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恒集團會議室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嗓音低沉清冽:“關(guān)于這次北倫大橋的啟程方案半個月之內(nèi)完成,中間我不希望出現(xiàn)任何差錯,同時……”
說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方舟急急忙忙跑到鐘尋身邊,附在他耳旁,旁人不知道方舟說了什么,只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嚯地站起身,邁著長腿急切地走了出去,連身后的椅子都退后了兩三米,會議室的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舟對眾人說了一句散會也緊跟著鐘尋走了。
出了會議室方舟把手機遞給鐘尋,語速極快:“鐘總,剛才季少爺打電話來說戚小姐出事了!我沒有細問,就告訴您了?!笔篮阋?guī)定開會不能帶手機進去,老板也不例外,把手機放在方舟那里。
鐘尋接過手機直接打了季晨安的電話,很快就接起:“季晨安,給你一分鐘時間說清楚!”
電話那邊的季晨安本就是擔(dān)心,聽到鐘尋的聲音就更加害怕,甚至是語無倫次了,都快哭出來了,他是真的害怕:“表哥,今天,本來今天拍完就可以回去了的,但今天拍最后一幕戲的時候,表嫂,表嫂為了救我,山體坍塌,我出來了,表嫂現(xiàn)在都還沒有找到,快一個半小時了,半座山都坍塌了下來,表哥,怎么辦啊表哥,找不到了,全部倒下了的大石頭泥土都挖開了,都沒有……”
鐘尋拿著手機的手因為用力,骨節(jié)都泛白了,越捏越緊,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也就是說加上現(xiàn)在的時間快兩個小時了,戚戚生死未卜!最后沒有耐心聽他說下去了,掛了電話。
世恒地下停車場,鐘尋想要開車,被方舟攔了下來,“鐘總,還是我來吧?!彼络妼げ活櫳莱隽耸鹿仕街墼趺锤娂胰私淮?p> “嗯,去陵宮煉獄,只給你二十分鐘,不然就我來開!”鐘尋真的是一秒都不想等,整個人的心都揪了起來。
“……是!”從世恒到陵宮煉獄正常速度也要四十多分鐘,但方舟根本不敢耽擱,車子如劍一般沖了出去。
陵宮煉獄是鐘家基地,那里培養(yǎng)的都是終生以鐘家為首,為鐘家服務(wù)的忠臣!
鐘尋一上了車又打了一個電話出去:“阿銘,二十分鐘,立刻備三十輛直升飛機,調(diào)動所有暗衛(wèi)!”
“方舟!如果不會開車就下來!”鐘尋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緊繃壓抑。
方舟小心肝都抖得厲害,瞬間加快了速度。
十九分鐘后,車子還沒停穩(wěn),鐘尋就推開車門,帶著渾身的寒氣走了出去。
喚做阿銘的人快步迎了上來,無需問原因,“少主,即刻便可啟程!”
鐘尋走到了停著直升機的地方,“阿銘,橋都市,連華鎮(zhèn),求湖村?!?p>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漫長,抵達求湖村已經(jīng)是三個小時后了。
附近的村民都出動了,還有事先鐘尋聯(lián)系的在連華鎮(zhèn)以及橋都市的救援隊,加上劇組的工作人員,整片山頭的人,全都無一所獲,明明他們就是親眼看著戚戚被掉下來的大石頭壓倒的,從那個地方開始,周圍甚至是另一個山腳下都沒有找到。
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只有季晨安離戚戚最近,鐘尋走到了季晨安面前,季晨安也受傷了,不輕也不算重,已經(jīng)處理過了,“表哥……對不起……如果不是我……”
鐘尋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當(dāng)時的情況?”
季晨安睜著淚眼朦朧的眼睛,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今天拍的是最后一幕戲,拍完就可以結(jié)束了,場景是我和表嫂在山谷下談話,走出來就完了,誰知,剛剛演完,山上的一顆大石頭就突然掉了下來,表嫂反應(yīng)過來立馬就用大力把我推開很遠,接著山上的石頭泥土都接二連三掉下來,壓在我們倆人身上,但是,我被他們挖出來了,表嫂明明就在我不遠處,卻沒有……”
鐘尋聽完季晨安說的,聽見他說表嫂臉上有一瞬間的柔和,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不安與恐慌,一個好端端的人怎么會無緣無故不見了?
轉(zhuǎn)身就跑去了季晨安所說的地方,一塊如兩頭成年大象加起來一般的石頭可能被人推開了,不在原先的位置,鐘尋不能確定,所有人都不能確定甚至是季晨安也不能明確說出戚戚被壓下的具體位置,只能猜測是大石頭的下面。
鐘尋就這樣跪在了地上,徒手挖開泥土和石頭兩個小時。
這時候唐延唐心才風(fēng)塵仆仆地趕來,最自責(zé)的人是唐心無疑了,是她沒有照顧好她。
導(dǎo)演也不好過,如果真出了人命他也就不用干了!
唐延瞇著眼睛看著不遠處的男人,他認識,K國最有錢的男人,如今鐘家的掌舵人,在國際上說得上話的人,此刻像瘋子一樣拼命拋泥土,他跟戚戚什么關(guān)系?看直升機的標志,鐘家培養(yǎng)在暗處的隊伍都出動了,他沒記錯的話,爺爺曾說起過鐘家和唐家的事……
視線掃過某處,還有那天晚上那個小丫頭!
兩姐弟加入了救援當(dāng)中,他們既擔(dān)心害怕卻又不能表露出來。
又三個小時過去了,夜幕降臨,不吃不喝,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鐘尋從一開始的心慌到現(xiàn)在的心如死灰,十個手指,指甲都滲出血了,但他一點疼痛都感受不到,無時無刻矜貴無比的男人,如今襯衫西褲上全是泥土,汗水打濕了額前的碎發(fā),依然顫抖著雙手不知疲倦地挖著,眼眶猩紅。
“鐘總!”在鐘尋暈倒的那一刻,方舟大喊一聲沖了過來,“阿銘,鐘總暈倒了!”
鐘尋前幾天居住的房間里,阿銘已經(jīng)為躺在床上的男人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包扎好,剪開西裝褲把磕破的膝蓋也清理干凈包扎好。
方舟也端來溫水為他擦拭干凈臉龐,只是躺在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得厲害。
“阿銘,怎么樣了?”
阿銘也冒出了冷汗,“心悸心慌,恐懼傷心過度,急火攻心導(dǎo)致心率紊亂、心腦缺氧,情緒發(fā)生太大波動所以突然暈倒了。你好好照顧少主,醒了提醒少主控制情緒。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