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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為我神魂顛倒

第二十四章 芳心暗許?

滿朝文武為我神魂顛倒 五時一刻 2699 2020-04-03 15:56:42

  陸子歌托額,望向昏睡著的謝既明,眼前之人的臉上難得少了些冷峻和譏諷,姿色真道是一絕。

  她不禁暗暗道,怪不得謝既明出門總要戴面紗,若是頂著這張臉,定是叫人人都移不開眼了去。

  陸子歌百般聊賴地盯著眼前側(cè)臉,眼底略帶笑意。

  眼前之人五官甚是俊逸,只那長柳劍眉緊緊地鎖著眉心,似是睡得極不安穩(wěn)。當(dāng)下四周寂靜,陸子歌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想撫平那深鎖的眉心。

  “做什么。”

  低沉的聲音驟然喝道,陸子歌眼眸一顫,迅速縮回手。

  “謝、謝大哥,你醒了?!?p>  那深邃墨色的眼眸偏轉(zhuǎn),面無表情地將她打量了一通:

  “你在這兒做什么?”

  “大哥你忘了,方才是你救了我,見你暈了我便把你送回來了?!?p>  “哦。”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直盯著床榻上方,沉默不語。

  陸子歌不知所措地干咳一聲,一時不知道說什么,氣氛沉默得有些詭異。

  “阮安他……給你打水去了。”

  “哦。”

  “謝大哥怎么會發(fā)燒???”

  “泡了個冷水澡。”

  陸子歌愕然,昨晚還邀她泡湯,感情泡的是冷水啊。

  她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什么,眼神飄忽地看向了窗外。

  “阮安怎么還沒回來啊,我去看看?!?p>  說著,她便起身去尋阮安,腳步方動,還未踏出房門,便聽得身后悶悶地來了句:

  “呵,走吧,都走吧?!?p>  陸子歌腳步一頓,柳眉微蹙,疑惑地回過頭來。

  “什么?”

  “嘁。”

  “怎么了謝大哥?”她撇了撇嘴,不解地扁起嘴。

  “你就這么巴不得要走?!?p>  聽見這話從謝既明口中說出,陸子歌怔在原地,心中猶黃沙鋪了江南春,甚是驚駭。難不成謝既明燒壞了腦子?

  “我……我沒有巴不得要走?!?p>  “不愿意便算了,就當(dāng)是我錯付了。”謝既明又撇著嘴嘟囔了一句,便攜了被子翻過身,慪氣般背對著她不說話了。

  “我、我不去叫阮安了,行了吧?”

  陸子歌好氣又好笑道,饒是心中驚詫,但又想到謝既明救了她一命,還是無奈地走了回來。

  拖著步子走回床邊,那人還背對著她一副生氣的樣子,她扯了扯那被角,輕喚道:

  “謝大哥,謝大哥?”

  那人只拖著厚厚的鼻音冷哼了一聲,還是不轉(zhuǎn)過身來。

  “謝大哥別生我氣了,我就在這,哪兒都不去,好不好?”

  她低聲下氣地哄道。話音剛落,只見床上之人微微動了下,隨后慢慢轉(zhuǎn)過身來,仰面躺著,卻并沒有說話,仍一臉執(zhí)拗。

  陸子歌好笑地看著他,這鐵閻王生了病怎變得跟個小孩一樣了。

  “我要那個?!?p>  她正不知說什么,只聽謝既明翁聲說道。

  “要喝茶?我去給你倒?!?p>  陸子歌循著他的視線望去,正是桌上茶盞。

  “我是說這個?!?p>  他伸出指尖,輕輕地點了點陸子歌腰間的銅片。

  “咳,這個啊,這就是塊廢銅,不值錢的?!?p>  “我就要?!?p>  陸子歌無奈,只好解下腰間那塊銅片放進(jìn)他手心。

  修長的手指一把握住了這銅片,竟直直地順進(jìn)了被子里,隨后警惕地盯著她,小心翼翼地努了努嘴:“送我了?”

  陸子歌被他副稚氣模樣逗樂了,大手一揮。

  “送你了?!?p>  聞言,謝既明咧嘴一笑,狹長惑人的鳳眸輕輕瞇起,眼角的淚痣也顯得分外妖治。陸子歌望著他這模樣,微微出神。

  “水來了,二哥!”說時,阮安終于端了盆水姍姍來遲,鋒利兇悍的臉上掛了狼狽的水漬,顯得有些憨傻。

  謝既明機(jī)警地瞥他一眼,迅速鉆進(jìn)了被子里。

  “你怎的去了這么久?”

  “別說了,水盆叫我給打翻進(jìn)井里了,撈了半天?!?p>  “那、那我便走了?”

  “嗯,謝謝你照顧我二哥??!”

