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醫(yī)也只是提及了這件事,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他一概不問,畢竟這只是慧庶主的事,在他心中與李笙沒什么關(guān)系,便告辭了。
而此時的李笙確是對君主感到失望透頂,為了達(dá)成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舍去,真不知現(xiàn)在的武側(cè)主心里會有何感受。
見著桑竹為著慧庶主的事垂淚,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但想著慧庶主的身體情況,還是囑咐了桑竹莫要將此事告知她,以免她太過傷神。
桑竹也是知曉這個道理的,努力的收拾情緒,不說能全然瞞過去,好歹也要盡力的拖到慧庶主的身體可以承受的時候再說吧!
可是她卻未曾預(yù)料到閣中人多口雜。
突然一個侍女就急忙跑過來,姿態(tài)這些都不知丟在了何處,語氣焦急的說道:“”不好了,不好了,慧庶主血崩了。”
桑竹立馬雙手抓住侍女的手臂,大聲道:“你說什么?怎么會這樣?你們怎么看顧側(cè)主的?”
“哎!”也來不及等著她回話,桑竹便丟下她,快步的跑回了慧庶主的身邊。
李笙心中也是急切,不過倒也是吩咐了要緊的事:“快,快,快去請洛神醫(yī),才走不久?!?p> 還算的是運(yùn)氣好,片刻洛神醫(yī)便又來到了紫云閣中。
一看到洛神醫(yī)前來,桑竹也顧不得什么男女之禮儀,一把抓住她的手便進(jìn)了房門。
約摸一刻鐘,洛神醫(yī)才擦了擦汗,出來,對著李笙道:“我用金針止住了血,已經(jīng)睡了,醒來后,不能情緒太過起伏??!好生勸慰著吧!”搖了搖頭,這一看便知是有什么刺激著她了。
李笙見著這樣的情況也放心不下的離開,便在外間一直靜等著慧庶主醒來。
隨后一向溫柔,半年多都未曾見過大發(fā)雷霆的桑竹,這次卻在院里訓(xùn)斥著所有人。
“說到底怎么回事?”
“庶主醒來后一直問孩子怎么樣了?我們實(shí)在是沒辦法了才告訴了庶主啊!”
不用說桑竹也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她那么期待著這個孩子,聽見不見了之后,定會不顧自己的身體,強(qiáng)行去確認(rèn),情緒更是會崩潰。
桑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此時的桑竹恨毒了君主,若是可以的話,真想讓他死。
潛意識中飄過了這么一句話,卻被桑竹抓住了,對,都是他的錯,不是他,小姐不會進(jìn)宮,不是他,將軍府不會沒了,不是他,小姐也不會成為這種模樣,他真的該死。
李笙坐在桑竹的背后,沒有注意到桑竹陰沉的表情,與咬牙切齒的恨意。就是這一點(diǎn)疏忽差點(diǎn)讓桑竹踏上了不歸之路。
似乎慧庶主也睡得不太踏實(shí),不多時就聽見屋里傳來壓抑絕望的哭聲。
進(jìn)門一瞧邊見著慧庶主已然起身,手中拽著還未曾繡完的衣服,來回的搓捻,似乎有些瘋魔了,自言自語反復(fù)的就念叨著幾句話:
“怎么會呢?”
“明明昨天醫(yī)師還說沒什么大礙呢!”
“他們一定都是在騙本宮,敢詛咒我的孩兒,我一個都不會放過?!?p> ……
桑竹看到慧庶主成了一樣,立刻上前抱住她,邊哭邊說道:“小姐?!?p> 慧庶主一看桑竹就期待急切向她確認(rèn)道:“桑竹,他不會死了對吧!他們都在騙我是不是?”
提到這個桑竹也不知道還說啥,只得安慰道:“小姐,孩子還會有的。你別這樣!”
聽到這里,慧庶主一把推開了桑竹,尖銳的聲音呵斥道:“住口,連你也要騙我?!?p> 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一直喃喃道:
“你們都在騙我?!?p> “你們的心腸怎么這般狠毒!”
“你們怎么就能這樣詛咒他呢?”
“你們都該死!”
……
此時的慧庶主一個人縮在角落中,不讓任何人觸碰,單手撫摸著腹部,就像那里還孕育著一個生命一樣,溫柔的跟她說著話,像極了以前滿懷期待時候的樣子。
好幾次桑竹想要上前安慰她,都被呵斥,還不停的說道:“他們都是壞人,庶母會保護(hù)你的!”
外間的李笙考慮再三,如果繼續(xù)讓慧庶主如此的話,只怕她永遠(yuǎn)都會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再也出不來了。當(dāng)機(jī)立斷進(jìn)門一掌橫劈在慧庶主的后頸,將她劈暈過去。
桑竹不解其意,怒問:“文錦公主,你這是干什么?”
李笙看了一眼桑竹,對于這樣的質(zhì)問,也不生氣。吩咐道:“將你家側(cè)主扶好躺下,再去熬碗安神湯,趁著現(xiàn)在給她喂下。情緒不太穩(wěn)定讓她多睡會?!?p> 這時桑竹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李笙,也不隱瞞自己的錯誤,直言道:“公主恕罪,是奴婢小人之心了!”
“無礙!”李笙淡淡的回答。
夜里李笙也未曾回洗梧閣,宿在了慧庶主旁邊的那個房間,突然她聽見了房屋的響動。陡然睜開雙眼,凝神細(xì)聽。
此時蕓娘也醒了,與李笙對視一眼,朝著她點(diǎn)了個頭,披上外衣便悄悄地打開了房門,輕功一展,飛上屋頂,輕輕的挪動到慧庶主的房屋頂上,掀開瓦片,朝里探去,隨時做好了出手的準(zhǔn)備。
只見著一名黑衣人,坐在床邊,握著慧庶主的手,有時輕撫她的臉,好似一個珍藏的寶貝捧在手心中。什么話也不說。
直到后半夜即將天明,他轉(zhuǎn)過身來重新蒙住臉,悄悄的踏窗離開。
李笙也是一夜未眠,等著外面的動靜,卻不曾聽見有任何的打斗聲,感覺甚是奇怪。
見著蕓娘回來,李笙問道:“怎么回事?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蕓娘將心中的疑惑說出口:“那人似乎不是來殺人也不是小偷,只是來看慧庶主的,而且看樣子那人還特別心疼慧庶主。”
“那你可看清了他的長相?”李笙問道。
“這也是奇怪的一點(diǎn),那人就是你經(jīng)常遇到的那名禁衛(wèi)。”
是他,他和慧庶主是什么關(guān)系?白日見他在外面鬼鬼祟祟,而晚上卻來翻墻,本來還以為他是那下毒之人,可明顯不對,也未曾聽說過慧庶主與宮中的哪名禁衛(wèi)要好。
更奇怪的是宮中所有人都知曉自己與慧庶主關(guān)系好,而此人看樣子明明與慧庶主關(guān)系好,卻看著自己就像是殺父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