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難道是夢?
王阿姨卻敷衍的笑笑,笑容中卻帶了幾分傷感:
“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不值一提?!?p> 不一會兒,一碗高度烈酒已經(jīng)見了底,青藍(lán)色的火焰熄滅,王阿姨拿起碗深深得看了劉空明一眼,還特意沖著劉空明眨了眨眼,微微側(cè)頭示意劉空明來年小魚身邊。
“你們兩個先在這兒好好聊聊,空明,一會兒帶小魚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別過了時間醫(yī)院下班了,阿姨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p> 王阿姨笑著起身想要離開,卻被劉空明開口留?。?p> “王阿姨,等一下?!?p> “阿姨,我想把這間房子買下來?!?p> “空明,你可別開玩笑了,這么多年過去,你哪還有錢啊?”
阿姨笑著就想要關(guān)門離開,將空間留給劉空明和年小魚,劉空明卻固執(zhí)的攔下了王阿姨:
“我不缺錢,認(rèn)真的,現(xiàn)在我成年了,我的錢也足夠買下這套房子。”
阿姨忍不住摸了摸劉空明的腦袋:
“空明啊,你再好好考慮考慮,阿姨真的還有事,這件事咱們下次再說。”
說完,王阿姨便不由分說關(guān)上了么門。
天知道王阿姨準(zhǔn)備去忙些什么,或許是要約著‘夕陽紅’廣場舞隊(duì)伍一起去編排新的舞蹈動作,又或許是給隔壁李老頭兒又來找王阿姨給他剛大專畢業(yè)就失業(yè)的孫女兒介紹個合適的對象,劉空明這兩天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聽到李老頭兒敲王阿姨的房門了。
但這現(xiàn)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解決年小魚這個大小姐的問題。
“能自己去醫(yī)院嗎?”
年小魚聽到劉空明說出這種話,美眸一挑,臉頰不由得鼓了起來: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可以。”
“我不行!”
“相信自己,你可以的?!?p> 年小魚無語的盯著劉空明:
“我就這么讓你討厭?”
劉空明站累了,半坐在沙發(fā)扶墊上:
“說不上討厭,總之不喜歡?!?p> 劉空明淡淡道,眼神淡然,表情淡漠:
“就像動物園里圈養(yǎng)的大熊貓和打小就生活在野外大熊貓,雖然它們都是大熊貓,可在見了面之后還是會打架,野生的大熊貓動物園里很難養(yǎng)得活,家養(yǎng)的大熊貓放到野外也活不了多久。”
年小魚的嘴巴微微張開,好半晌,她總算從劉空明的這番話里品出來點(diǎn)東西:
“你不會以為我看上你了吧?”
“這個我不知道,但你一定饞我身子,想把我的秘密全都挖出來。”
年小魚一愣,沒想到劉空明竟然看得這樣透徹,不過既然劉空明把話說開了,她也干脆直白的問了出來:
“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會說我要死了?為什么每次我想要跟我爸媽解釋的時候,說出口甚至是寫下來的話全都變成我想吃狗肉?”
劉空明盯著年小魚,反倒問起了她:
“你覺得呢?”
“我不要我覺得,我要答案!”
年小魚激動的攥緊了拳頭,這些問題就像是一只只螞蟻在她的心房亂爬,這種求知的渴望自從年小魚記事以來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強(qiáng)烈。
“答案不重要?!?p> “嗯?怎么不重要,不搞清楚這些,我晚上覺都睡不好!”
年小魚現(xiàn)在恨不得將劉空明的腦殼敲開,看看里面到底裝了多少秘密。
“你還活著,這就足夠了,請尊重我們國家賦予每個人的隱私權(quán)?!?p> 說著,劉空明抬起手機(jī)看了看時間,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點(diǎn)過半,四點(diǎn)半醫(yī)院門診就會關(guān)門,從這里打車到醫(yī)院大概需要三十分鐘,你還有兩個半小時的時間,很寬裕?!?p> 說著,劉空明將坐在沙發(fā)上尚且有些不明所以的年小魚攙扶起來,提起他的鞋襪將她扶到了門口,將鞋襪交到年小魚手中,‘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年小魚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對自己這么排斥的人。
她難以置信的瞪著緊閉的房門,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從咖啡廳遇見劉空明開始,到現(xiàn)在,是不是一直都處在夢境中?
不然為什么劉空明說自己要死了,自己差一點(diǎn)就遇到了可怕的車禍;明明自己對吃狗肉這種行為深惡痛絕,卻還是控制不住的說自己想要吃狗肉,雖然......蠻香的。
從小到大,在年小魚的記憶里,從來沒有哪個人會把年小魚拒之門外還拿門擠。
據(jù)說......在夢境里,只要受到強(qiáng)烈的刺激,或者從高空墜落,又或者身體受到劇痛就可以從夢境中醒來。
劇痛?
剛剛腳腕和門激烈碰撞的時候,痛得年小魚眼角蹦出淚來。
難道......是不夠痛,所以無法醒過來?
點(diǎn)亮手機(jī)屏幕,打開瀏覽器,輸入關(guān)鍵詞--‘如何確認(rèn)自己是不是在夢境中’。
閱覽了足夠的信息,年小魚將鞋子套在腳上,一瘸一拐的下了樓,走到一間小賣鋪:
“大爺,有陀螺嗎?”
滿臉皺紋胡子花白的店主大爺駝著背,將一只手放在右耳,對準(zhǔn)了年小魚:
“你說啥?大聲點(diǎn)兒,耳背,聽不清啊!”
年小魚用足了力氣:
“陀~螺~!”
“什么玩意兒?陀什么?”
大爺另一只手搭在了右耳上,年小魚深吸了一口氣,湊近了些大叫到:
“陀~??!螺?。?!”
大爺身子一頓,后退了一步,兩只手開始揉動耳朵,不滿的瞪著年小魚:
“你喊那么大聲做什么?我只是耳背又沒聾!”
年小魚氣得直跺腳:
“有嗎?我要陀螺!”
大爺也撐大了嗓門兒,喊得比年小魚更高:
“有!當(dāng)然有!”
大爺說著,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小賣鋪的最角落,一個大箱子面前,深深得彎下腰,顫抖著、十分費(fèi)力的從箱子里抱出一個有年小魚腦袋這么大的陀螺以及一個鞭子,搖搖晃晃的走向年小魚。
這是公園里老大爺?shù)淖類?,年小魚有幸見到過大爺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在它身上,讓它平穩(wěn)的旋轉(zhuǎn),雖然年小魚一直想不通這到底有什么意義。
看起來,仿佛隨時都要倒在地上將他那一身零件摔個細(xì)碎。
“老王頭兒走之前留下的,八十賣你了,要么?”
大爺?shù)难凵裰袔е鴰追謧泻蛻涯?,年小魚看著有自己腦袋大的老舊陀螺,眼神茫然。
見年小魚沒有回答,大爺眼神中的傷感和懷念不見了,瞪起了眼珠子:
“要不要?你也耳背?”
年小魚心跳兀的加快,看了看有些不滿的大爺,深深得吸了一口氣,抬高了嗓門兒:
“您能讓它轉(zhuǎn)起來嗎?”
大爺搖搖頭:“我?我不行,老了,抽不動了。”
年小魚盯著陀螺,犯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