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棟走在回山洞的路上,心里終于輕松了些許,今天當真是好險??!
若不是花靈及時出手,怕今天恐怕就難逃此劫了。
他不知道的是,從善渡閣的馬車進入東青國之后,他們的一舉一動就已經在一個人的監(jiān)視之下了。
林棟離開客棧之時,一只細小的飛蟲便一直跟在了他的身后,與此同時,在幾百里外的一座寬敞舒適的房間之中。
三才院的天字院大弟子馮天厲正對著空氣中的虛影中津津有味的看著,這虛影之中,此時正是林棟出城,朝山洞趕去的畫面。
馮天厲坐在椅子上,右手拄著自己的下巴,輕聲嘆息道:
“就知道這幫人字院的廢物不堪重用,替我搶個女人這種小事都辦不到,還中了被人的稚靈術,廢物永遠是廢物。
不過這小子,倒是有點意思,身為仙盟中人,懂禁術,又有妖精相伴,那戒指也不是凡間之物,有趣,有趣!”
一道善惡難辨的表情出現在他那白皙的臉龐上,他有些喜歡林棟了,喜歡林棟這種身份奇異的少年被自己玩死的感覺。
林棟并沒有發(fā)現一直跟隨在他身后的飛蟲,在花靈的幫助下回到了山洞之中,告知唐雨惜說道:
“事情已經解決了,現在可以繼續(xù)朝六王府的位置趕路了,不過……
你這身衣服是肯定不行的,穿成這樣走在哪里都太過招搖了?!?p> 林棟打量了一眼對方,故作鎮(zhèn)定的說道:
“不然這樣吧,我給你一身衣服,你先穿我的,扮做男子的樣子,這樣我們后面行路也方便一些?!?p> 唐雨惜的臉色也有一些微紅,從小學習琴棋書畫,知書達理的她幾時曾穿過男人的衣服。
林棟見了,心跳也變快了起來,他將衣服放在旁邊的石頭上,轉身向外走去:
“你先把衣服換好,我去洞口將你把風。”
“等一下?!碧朴晗焓治兆×肆謼澋囊陆?,林棟回身的時候,卻得到了對方的輕輕一吻。
“雨惜多謝公子舍身相救,身為女子,有一樣東西很珍貴,但命運已定,我別無選擇。
但還有一樣東西同樣很珍貴,但與其被自己不愛的人得了去,倒不如送給自己所感激和珍視的人?!?p> 許久,她的唇才從林棟的嘴邊離開,林棟身體中那種火辣辣的感覺卻絲毫沒有消退的意味。
唐雨惜所說的兩樣東西,林棟自然是心知肚明的,這第二樣東西便是初吻,可惜的是,他的初吻不知道什么時候早被李夢歡和花靈兩個孽障給玩沒了!
好可惜啊,你們這兩個大坑貨,不可原諒!
林棟思緒萬千,覺得自己此時的臉一定很紅,像蘋果一樣紅,于是趕忙轉過身去道:
“姑娘你誤會了,我救你并不是為了這些,完全是出于我與唐凌峰的交情。”
說完,他便態(tài)度堅決的走出了洞外,而唐雨惜則有些心酸的開始更換起林棟的衣服來。
隨同林棟而來的蟲子一直留在洞內,馮天厲看著唐雨惜曼妙的身姿,不覺咬牙切齒起來,他猛然一出手,身前的八寶琉璃桌邊化成了齏粉。
“可惡!這么好的一顆白菜,居然主動朝那只豬的嘴上拱去,太恥辱了!失了清純的女人,不要也罷!”
他催動修為,將一縷意識投入到了眼前的虛像之中,那飛蟲便離開了山洞,直接朝那幫人字院蠢材所在的客棧飛去,傳遞消息去了。
“任務結束,回三才院!”
唐雨惜換好了衣服,輕聲喚林棟回到了洞內,一身男子打扮的她,卻也是極度的清秀淡雅,是個男人都會忍不住多看他一眼。
林棟對著她笑了笑,隨即開口說道:
“不錯,都快趕上我的帥氣逼人了,眼下不知道危機解除了沒有,我們先在洞內躲上三天,那幫人找不到我們的蹤跡,定會離開。
三日后我們再結伴而行,應該能掩過不少惡人的耳目,等到了王府附近,再去為你尋一件女兒家的衣服來。”
唐雨惜含羞點了點頭,這林棟不但人長的帥,做起事來也是井井有條,有條不紊。
“全聽公子的安排,小弟凌峰能夠交到你這樣的朋友,當真的上輩子修來的造化?!?p> 林棟呵呵一笑道:
“太夸張了,你弟弟也是個很不錯的人,方才結識沒多久,便同意我去藏書樓一閱的請求。”
唐雨惜聽了,有些傷心的輕聲嘆息道:
“凌峰他為人確實不錯,只是終究難逃我們唐家的宿命,將來若是他有了女兒,家族世代相傳的咒印便會發(fā)作。
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會明白了,唐家重男輕女這件事情,是不會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的,這是唐家所有人的命,從多年以前就已經定了的命數?!?p>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顯然是說道真正的傷心之處了。
“我從一出生便已經成了善渡閣的工具,沒有真正的自我,我所認知和學習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我看起來更加高貴。
為了將來與其他宗門或朝廷聯姻時,給毫無修為可言的善渡閣多增添幾分籌碼罷了?!?p> 林棟看著她,卻也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這唐雨惜從出生開始,自己的生命便從來不屬于自己,而是唐家謀求地位的工具。
從藏書樓中,林棟多少知道了善渡閣與西扶國之間那無法言說的關系,而這種紐帶的形成,與唐雨惜這種女子的犧牲不無關系。
只是他沒想到,唐家先祖為了善渡閣長盛不衰,居然為唐氏一族設下了咒印,女兒注定會成為犧牲品。
林棟突然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可怕,可既然腳長在自己身上:
“唐姑娘,既然你不愿意,這婚不結也罷,我?guī)闳ヒ粋€沒人能找到的地方,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活著?!?p> “不可以!”唐雨惜不住的搖頭,眼神中是一個女人的愛與恨:
“我若一走了之,所有與我有關系的人,善渡閣也好,兩國的百姓也好,便會陷入極度的危險之中!”
淚雨如梨花,花落人不發(fā)……
“只要犧牲一個人,就可以挽救千萬人的命,若是換了你,你會怎么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