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一聽,臉黑了下來,“不行!她要不在這院中,要不便與我一道,否則,休想讓我去醫(yī)治?!?p> 張大夫的態(tài)度很是堅決,他怕顏暖不在自己身邊吃了虧。雖說這可能性少了點,但好歹也是個被他忽悠上來的姑娘家,少不得得護(hù)著。
豆芽在跑了一趟忠義堂后,將顏暖一同帶著前去。
還是在同一個地方,那依山而建的牢房,只不過這次兩邊的燈都點上了,亮堂不少。
黑虎整個人萎靡不振的掛在鎖鏈上,耷拉著頭,氣息微弱。
旁邊的石桌前坐了兩個人,兩個顏暖熟識的人。
“師傅!”白術(shù)起身朝張大夫做了個揖,又朝顏暖打了個招呼,“顏大小姐?!?p> 張老頭冷哼一聲,直接朝著黑虎走去,暗中又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顏暖,神色中添染上幾分擔(dān)憂。
顏暖撇了一眼坐于石桌前的另一人,勾起嘴角回了一禮,“白兄!”
倒是沒想到,白術(shù)果真是與墨陽在一起。
張老頭雖未直接與她言論過墨陽或是墨閣之事,但尋常日子中多多少少都隱隱有引導(dǎo)他她遠(yuǎn)離墨閣的人與事。那這白術(shù)與墨陽走在一起比定不是張老頭的意思,那這里面的關(guān)系倒是值得琢磨琢磨了。
墨陽自見著顏暖之時便緊皺著眉頭,果然還是與以前一副德行,也不知通過什么得知他的行蹤,都追他追到寨子里了!
行蹤被他人掌握,如同有人時刻拿著刀抵在他背后,生命時刻受到威脅,墨陽對此很是不愉!
特別是顏暖此時故意將他試為無物的樣子,讓他松一口氣的同時又覺著顏暖故意如此,借此要他主動搭話,心中不免覺著厭惡異常。
顏暖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往墨陽看去,她怕自己還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雖說她知道墨陽并不是幕后主謀,但他卻是賦予她絕望與毀滅的儈子手。
黑虎的毛病本就是顏暖使藥造成的,什么時候治愈,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再說,臭老頭雖偶爾行事不怎的靠譜,醫(yī)術(shù)卻是高超。就如此次他給黑虎調(diào)制的解藥便比她的更穩(wěn)妥些。
“去,將這些搗碎了!”張大夫?qū)⒔裨鐒偰玫绞值柠湺c之前備好的干藥材又交于她。
顏暖撇了撇嘴,馬上甩手給了吳鷹。
吳鷹這二愣子倒也實誠,二話不說,兩手成掌,一兩個呼吸便將一系列藥材給磨成粉了。
白術(shù)默默收回伸出的雙手,退回了原處。
顏暖將磨好的藥粉遞到張大夫手中,挑眉讓老頭子解毒。
張大夫按了按上下直跳的太陽穴。這是明擺著欺負(fù)他不會武么!
還想著讓丑丫頭有些事做,少想些雜七雜八的,結(jié)果人家一個手下就將事情妥妥高效地完成了!
藥剛敷上,黑虎的眉眼便舒展不少,不一會便清醒了,“大小姐?”
黑虎的聲音較為遲緩,因著這幾日有人喂食些湯水,已不見之前的沙啞。
“可好些了?”顏暖說著將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不錯,比上次所見更強(qiáng)健了。
白術(shù)見此也不免贊嘆,師傅醫(yī)術(shù)果真厲害!黑虎的病癥他也有探過,卻毫無頭緒。如此一想,又皺起了眉頭,難道師父真如同那人所言,并不是真心對他?
吳鷹則已消耗了在第一時間看到黑虎之時的驚訝,專注地觀察周圍的情況。對于墨陽的存在,他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那人很強(qiáng)!盡管未有絲毫動靜,卻不可小覷!
行鏢幾十年,危險辨別意識早已深入骨髓。同時他也看到了大小姐偷偷地給他打了個快速短暫的手勢。
變動幾乎就在一瞬之間!
顏暖往前一個錯步,將手放在鎖鏈上,“咔嚓”一聲脆響,黑虎身上的鎖鏈應(yīng)聲而斷。
墨陽同一時間騰空而起,雙手成爪,直接抓向黑虎。
顏暖迎身而上,將墨陽的鷹爪抵擋在前。
吳鷹則飛快地將黑虎扶住,退至顏暖身后,將黑虎與康兒保護(hù)在側(cè)。
他想著,大小姐昨日既然能查看出他所不能發(fā)現(xiàn)的隱藏點,那么她的洞察力定然不弱,她定不會做得不償失之事,他首要任務(wù)便是按照大小姐的意思保護(hù)好身側(cè)的兩人。想著又將欲跑將出去的康兒拉了回來。
須臾之間,前方兩人便過了十來招,顏暖用力一個格擋,將墨陽推回了石桌旁,“嘖嘖,墨閣主如此大打出手,是何意?”
“留下他!”墨陽冷著張臉,說出口的話也是暗帶冰渣。
他沒想到顏暖有如此好的身手,內(nèi)力似乎隱隱在他之上。
“哈哈!”顏暖長笑一聲,“真是笑話!一來,此人乃我顏府之人,二來,這里可不是墨閣!墨大閣主不知是以何立場要將他留下!”
顏暖慢慢上揚的語氣,隱帶著些微恨意,卻又很快地被她控制住。
墨陽作為墨閣閣主對于他人危險的情緒十分敏感,眼里閃過絲疑惑。就算顏暖收斂的極快,他也撲捉到了。卻是將她這情緒歸為未回應(yīng)她的感情,因愛生恨了。對顏暖此時的行徑越發(fā)不恥,“留下他!”
“不可能!”顏暖說的斬釘截鐵,毫無回轉(zhuǎn)余地。
她顏家的人!何時輪到外人隨意處置了!
在這劍拔弩張之際,吳天和武全進(jìn)來了。
他們剛巧趕在顏暖震斷鎖鏈之時到了,第一時間吃了一驚。
因著黑虎臂力巨大,捆縛他的鎖鏈他們換了好幾次的,最后拿出這不亞于玄鐵的鎖鏈才算制住了他。
現(xiàn)在這堪比玄鐵的鎖鏈便這么斷了!就這么成了一堆粉末!
“顏大小姐大駕光臨,怎不叫人通知下,吳某有失遠(yuǎn)迎!還請顏大小姐勿怪!勿怪!”吳天朗笑著道。
心下卻是暗罵牛大,簡直反了天了!他們關(guān)押著雄云鏢局的人,居然還一聲不吭地將顏府大小姐給招了進(jìn)來!
并不是說顏暖有名的任何人都知曉,著實是她這一雙赤瞳太過顯眼,幾乎人人皆知。也就那小豆芽,因著父母早亡,無人教導(dǎo),憑著本性在山寨之中生存,倒是難得的保留了絲天然的純真。
牛大則因著昨日夜間一是慌亂,二是顏暖的氣場著實強(qiáng)大,他不敢將眼神放置她的身上。如此一來,又從何知曉顏暖的身份。
“吳大當(dāng)家的客氣了!”顏暖微翹著唇角,“本小姐并無什么大事,就想帶我顏府之人回家,不想驚擾了大當(dāng)家的。倒是我顏暖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