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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路傳

第十八章《斗獅》

絕路傳 丨孤風(fēng)戀沙 6741 2020-03-25 20:32:00

  凡事,倘若只有一個人去關(guān)注,那它很難掀起什么波瀾,同樣的,兩個人亦是;但是!如果是一群人關(guān)注著同一件事,那么對于置身事外的人來說它將具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譬如說,現(xiàn)在!

  斗獅作為一項(xiàng)本就十分奪人眼球的爭鋒,當(dāng)它的主角是分別是冰雪城兩大府邸的少主時,這種爭鋒便更富有了爆炸性!

  所以從王劍提出斗獅的那刻起,這處場地圍聚的人就開始不斷地遞增,甚至有不少后來者為了尋求到一個靠里的位置而選擇花錢逐人,不過這種方式反倒是激發(fā)了人們的熱情,以致周圍的環(huán)境更是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場內(nèi),王劍的情緒經(jīng)過恐懼的催化明顯有些歇斯底里了,端起那條被燙傷的手臂,他手指潘絕,道“好!我就跟你賭,我跟你賭,誰都不準(zhǔn)用元力,我要是贏了,你就自廢修為,?。磕愀也桓??你說啊?你敢不敢?”

  此話一出,眾人嗤笑,“切,真是個懦夫!”

  “就是,現(xiàn)在知道自己元力比別人弱,就說不準(zhǔn)用早干嘛去了,況且這條件也不對等,居然要人家把修為廢了,無恥!”

  “唉,這下好了,一敗涂地的人品這會兒又多了一條不要臉的標(biāo)簽!”

  “沒事,多多益善嘛”

  “哈哈哈,也是”

  “……”

  對于周遭的挖苦譏諷王劍已然失去了反擊的心思,他只是死死地盯著潘絕等待著他的下文。與其德行一致的還有他的隨從,連主子都如此不堪,更何況一個奴仆了,直至現(xiàn)在,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所謂的決一死戰(zhàn)是多么的可笑,潘絕想要弄死他,易如反掌!

  “我應(yīng)了!”潘絕面不改色,緩緩?fù)鲁觥?p>  “什么?!公子,不能答應(yīng)??!這賭注根本就不公平,你一身修為來之不易,要是那樣我寧可王劍找我麻煩,老子接著就是了!”花誠焦急道。

  潘絕親切地說道“花大叔,您聽我說,您既然能做到對得起這身獅袍,那我也要對得起“煉兵士”這三個字,修行之人不光是修身,更重要的是修心,修的是一顆俠義之心,如果我連這個也做不到,那我還要一身修為有何用?!”

  “公…公子,你……”心底里流淌的感動顯然已經(jīng)徹底說服了這個實(shí)在的漢子。

  “好!”

  盡管只有簡短的一個字,但一切盡在不言中,這場斗獅任何人都不會懷疑這一點(diǎn)——花誠會使出百分之兩百的努力去對待,甚至在以后只要是潘絕需要幫助的時候他都會義無反顧!

  一掃雜念,花誠滿腔戰(zhàn)意熊熊燃起,他轉(zhuǎn)身面對著同伴,低沉的話語也隨之散開。

  “弟兄們,上獅塔!”

  伴隨著這句話的脫出場上的氛圍也是完完全全地被引爆,斗獅馬上開始!

  ……

  所謂獅塔,其實(shí)就是由九張直徑六尺的圓桌壘筑,高逾二十七尺,共兩座;一根長約三丈的竹竿分別縛在兩座獅塔的最上方,竹竿中央下面懸掛著一枚銅制香球。

  借著壘獅塔的功夫,花誠的一個同伴朗聲道“諸位晚上好!在下石剛,除夕之夜能在此觀賞一場斗獅角逐著實(shí)是件振奮人心的事兒,想必各位也是翹首以待,至于雙方誰能搏個好彩頭,那就各憑本事了。話不多說,勝負(fù)規(guī)則如下:雙方通過兩側(cè)獅塔爬上竹竿,在二次觸地前奪得香球?yàn)閯?;其中哪方獅塔倒塌或二次觸地后未奪得香球?yàn)樨?fù),若兩人同時墜落則以落地先后為準(zhǔn);爭奪途中如香球掉落雙方滯空即由我把香球拋空繼續(xù)爭奪。記??!獅塔上的竹竿只能作為載體,以任何手段蓄意毀壞竹竿使其折斷者判負(fù)!”

