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嫂子我是見過的,我總覺得陳兵是給花上肥的肥料。跟了陳兵真白瞎嫂子這個人了。
嫂子姓石,叫石秀梅,平時我和何慧都更愿意叫她石姐。石姐一米六的個頭,鵝蛋臉,皮膚白,再配上開朗的笑容,看上去就顯得秀氣甜美。
石姐是一家工廠的化驗員,是十二小時兩班倒的那種單位,因為單位遠,忙起來的時候就住在單位的宿舍里。陳兵就時不時的逮著機會偷腥。
月老真是不公平,總是把好白菜拿來喂豬,還時不時的給豬嘗點新鮮的瓜果梨桃。害得我們這些吃不上的只能是望著豬的食槽留口水。
陳兵怕我的原因大概還有我不止一次的撞見他帶著女孩回家。這非主流的小丫頭應(yīng)該是我撞見的第三個了。
“別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要看還是看我吧。”小丫頭被陳兵拽進了屋里,關(guān)上的門里傳來了陳兵猥瑣的調(diào)笑聲。隨后是“非主流”小丫頭的陣陣嬌笑。
呸,不要臉。我趕緊開火煮上了面,又豎起耳朵仔細地分辨著那屋里的動靜,想要知道那頭豬是不是在拿我開著玩笑。
陳兵的確是在嘀嘀咕咕的說著什么有趣的事,惹得那非主流嬌笑連連。慢慢地,那嬌笑聲變了動靜,變成了示威一樣的呻吟和叫喊。
這還有沒有點公共道德了,注意素質(zhì)好不好?這可是大白天。
我趕緊端起開鍋的面,關(guān)了火返回了屋里,用腳哐的一聲狠狠地帶上了門。
我將面鍋放在了桌子上,先找了副耳機連上手機,然后按下了開機鍵。
手機已經(jīng)充了百分之三十多了,不愧是敢喊充電五分鐘,通話兩小時的品牌,電充的就是快啊。
熟悉的屏幕亮了起來,何慧側(cè)著臉,一只手撩起秀發(fā)凝望著我。冷艷又青春靚麗。
我是不是該換掉這屏保了?換個什么好呢?手機殼的背景也是這個,手機殼要不要一起換掉呢?
我一邊解鎖一邊琢磨著換個什么好。嚯,這一開機還真熱鬧,好多通知消息此起彼伏,又是聲音又是震動。
我把手機扣在了桌上。摘下耳機吃起了面。撕開了熟食的塑料袋,找出一個酒杯用手指擦了擦,我迫不及待地打開酒瓶,為自己斟上一杯。
酒香立刻飄滿了屋子,一分價錢一分貨啊,真香啊。我端起酒杯仰脖全灌了進去。咂了一下嘴,咬了口袋里的熟食。
干杯,慶祝自己順利出院,還得了一萬塊的意外驚喜。慢慢地為自己斟滿第二杯。我開始吃上熱騰騰的面。
小時候我媽長說上車的餃子下車的面。那是她常常為出差的爸爸做的事情。呵呵,封建迷信不可靠啊。
隔壁的狗男女還真能堅持,我記得這豬頭和石姐都沒這么能折騰??磥磉€是小丫頭的魅力更大一些啊。
我的小丫頭在干什么呢?有沒有在某一刻也想起我一小下呢?76億分之二我能遇到你,希望你會記得我曾經(jīng)的好。
兩杯酒下肚,我怎么感覺有點冒汗呢。要不就是吃熱湯面的。我又點上了一顆煙。感覺真好啊,自由的感覺真好,這回又徹徹底底地自由了。無拘無束,真好。
我把煙叼在了嘴里,翻過來手機開始翻看各種信息。
十多個未接來電,有晟子的好幾個,還有幾個同事的。經(jīng)理也打過兩個。有幾個陌生的固定號碼,不知道是哪的,估計是廣告。再有就是我表弟了。吃完飯得趕緊趕過去了,都耽誤好幾天了,我有些怕,希望不是最壞的消息。
微信好多啊,先不看了,先看看短信,這年頭還給你發(fā)短信的,不是運營商就是銀行吧,總之都是一些公共服務(wù)單位,有些還是比較重要的,比如每個月的工資我就習(xí)慣看短信。
果然,幾個是話費的信息,幾個是銀行的信息。工資開了,還開了兩個月的。四月份的開了五千九百四十一塊兩毛。五月份住了半個月院,開了三千多。也不錯了。加一起攢了九千多,加上這一萬,再賣了股票,手里的錢湊湊夠給晟子了。
等等,下面怎么還有取款的短信提醒?五月末提了個六千。六月又提了個三千五。我的工資卡呢?我被驚的煙都掉在了大褲衩上,趕緊站起身在屋里四處翻了起來。
錢包里沒有,抽屜里沒有,常穿的衣服兜里也沒有,床墊下也沒有。不見的還有那張用來炒股票的關(guān)聯(lián)銀行卡。我抓起手機趕緊又翻了翻短信。
擦,還真有提款提醒,現(xiàn)實提了個兩萬,隔天又提了個一萬八。算算日期,居然是我住院的第三天。
臭婊子,媽的真是心黑手冷啊。下手還真狠。居然給我來了個連窩端啊。平時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其實早就記好了賬號密碼啊。
我呆呆地站在桌子旁,腦袋一陣發(fā)木,怎么還有些疼起來了。耳朵里開始響起了哐哐哐的節(jié)奏,嗡嗡嗡地響聲取代了所有的聲音。
我使勁晃著腦袋,想要從嗡嗡嗡的世界里清醒過來。我趕緊找出條褲子和體恤。翻出自己的身份證。我要去銀行掛失自己的身份證。
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我穿上涼鞋帶上了門。門鼻子也踹壞了,不過沒關(guān)系了,值錢的也就是兜里的信封了,屋里也沒值得鎖的東西了。
對門的小丫頭恰巧出門跑向洗手間,這回換了個陳兵的大體恤,露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
我拿起手機惡作劇的拍了張白花花的大腿的背影,惡作劇地發(fā)了個朋友圈。
耳朵里依然嗡嗡嗡地響個不停,哐哐哐的節(jié)奏倒是輕了許多。
樓門口的八婆門依然在嘻嘻哈哈地東家長西家短著,見到我出來又立馬按下了停止鍵。
我火急火燎地走出小區(qū),快步向最近的銀行跑去。臭婊子,饒不了你,下午就上你們學(xué)校去鬧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好就不信我還治不了你個小丫頭了。追到你家我也的把我的錢要回來。咱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