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洋看著陸家主,陸家主表情冷淡,他詢問道。
“你什么時候拿走的?”
邵洋神色懶散,完全不像是偷東西被抓住的人。
她本來也沒有偷東西。
邵洋把印章丟給陸家主,陸家主接過,翻看了一下,確定是他的那一枚。
陸家主的表情有些嚴(yán)肅了,陸洋平時雖然廢物了點。
但也沒有在道德品行上犯過錯。
這種事情,他是絕對不允許發(fā)生的。
陸家主看著邵洋,語氣涼涼。
“來人——”
邵洋看著陸家主,隨后語氣懶散。
“不是我拿的?!?p> “父親,你這里沒有監(jiān)控嗎?”
陸家主安靜了下來,邵洋與他對視幾秒。
陸家主看向總管大人,最后吩咐總管大人查監(jiān)控。
幾個人圍著監(jiān)控視頻。
邵洋默默看著視頻里的陸潔,鬼鬼祟祟的摸進來。
然后一陣東翻西找,拿走了陸家主其實放的很隨意,待在桌子上的印章。
視頻里面清清楚楚。
證明了邵洋的清白。
邵洋雙手交叉抱臂,好整以暇的看著總管大人。
總管大人安靜了一會兒,對著陸家主跪下。
“我把二爺放跑了?!?p> 陸家主看了邵洋一眼,隨后命令總管大人起來。
“沒事,印章還在?!?p> 邵洋:……呵,是她拿的就要罰她,是陸潔拿的,就輕飄飄放過去了。
邵洋幽幽開口。
“我看到二叔拿著印章蓋了幾張紙?!?p> 陸家主頓了頓,隨后看向站起來的總管大人,總管大人立刻道。
“我馬上就派人去追?!?p> 總管大人行了一禮,出去了。
陸家主看向邵洋,隨后說。
“沒事了,出去吧。”
邵洋摸了摸下巴,隨后說。
“父親,我被冤枉了,你不給我點補償嗎?”
陸家主冷冷看了邵洋一眼。
“要不然讓那個叫裴繼的過來?!?p> 邵洋頓了頓,隨后老老實實出去了。
邵洋內(nèi)心腹誹,她現(xiàn)在越來越懷疑她是不是陸家主親生的。
陸家主待她一點也不親近,說打就打,說罰就罰,完全不在乎她這條小命。
鬧了這么一遭,邵洋也不在外面找倒霉了。
她覺得還是老老實實窩在房間里好。
以她這個倒霉勁,出去一趟怕不是要丟命。
她還是很惜命的。
邵洋下了三樓,來到二樓,路過花房,頓了頓,邵洋擰開門進去了。
裴繼在擺弄奄奄一息的花。
在裴繼丟的那幾天,邵洋一直沒有讓人過來動這里的花。
裴繼有的忙了。
裴繼抬頭看了邵洋一眼,隨后示意她把手表關(guān)掉。
邵洋隨他的意思把手表關(guān)掉了。
裴繼問:“一會兒你帶我出去?!?p> 邵洋頓了頓,隨后有些疑惑,她不贊同的說道。
“這時候出去干什么,我現(xiàn)在倒霉得很,實在不想出去?!?p> 裴繼看了邵洋一眼,放下手里的水壺,走近邵洋,遞出幾張紙。
“你看看這個再說吧?!?p> 邵洋接過這幾張紙,裴繼又走回原位,拿起水壺,繼續(xù)給花朵澆水。
邵洋看了兩行字,是人名,她往下掃了幾眼。
確定紙上是一列列的人名。
她又粗略的看了一下剩下的兩張。
全都是人名。
看著這幾張紙,邵洋二丈摸不著頭腦。
邵洋抬頭看向裴繼,問道。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么,這些人有什么特殊的嗎?”
裴繼沒有抬頭,他語句清晰。
“這些都有可能是你父親的孩子。”
邵洋:……
邵洋被這句話砸的有些蒙,她怔愣了兩秒,語氣驚詫,不可置信的問道。
“什么叫都有可能是我父親的孩子。”
裴繼看她一眼,解釋道。
“意思是他們的母親都跟過你的父親,后來有了孩子。”
邵洋看著裴繼,她沉默了兩秒,隨后用看著傻逼的眼神看裴繼。
“你腦子有病吧?”
“就算跟她們跟過,也不至于每個人生的孩子都是我父親的孩子吧?!?p> 裴繼放下水壺,看著邵洋。
“所以說是有可能。”
邵洋把這幾張紙又看了一遍,她數(shù)了數(shù),每張紙上都是五列人名,十二行。
三張。
一百八十個。
邵洋嘴角抽了抽,跟過陸家主的女人也太多了。
裴繼看出了邵洋的想法,他提醒道。
“這還排除了那些沒有孩子的人。”
邵洋默默把紙張收起來,她無語的看著裴繼,隨后問道。
“你查這些做什么?”
查出來跟陸家主匯報嗎?