  當(dāng)石剛講解完畢,雙方的準(zhǔn)備工作也已經(jīng)就緒,在花誠的建議下潘絕執(zhí)掌獅首,畢竟舞獅有許多的跳躍、直立、攀爬等動作,這類動作極其考驗(yàn)平衡,故由花誠這個老手作為獅身自然再適不過。

  接下來,在萬眾急切的注視下那枚精美玲瓏的香球終是高高懸起,幽柔的香味飄逸于空,整個場面都為之一凝。

  待確認(rèn)完獅塔平穩(wěn)及雙方同意,石剛點(diǎn)了點(diǎn)頭。

  “預(yù)備!”

  深深地吸了口氣,石剛執(zhí)起手中的錘子奮力朝著銅鑼揮去.

  “鐺”

  嘹亮的鑼聲貫穿天地,與此同時兩只一紅一黃的獅子也是猛然向獅塔撲去。

  而僅僅安靜了幾秒鐘的場上再度被漫天的吶喊喝彩所包覆,場面霎時火熱到了極點(diǎn)!

  一旁的韓紗和阿花皆是手掌成環(huán)貼近嘴邊,大喊道“絕哥哥/父親!加油!加油!”

  無疑,美麗的女孩不論在哪兒都有一定的號召力,繼她們之后,場上為潘絕倆人鼓舞助威的人越來越多,其中就不乏那些正值青春的少年,他們撕扯著嗓門以求能得到某人片刻的注意。

  “花叔叔!加油!花叔叔!必勝!”

  捕捉到眾多嘈雜聲中的一點(diǎn)熟悉,阿花的頭不由自主地轉(zhuǎn)了去,只見那名雖然一直在大喊大叫但眼睛始終望向自己的男人,她神情一愣,可是就在目光剛一碰撞的剎那他的頭就觸電般轉(zhuǎn)了回去,隨后卻又帶著一種極不甘心的余光瞥著自己,那般模樣,她是既好氣又好笑。

  “李四,你給我滾過來!”說完,她頓時感覺到耳廓發(fā)熱,耳根處也是染上些許緋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么,自己明明是討厭他的呀……

  然而,意中人的話像是一道符咒,李四竟是丟了魂似的杵在原地,恍如做夢。

  阿花瞧著他傻傻的樣子,心里突然滋生出了莫名的茅盾感,這令她又情不自禁地補(bǔ)了句“你到底聽沒聽見,不想過來就算了”

  在這句話的作用下李四立馬被“驚醒”了過來,他打了個激靈急忙答道“聽到了!聽到了!”剛一說完,人便是握緊了拳頭向阿花飛奔而去。

  很明顯,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那些青春少年們的神經(jīng),為此所有人更是拼了命地喊叫,妄圖得到另一位少女的召喚,再不濟(jì)的想法也是希望能在其心中留下哪怕一絲一厘的好感。

  可惜,他們注定要失望了,韓紗此刻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兒,那個獅塔之上的少年。

  垂直樹立的獅塔攀爬起來須要格外小心,不然就有垮塌的危險,不過好在潘絕有著煉兵士的基礎(chǔ)加之此前的熱身熟悉倒也應(yīng)付得來,速度不快勝在穩(wěn)健。但盡管如此他的每一個動作仍是令她緊張、牽絆。

  ……

  花誠雙腿一撐托著潘絕躍上高臺,而對面,王劍也幾乎同時躥了上來。紅黃二獅遙遙相對,那種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對峙感立即呈現(xiàn)了出來。

