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過往得知真相
司琰起身,怔怔望著絮梧,眼里莫名情緒漸濃。
“絮梧,你今日定是累了,我當(dāng)你從未說過,你且先回去休息”他這樣說已經(jīng)很明顯了吧,絮梧,他在留你,他不想你走,你看見了嗎?
可是絮梧此次心意已決,正如她當(dāng)初一眼萬年選擇司琰時那種堅(jiān)定,認(rèn)準(zhǔn)的事情就不會改變,此刻下定決心,有靈枝就沒有她,只要司琰帶兵打白桁搶靈枝回來,絮梧就會選擇離開他,再也不想見,從此塵歸塵,土歸土,再也不會有一個叫絮梧的人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
“殿下,絮梧今日沒有喝酒,頭腦很清醒,絮梧……言盡于此……告辭”
轉(zhuǎn)身離開,決絕而果斷,她是一如既往讓他無法改變些什么,他雖然一張嘴可辯駁天下人,卻未有一次贏過她,能克司琰者,獨(dú)絮梧一人。
司琰害怕了,真的害怕了,他無法想象離開絮梧,他的生活會是什么樣子,害怕,恐慌,孤獨(dú),瞬間涌上心頭,司琰再也無法專心看下去,那筆墨早已滴落,暈染了紙張。
可不打白桁,白桁也絕不會妥協(xié),這一戰(zhàn)是必須打。
絮梧說到做到,從那天以后她便再也未與他相見,也不再關(guān)注他的生活,仿佛要提前從他生活中消失一般。多少次開口都是那兩個字,多少次抬頭都在想她是否來了,他早已習(xí)慣有她的生活,習(xí)慣她為他安排的一切,習(xí)慣有人等候他回家,習(xí)慣那熟悉的熱騰騰的飯菜……
狠還是你狠,絮梧,司琰就快要妥協(xié)了,他無法再忽視自己的心,絮梧……
可是正在此時,一件意外發(fā)生了,靈枝居然主動送上門來,讓所有人都吃驚。
靈枝知道白桁打不過司琰,只身而來只為求司琰能夠放過她們。你瞧何其搞笑,正如絮梧說的那樣,靈枝只有在需要他的時候才會來,而她主動找他的每一次都是為了白桁,明知他喜歡她,卻還有來求他救自己情敵,靈枝啊靈枝,司琰果然在你眼里就不得一絲重視。
心理作祟,此刻司琰選擇直接囚禁靈枝,告訴她,“我娶定你了”
這消息很快被傳播而來,靈枝被司琰綁架,待登基為妖君后擇良日完婚。
絮梧也知道了,她只選擇苦笑,原來,這么多年的時間,依舊改變不了什么,是那個人還是那個人,無法改變,她終究是走不進(jìn)他的心。
絮梧,是時候結(jié)束一切了……
司琰多次暗中去觀察過絮梧,他想看看她是否吃醋,是否因?yàn)槌源字匦禄氐剿磉?。可是她沒有,她還是過著沒有他依舊安穩(wěn)的生活,他好似那一次徹底退出她的世界,再也不能掀起一絲波瀾。
司琰承認(rèn),他對于這種猜測無比恐慌,她的安靜讓他徹夜難眠,他不得已多加派人暗中看著她,司琰怕了,怕她真的離開自己。
司琰也去看過了靈枝,第一次與她如此責(zé)備般的語氣說話。
“靈枝,我待你不薄,為何你要如此對我”
靈枝嗤笑,根本不屑于和司琰講話。
“我們第一次見是那晚,你明明很在乎我的,你給我糖,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禮物,你還記得嗎?就是那一晚,我才知道世上原來有這么好的姑娘,還有人不嫌棄我”司琰回顧過去,終于把這藏在心底的秘密講了出來,可是他沒想到,靈枝一臉疑惑。
“你在說什么?什么那晚?什么糖?我何時給過你糖?”
……司琰嘲諷自己,你看,你一直視若珍寶的初見,對方居然不記得,果然啊,你在她心中沒有一絲地位。
“那晚是妖界良風(fēng)節(jié),你與你父親到了妖宮參加宴會,你因?yàn)槊月范搅诵≈窳郑姷搅四侨諅目奁奈?,你被我發(fā)現(xiàn),緊張的捂住我的眼睛,你一直與我道歉打擾我,最后還塞給我糖果,你說過的,你娘說吃糖就不傷心了?!彼剧蛔忠痪涞纴恚盟埔c這過往做個了斷,始于這場美好的開始,過程中夾雜著無數(shù)心酸,這結(jié)果居然是如此不美好,是時候了,這三人行的故事該結(jié)束了。
“你到底在說什么?我那時雖小,可也記得清楚,我根本沒有迷路去什么小竹林,也更沒有遇見你給你糖”
讓人驚訝的一幕出現(xiàn)了,司琰不敢相信,靈枝居然說這一切從未發(fā)生。她說的認(rèn)真,臉上讓他看不出一絲撒謊的痕跡,這……怎么可能……
“靈枝,有必要如此狠嗎?呵”
“司琰,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我真的沒有”靈枝一直反駁,言語里看不出謊話的痕跡。
司琰心中大驚,如果靈枝沒有說謊,那么他一直以來當(dāng)做白月光的人都錯了……
靈枝好似想到什么,突然睜大眼睛。
“司琰,你為何認(rèn)定那晚的人是我?”
縱然再傷心,司琰也還是回答了,千瘡百孔不介意加點(diǎn)鹽。
“難日你穿的粉色衣服,頭上還戴了一根淑云翠華”
沒錯了……靈枝知道了……知道司琰真正遇見的人是誰了,那晚她記得很清楚,因?yàn)橛幸粋€人和她穿著打扮如同親姐妹……絮梧……
呵,可笑啊可笑,司琰,你把我當(dāng)成絮梧,你怎么也想不到那個跟在你身后默默無聞的絮梧才是你找的人吧。
“司琰,你錯了,那晚你遇見的人根本不是我,而當(dāng)時有一人和我穿著幾乎一致,她從外面進(jìn)來,匆匆忙忙撞到了我?!?p> 司琰此刻已經(jīng)無法描述自己心情,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一開始就錯了。
不,他不想知道,他錯了,所以也絕不允許自己再錯下去。今日他已經(jīng)明確了,不是靈枝,而他或許曾經(jīng)愛過那個誤以為是白月光的靈枝,可是現(xiàn)在他無比確信,無比肯定,他現(xiàn)在心中的人不是靈枝,他心中的人一直在他身邊。
“呵,結(jié)束了,我不想知道……結(jié)束了……靈枝,我錯了,從頭到尾錯的離譜……呵,什么白月光,什么三角戀,都是我一直以來的執(zhí)念,是我在唱獨(dú)角戲……呵”司琰苦笑,那笑容中帶著太多心酸苦楚,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離去。
“是絮梧”靈枝大聲說出來,讓司琰的腳步堪堪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