讓陸家主好好看看他有多少個女人和孩子。
裴繼走近邵洋,又從邵洋口袋里抽出那幾張紙。
“這不能給你,我也只有一份?!?p> 邵洋問他。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查這些干什么?”
裴繼看著邵洋,隨后用有些鄙視的語氣說。
“你是傻嗎?查出來干掉他們,就只剩下你一個了,絕對不會給其他人有可乘之機的?!?p> 邵洋頓了頓,隨后語氣淡淡的問道。
“……你不是說我不是我父親的孩子嗎?”
害得她總是多想。
而且根據(jù)陸家主對待她的態(tài)度,她最近越來越覺得這是真的了。
裴繼頓了一下,隨后把紙張收起來,解釋道。
“后來取了你的頭發(fā)跟陸家主的的對比了一下,你們確實是親生父子?!?p> 邵洋眨了一下眼睛,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這個消息真是太糟糕了。
因為這就意味著,陸家主是一個很冷血的人,對自己的親兒子都這么不在乎。
邵洋覺得自己以后的生活會很難過。
也不知道原身是怎么在陸家主手里活到十七歲的。
裴繼看著邵洋,語氣平靜。
“明年你就成年了,所以我們要快一點查?!?p> 邵洋頓了頓,沒弄明白這是怎么一個因果關(guān)系。
邵洋沖裴繼眨了眨眼睛,明確的表達出了她的不明白。
裴繼看著邵洋,覺得邵洋很蠢,他頓了頓,說道。
“你恢復(fù)一下?!?p> 邵洋疑惑:“嗯?”
“我覺得你吊兒郎當(dāng),懶懶散散的時候比較聰明?!?p> 邵洋:“……”
邵·吊兒郎當(dāng)·洋看著裴繼,她一手插兜,做出一副懶散的模樣,不過很不自然。
看著有些別扭。
裴繼頓了頓,從辣眼睛的邵洋身上移開視線。
邵洋咬牙:“你過分了?。 ?p> 兩人不再鬧,認(rèn)真的討論事情。
裴繼解釋道。
“陸家明面上只有你一個繼承人,常規(guī)來說,要在你的成年禮上給你放權(quán)?!?p> “但是你也很清楚,陸家所有人都認(rèn)為你是廢物。”
邵洋插話道。
“這是事實,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p> 裴繼幽幽的看著邵洋,邵洋頓了頓,隨后連忙說。
“我不插話,你說。”
裴繼:“所以我擔(dān)心,他們有的人,會在你的成年禮上,拉出幾個繼承人?!?p> “隨便跟你比都比你優(yōu)秀的繼承人。”
“然后逼迫陸家主不給你放權(quán)?!?p> 邵洋:“我覺得你這個擔(dān)心是多余的,陸家沒人敢跟我父親對著干,更別提是逼迫了?!?p> 裴繼搖搖頭,隨后說。
“不,我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p> 裴繼緩聲道。
“你實在是太廢了,為了陸家的滔天富貴不毀在你手里,他們拼了一把老命不要,是很有可能的?!?p> 邵洋安靜了兩秒,隨后看著裴繼,語氣有些低。
“……不會吧?!?p> 裴繼:“他們現(xiàn)在一手遮天的痛快生活,都來自陸家,要是陸家毀在你手里。”
“他們就再也享受不了這樣的生活?!?p> “你損害了他們的利益,拉出幾個繼承人還是手段溫和的?!?p> “極端的人,會安排人處理掉你?!?p> 邵洋沉默了兩秒,隨后說。
“查,一會兒我們就出去。”
裴繼撇了邵洋一眼,隨后鄙視道。
“原來陸少爺這么怕死。”
邵洋毫不在意,她語氣平靜。
“這世上怕死的人多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的?!?p> 裴繼頓了頓,隨后笑了,他說。
“我也怕死。”
邵洋沒料到裴繼會這么說,她有些詫異,隨后又平靜下來,她不相信的說道。
“你騙誰呀?在我父親面前謊話連篇,小命都握在他手里了,還敢告訴他,你刺殺他了?!?p> “這就是你說的不怕死?”
裴繼拿著水壺澆花,他語氣平淡。
“要是你的命,經(jīng)常不握在你的手里,你也能像我一樣?!?p> “但我不是不怕死,只是把怕藏起來了,然后努力的從別人手里把命摳出來?!?p> 邵洋深深的看了裴繼一眼。
安靜了一會兒,氣氛實在太沉重,邵洋問裴繼。
“話說你說哭就哭的本事,能不能教教我,我覺得這個本事挺有用的?!?p> 裴繼看了邵洋一眼,隨后說。
“沒什么可教的,多喝點水?!?p> 邵洋撇撇嘴:“不教就算了?!?p> 邵洋掏出手機,翻了一會兒新聞,看到秘國不甘心,一直在跟帝國打拉鋸戰(zhàn)的消息。
“疼你就哭了?!?p> 邵洋愣了一下,抬頭,看向裴繼:“?。俊?p> 裴繼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