  潘絕所在的紅獅身軀一震,在萬眾期待的目光下他率先向香球撲去,對此,王劍不甘示弱緊跟其后。伴隨著兩獅的邁出,筆直的竹竿瞬時彎了下去,連帶著中央的香球都左右搖晃起來。

  考慮到平衡及“個別原因”,紅獅起身站直緩步朝中央走;另一邊,黃獅仗著自己功底扎實(shí),則是獅身貼近竹竿匍匐爬行。

  香球越來越近,忽然,紅獅“后腿”一滑勾住竹竿,旋即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翻轉(zhuǎn),直立的狀態(tài)一下子改為了倒懸,同時獅頭張開大口猛地往香球咬去。

  “嚯~臥槽!這年輕人!”這意想不到的動作引得眾人無不捏了把汗,紛紛爆了粗口,那一臉專注的少女更是嚇得閉上了雙眼。

  很明顯,假如沒有其余人的干預(yù),這一口絕對是得手了,可遺憾的就是假如。眼看香球就要被奪,黃獅于竹竿上用力一跳,香球驀然彈起,紅獅立時咬空,如此到嘴的勝利飛了。一擊失手,紅獅身軀一擰,重回竹竿。緊接著后腿一蹬便朝黃獅撲了過去。

  “咚”一聲悶響,黃獅獅首實(shí)實(shí)的挨了一腳,倏忽便垂了下去,不過紅獅也因?yàn)榉醋饔昧χ坏孟绕胶庀律碥|。甩了甩獅首,黃獅無疑是被激怒了,抬起前腿就砸了去,紅獅亦是抬腿抵擋。

  “轟”四腿相觸,這時下盤的穩(wěn)固立即體現(xiàn)了出來,花誠不愧是舞獅的老手,力道襲來他曲腿成弓硬是一步未退,而王劍的隨從自然做不到這樣,故此花誠又為潘絕爭取了一次攻擊的機(jī)會,只見紅獅前腿探出夾住黃獅頸部使勁一扯,直接就將其凌空舉了起來。

  “哇唔,霸氣!”在強(qiáng)烈的視覺沖擊下觀眾似乎都找不到不鼓掌贊嘆的理由。眼前的少年那股透體而發(fā)的狂傲不知熨燙了多少少女的臉頰,此情此景之下更別提韓紗了,大老遠(yuǎn)就能瞧見她嘴角勾起一抹上揚(yáng)的弧度。

  現(xiàn)在只要紅獅能把黃獅摔下地面,這斗獅就勝了!顯然,王劍也意識到了這點(diǎn),于是黃獅瘋狂地掙扎起來,而且這并非無用功。對于僅靠一根竹竿支撐著的紅獅來說,敵動我動,盡管最后還是丟了出去,但因?yàn)榉较騿栴}黃獅卻未落地而是斜撞在己方的獅塔上。

  嘭~撞擊引得獅塔一陣晃動,不過仍是沒倒。

  “噓,可惜了”不少人暗自嘆息…“這樣也好,如此早早結(jié)束,反倒是不盡興,精彩的在后面呢”

  仰視著竹竿上的紅獅,王劍終是講出了開局來的第一句話,“哼!玩得挺嗨啊,把我逼到這一步,現(xiàn)在你可以滾下來了!”

  “聒噪!”紅獅居高臨下道。

  “哼!”黃獅身影一縮,再起身便是猶如一顆沖天炮般朝紅獅轟去,此時回身躲避已不現(xiàn)實(shí)。

  噌~腹部受敵,紅獅頓時脫離竹竿側(cè)飛了起來,王劍瞅準(zhǔn)時機(jī)獅袍里的雙手握住竹竿一蕩,翻身上竿。緊跟著又騰空而起,張口猛然向著香球撲去。正好,紅獅此刻也是在下墜途中“咬”緊竹竿止住身形。這一切就在電光石火間發(fā)生,但任誰也看得出情況已經(jīng)截然相反!

