙。
正如夏歸蕪所說,誰又是徹底不介意的呢?
對于夏橙來說,夏歸蕪搶了她十九年的父母,對于夏歸蕪來說,忽然有一天有一個人來告訴她,她所以為的父母是搶了別人的。
誰又好受呢?
夏歸蕪是在表明一個態(tài)度。
該怎樣就怎樣,她不會糾纏了。
夏父多少了解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猜測是發(fā)生了什么,讓她感到煩躁,才把一切劃分得這么絕決。
夏父沒有想著去探究,也沒有想過幫夏歸蕪去找回場子。
他從小就不會多加插手女兒的事情。
這個能成為他驕傲的女兒,從來都能自己把場子找回來。
他也是一個父親,在別人的夸贊里為她驕傲了那么久。
他相信她。
夏父最終同意了歸蕪的申請。
不過……
“小蕪,有什么事情,記得找爸爸?!?p> 他深知女孩最是要強,他也會擔心孩子過剛而易折。
夏歸蕪沒有回答這句話,再次鞠了一躬,“U盤里還有我對部門做出的規(guī)劃,您可以看看,我先回學校了?!?p> 夏父看著夏歸蕪離開的背影,心里微微嘆了一口氣。
……
“小五,你沒事吧?”周援一把勾住夏歸蕪的脖子,與她面對著面,盯著她。
夏歸蕪挑了挑眉:“不會吧,傳得那么快?”
她可沒有和別人說過家里亂七八糟的事情,甚至大多數(shù)人不知道她是夏家的千金。
周援是周家的小女兒,算是為數(shù)不多清楚她身份的人。
但事情沒有往外傳,周援就算知道,也會把握分寸,至少不會問得那么直接。
“你那個真千金妹妹‘無意’間說出來的唄。不過你這反應……有點淡定啊,哥們兒?!?p> “過去有一段時間了,總該習慣的。”夏歸蕪撩撩頭發(fā),“不然我天天愁眉苦臉的,讓誰嘚瑟呢?”
“誰嘚瑟?”
“不知道哇?!毕臍w蕪一臉無辜,“妒忌我的人唄?!?p> “得了吧你。”周援一推她,“虧我還擔心你,還有心情自戀呢?!?p> “哎?!毕臍w蕪向后一步,恰好撞到一個人,“對不起對不起,不好意思,你沒事吧?!?p> 夏歸蕪回頭看去。
愣了一下。
實在是被驚了一下。
男孩身上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襯衫,身上的衣服顯得有些陳舊,卻十分干凈整潔。
他抱著書,微微低著頭,唇微微抿著,顯得有幾分沉默。
他看了夏歸蕪一眼,又低了低頭,一句話也沒有說,快步走了。
夏歸蕪快速回頭,瞪了心虛的周援一眼:“你敢不敢再亂來一點!”
“嗨呀,對不起對不起,我這不是沒有看見他嗎?我錯了行不行。”
“我渴了。”
“嗨呀,我?guī)湍隳冒?,你快去快回?!?p> “少不懂裝懂,走走走,你請客,賠罪去?!?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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