  “沒事沒事?!?p>  她匆匆告辭離開,像謝既明這樣的狠角色,若是丑態(tài)讓人見了,心眼再小一點的,定會尋機(jī)會殺人滅口,她還是先跑為妙。

  回味起他方才的稚氣模樣,陸子歌彎著眼眸輕笑,順著那后門小跑回去了。

  待陸子歌回到藥房時才發(fā)現(xiàn),早晨給七叔買的那兩袋藥材不見了,仔細(xì)回想竟想不起來丟在了哪里。

  心下一陣抽痛,十五兩銀子啊,小藥房一個月的盈利都不夠,就這么輕易的打了水漂,還遇上了這么一通禍?zhǔn)隆?p>  陸子歌眉心緊鎖,久久不能釋懷,在小柜臺后慪了一下午,直到夕陽西下,眼前的藥書仍停留在第一頁。

  唉,就當(dāng)是破財消災(zāi)吧,她深深嘆了口氣,合上手中藥書,正打算關(guān)了店回家。

  忽見一抹倩影碎步跑了進(jìn)來。

  “還好,你還沒走?!?p>  “秦姑娘,你怎么來了?”陸子歌詫異道。

  “你這藥房還真是讓我好找。叫我寧寧便好了?!彼隣N然一笑,舉起手中東西晃了晃。

  陸子歌這才注意到這姑娘手中還提了個翡翠酒壇。

  “寧、寧寧,你這是?”

  秦寧寧將酒壇在一旁放下,忽扁了扁嘴,上前執(zhí)起她的手,柳眉輕垂,小臉透露著自責(zé)道:

  “我回去后便聽二哥說了你早上在巷子里的事兒,那巷子里確是常有混混出沒,怪我沒有應(yīng)該提醒你……”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腦袋耷拉著。“若是當(dāng)時我陪你走一段路,許是便不會如此了?!?p>  陸子歌忙輕聲安慰道:“你可千萬別這么想,況且我還是個男子,哪有讓你一個小姑娘保護(hù)的道理?!?p>  “可是……”

  秦寧寧急抬起頭想要爭辯什么,卻欲言又止地別開眼。

  “反正下次你若是遇到什么麻煩,便來找我就是了!”

  “好。”陸子歌望著眼前豪氣叉腰的小姑娘,無奈淺笑。

  “對了,我給你帶了一壺好酒,權(quán)當(dāng)是早上你送二哥回去的謝禮了!”

  秦寧寧拉著她到桌邊,“這可是我們酒鋪中最好的酒,就是有些烈,一次只能小酌一口,你可千萬別貪杯了!”

  “多謝啦。”

  陸子歌端起酒壇,這壇子通體呈透明碧綠翡翠,瓶口用白瓷蓋作飾,瓶內(nèi)瓊漿在透綠的翡翠中晃動,整體顯得通透又醇厚。

  “這酒肯定很貴吧?”

  “哎,我們酒鋪里多的是,沒事兒的?!?p>  “那你二哥他病好些了嗎?”

  “嗯,喝了藥不一會便好了!”

  陸子歌放下酒壇,舒眉展笑?!澳蔷秃茫袢罩?,還要多謝他了?!?p>  “你不用客氣,二哥本就不是什么行俠仗義之人,今日去救你,定是將你當(dāng)作朋友了,既是朋友,我自然也要多照顧你了!”

  陸子歌吃吃一笑,這小姑娘倒是心直口快,雖和謝既明是兄妹,性格卻完全相反。

  秦寧寧拉住她正要再說些什么,只聽門口咣咣一聲,許斐然被門檻絆了一跤,跌跌撞撞地走了進(jìn)來。

  “許斐然,你怎么來了?”

  “小、小陸,我娘腌了些蘿卜,叫我拿給你?!彼麖纳砗筇统鲆粋€土陶罐,遞給陸子歌。

  她伸手去接,卻見許斐然別過臉,眼神有些躲閃。

  陸子歌狐疑地順著他別過的位置,儼然是自己身后的粉衫小姑娘,心下一片了然。

  “替我謝謝你娘??!”她捧過壇子,拍了拍他的肩。

  他點了點頭,雙手都不知怎么擺,最后只同她揮了揮手道:

  “我、我先走了?!?p>  說完便急匆匆地逃離了,陸子歌望著他倉惶的背影,笑得輕快。

  “那我也回去了,改日再找你!”

  “好?!?p>  秦寧寧低了頭碎步跑走,臨行前她匆匆瞥過,那小臉上似也掛了一抹紅暈。

  陸子歌合了店,提著秦寧寧送的好酒和許斐然拿的腌蘿卜,悠哉悠哉地晃步回去,腦間回憶起方才畫面時,驚覺不對。

  秦寧寧方才是不是握著她的手說話的?她自是知道兩人皆為女子,可秦寧寧不知啊!方才她那般主動熱情地執(zhí)著她的手,難不成……秦寧寧喜歡她?

  陸子歌意外而茫然地止了步子,這可不妙了。

  隨即揚眉輕嘆,透亮的眼眸自憐般輕垂,長得過于俊俏也是一種負(fù)擔(dān),總?cè)橇诵」媚锏姆夹腻e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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