  嗒嘣~

  面對如此之大的沖擊力那根懸著香球的細(xì)繩果然應(yīng)聲斷裂,同樣的,繩子的斷裂導(dǎo)致人們牽動著的那根心弦也隨之?dāng)嗔选?p>  “唉!終究是要輸了嗎?!”許多人心里不約而同地響起這句話。

  “嗯?等等!快看!”這句話的出現(xiàn)仿佛成了追逐勝利的最后一個絕招,人們失意的頭顱剎時抬起,對著那個絕招看去。

  只見那口銜香球的黃獅在距離地面只有一丈的半空中定格了,他獅首朝上,不管怎么扭動就是下不來,那種感覺就像是香球生生長在半空一樣,除非松口但他又何敢這么做,松了就輸了。

  沒錯!眼下這種局面自然是潘絕所為,至此他總算是動用了自己的精神力,以他如今控物境小成的修為雖說不能控制活物,但香球這等死物還是綽綽有余。

  空中,香球在精神力的牽引下帶著黃獅徐徐升起…這一戲劇性的變化看得在場眾人都驚呆了。

  “怎…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哇,難道是三神君顯靈了嗎?”

  “很有可能,這連天都在幫潘絕啊”

  誠然,別人不知道,可唯獨(dú)某個人不可能不知道。當(dāng)黃獅驟停的那會兒,韓紗就猜到了原因,心里不禁長舒了口氣,“還好,算你聰明,真怕你個笨蛋別人說不準(zhǔn)用元力,你就老實(shí)地連精神力也不用了。嘻嘻,這斗獅絕哥哥贏定了!”

  此刻!一切似乎都在按潘絕的意念進(jìn)行著,他的刻意為之令香球越升越高,眼看已經(jīng)離地近六丈了。突然!黃獅停止上升竟是直接從高空掉了下來。

  嗖~

  “啊——”嚎叫聲由高到低。誰也不會想到紅獅內(nèi)的潘絕這時露出了一絲微笑,“哼,還不‘松口’,再來!”

  于是下落的黃獅再次定格,緩緩上升……

  如此幾遍,潘絕的頭也是有點(diǎn)發(fā)昏,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倒不失為一種修煉精神力的方法,要控制好自由落體的黃獅并不輕松,腦海中回想到韓冰的教導(dǎo),相同時間內(nèi)精神力輸出的量是固定的,那就給了物體一個初始的速度。

  潘絕暗道“剛才黃獅每次同樣的高度落下,我同樣的位置拉住,感覺精神力輸出的那個量就是固定的,那反過來豈不是說黃獅下落時承受的重力不變?若是這樣以后控物都得考慮到這個所謂的重力了,如果能利用那將省去我不少的精神力,看來回頭還是得去找韓叔請教一下。”

  一邊想著,另一邊場內(nèi)的氣氛卻是悄然改變,大家普遍認(rèn)為這勝負(fù)已定,如今期待的只是以何種方式結(jié)束罷了。終于,在經(jīng)歷了一遍遍極限體驗(yàn)之后,王劍不堪重負(fù),趁著離竹竿最近的位置松開了口跳了下去。

  竹竿一晃,雙獅又形成了如開局般的對峙之勢,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的香球在竹竿上方三丈處懸停著。

  咻~穿透空氣,香球又一次呼嘯墜落。

  仰首,鎖定,半蹲,彈身。如出一轍的動作,竹竿當(dāng)弦,雙獅成箭,一沖云霄。所有的人這一刻皆是昂視天空,凝視著這最后的爭鋒。

  “給我滾開!”有花誠在那道紅芒到底是快了一步,一口就將那疾速墜落的香球奪下,對他們來說,這雖然是他們本場斗獅第一次碰到香球但意味的卻是勝利!

  側(cè)首一瞥,紅獅擰身自上而下悍然與黃獅撞在了一起!吼~黃獅上沖之勢戛然而止,紅獅四腿踏其背如隕石般朝著他的獅塔砸去,當(dāng)真是氣勢如虹,動人心魄!

  轟轟轟…

  接觸塔頂?shù)乃查g九層獅塔在雙獅摧枯拉朽的沖擊貫穿下一層接一層地分崩離析,直抵地面。咚~碎木夾雜著粉塵向周圍紛散,場上的人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液,顯而易見,這種收尾方式實(shí)在是酣暢淋漓。

  紅獅甩了甩身上的木渣從黃獅背上邁下,吐出香球。這時石剛立刻趨步向前,聲音如雷“我宣布本場斗獅紅獅潘絕、花誠勝!”

  下一秒,全場沸騰,無數(shù)的歡呼為他們響起。

  “總算是贏了啊”褪下獅袍,潘絕誠懇道“花大叔,這次多虧了有您,謝謝您!”

  花誠搖了搖頭“潘公子,你別說了,我也是見過世面的,你肯定也是一名凝神者,要不然中途的情況怎么解釋,我只是盡我所能,倒是你才是我們反敗為勝的關(guān)鍵啊,所以這場斗獅你該居首功。要說謝也是我謝!”說完,花誠后退一步竟是對著潘絕彎下了腰,“潘公子,謝謝你帶我完成了這場斗獅,今晚假如沒有你,我可能這輩子也得不到這種痛快,我是一名舞獅人我最渴望的正是這個,今晚的斗獅為我的舞獅生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它也必將是我這一生彌足珍貴的回憶!謝謝你!”

  潘絕急切道“花大叔,您說這話什么意思?難道這獅您就不舞了嗎?”

  花誠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身旁的石剛接過話茬,道“今晚原是花大哥舞獅的最后一晚,本來尋思著安安穩(wěn)穩(wěn)地演完,沒想到生了這等變故。當(dāng)你說借人的時候我們哥仨就有預(yù)感他會站出來,果不其然,是好兄弟就不會攔著他,我們唯有支持他!祝福他!”

  拍了拍石剛的肩膀,花誠笑了笑“別搞得這么傷感。人老了舞不動了,再說了機(jī)會不得給年輕人嘛,哈哈。”

  “花大叔……”潘絕閃爍著清澈的眸子,認(rèn)真地說道“您在我心中就是冰雪成最好的舞獅人!我也祝福您!”

  花誠一臉欣慰,伸手欲摸潘絕的頭發(fā),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潘絕見狀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頭上,微笑地看著他。

  “好…好孩子!”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但這時花誠居然哽咽了話語。

  收回手臂,花誠恢復(fù)了那份剛強(qiáng),轉(zhuǎn)身向后“眾位兄弟!以后這舞獅就靠你們了!花誠在此謝過大家!”

  “花大哥,請放心!還有不管你是否舞獅你永遠(yuǎn)都是我們的大哥!”三兄弟斬釘截鐵道。

  眼前的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潘絕的心靈,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兄弟之情啊,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和韓叔,不禁也為自己何時能遇到一個出生入死肝膽相照的好兄弟而滿懷著向往。

  “絕哥哥!”耳邊熟悉的呼喚令潘絕伸手扣住了她的手指,掌心相貼,他心里充滿了感激和溫暖。確實(shí),自己是沒有母親,可捫心自問身邊關(guān)愛自己的人還少嗎?不少了!拍了拍后頸,潘絕豁然開朗以后的事就讓它順其自然吧,珍惜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他…他醒了!”話音剛落,那幾個圍在黃獅旁邊湊熱鬧的人一哄而散。

  “咳…咳…呸呸…給我滾起來!本公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從地上爬起,王劍怒火中燒,撒腳就往他那隨從身上踢去。

  痛感使得那隨從清醒過來,旋即惶恐道“少…少主!現(xiàn)在怎么辦?”

  眼下的二人灰頭土臉,衣冠凌亂哪還有之前的趾高氣昂,那種極大的落差反倒助長了人們對今晚的記憶。

  “怎么辦?我他娘的也想知道怎么辦?能怎么辦?”瞄了眼潘絕方向,王劍冷冷道“回府!”

  沒有多余的話語,人們在悉悉碎碎的腳步聲中讓出了一道口子。

  隨著倆人漸行漸遠(yuǎn)那縈繞在眾人心頭的陰霾終是一點(diǎn)點(diǎn)驅(qū)逐干凈,要明白誰也不愿意去招惹一個瀕臨爆發(fā)的人,尤其是這個人背后還有著無比龐大的勢力。此前的種種,是因?yàn)槟莻€人自認(rèn)為擁有著一張能夠扭轉(zhuǎn)局面的底牌,他想以勝利的目光掃視過那些低估他的人們,狠狠地抽他們一耳光。

  然而,不曾想連他最引以為傲的底牌居然也讓對手一舉掀翻,那么這一切都變了,崩潰邊緣誰都有可能成為那根壓死駱駝的稻草,那代表的就是死亡!

  敞開的小道重新閉合,但潘王兩家的恩怨卻看不到盡頭。

  “絕哥哥,我們也該回去了”韓紗舉頭說道。

  潘絕頷首接著雙手抱拳道“各位!再次感謝大家,祝大家新春愉快!”說完拉著韓紗的手向花誠等人告別之后出了人群。

  身后的狂歡依舊進(jìn)行,耳畔的喧囂緩緩消逝。

  令潘絕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他打敗王劍的消息就像是新年的第一縷陽光灑滿了整個冰雪城,而且經(jīng)過人們的發(fā)酵,內(nèi)容自然夸大了很多,傳到后面更是演變成了單方面的完勝,說潘絕只是一套上獅袍,王劍就嚇得跪地求饒了。而作為當(dāng)夜親眼目睹整個過程的人們更是覺得自己身價暴漲,逢人就說自己是親身經(jīng)歷,以便享受被人群包圍追問的快感。

  ……

  廣場外,少年少女并肩游走,當(dāng)不由自主地偷看時,他總會生出一陣憐愛,一身淡藍(lán)色的衣裳包裹著她嬌小玲瓏的玉體,仿若黑綢的長發(fā)緊致地扎起襯著宛如白瓷般凈透的臉頰,細(xì)長的睫毛,明亮的眼睛,挺翹的瓊鼻,粉紅的唇瓣,那種羞澀中帶著無盡活力的美好比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

  感受到潘絕越來越放肆的眼神,韓紗心跳加速,忍不住嗔道“看夠了沒有!?”

  眼看韓紗識破,潘絕反而爽朗一笑,道“哈哈,沒看夠,這輩子都看不夠!小紗,你是在太好看了,斗獅那會兒我可注意到好多人都盯著你看”

  “怎么?你心里不舒服,吃醋啦?”韓紗慧黠一笑,逼問道。

  “才…才沒有…”

  “真的沒有嗎?原來你不在乎我……”韓紗甩開潘絕的手“委屈”道。

  “不是,不是,有!有!有!我在乎你!”

  “我不信!你要怎么證明?”韓紗‘情緒愈發(fā)激烈’。

  “我…我……怎么證明?噢,對了,我晚上根本沒有喝那么多雪魚煲,那兩屜我是藏起來,我是替你藏的!我不喝了,全是你的,全是你的!”

  “哈哈哈,原來如此!是你說的啊,都是我的,絕哥哥,你真好!”說完,韓紗頭也不回地跑了。

  “天哪!這就是女人?‘女人心,海底針’這話一點(diǎn)不假,自動天賦覺醒啊,長大了還了得”一想到待會兒她坐著,自己站著;她吃著,自己看著。潘絕心頭一陣抽動,連忙追了上去。

  “哎,小紗,等等!等等我!你兩屜喝的完嗎?不能浪費(fèi)——”

  ……

丨孤風(fēng)戀沙

細(xì)心的書友可能發(fā)現(xiàn)作品中沒有出現(xiàn)過秒、米等量詞,而文中提到的‘重力’嚴(yán)謹(jǐn)?shù)膩碚f應(yīng)該是‘重力加速度’,一篇東方玄幻作品卻出現(xiàn)現(xiàn)代化的詞語,屬實(shí)是我的過錯,所以簡單寫成了‘重力’,實(shí)在抱歉,為了方便大家閱讀,請求大家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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