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樂裊裊,自半開的窗欞外傳來。
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清醒過來。
入目,依舊是刺眼的白。
我一怔,剛升騰起的希冀盡數(shù)熄滅。
我本以為,氣血逆行、神魂崩散,這樣睜眼,必能見到寒凌了。
可這里是長生殿,依舊是白茫茫的長生殿!
“十七,十七是你醒了嗎?”大師兄在門外詢問。
我無意回答,只睜著眼睛與白色對視。
曾經(jīng),我以為這白色是多么的圣潔浩瀚??!
然而我沒回答,下一刻卻聽到六師姐的聲音響起:“十七,你醒了吧?六師姐進來了哦~”
說著,六師姐便推門而入。
她的面上掛著喜悅的笑容,邊走過來邊與我解釋:“十七,若是平時,六師姐絕對不打擾你,可今天是個不同尋常的日子!”
“師父這些天為你運功療傷,就是盼著你能在今天及時醒來?!?p> 聞言,我不禁皺眉,開口道:“六師姐,我的本名叫緋櫻,以后就叫我緋櫻吧?!?p> 原本,我最喜歡的顏色是明亮艷麗的緋紅色。
可師父說仙界不應用如此張揚的顏色,妥協(xié)之下,我才在寢殿選了月光藍。
“十七——”
我披衣坐起身,打斷她糾正道:“六師姐,我叫緋櫻!”
六師姐愣住,臉色變幻。
過了一會兒,直等到我自己將衣服全部穿好,六師姐才避重就輕地道:“今天是兩界盛慶之日,師父與一眾仙者正在長樂殿等著你。你若是收拾好了,就快快隨我去吧!”
聞言,我薄涼一笑,問道:“六師姐,這兩界盛慶不知是慶什么,又為何非要我前去不可,竟然勞動師父在我身上施下尋息術?”
尋息術尋蹤被施者每一息,是以我一旦從昏迷中醒來,師父即使身在長樂殿,也能立即知曉,再讓大師兄與六師姐來這里接我。
我一時不知該哭該笑,師父關心我,又上升了一個層次呢。
六師姐看出我的不愉,便沒有全接,只挑了其中一個問題回答:“這兩界盛慶,慶的便是魔界潰敗……”
六師姐的聲音里早已斂去了喜色,只面上還維持著笑容,卻也不如進來時那般情真意切了。
聽到這句,我疲憊地閉了閉眼,只問:“六師姐,我這次昏迷了多久?”
“……一年?!?p> 我悵然:“原來,繼寒凌去后,仙界一年便滅了魔界眾生。怪不得,他是個不得不神魂俱滅的人物呢……”
一人可抵千軍萬馬,著實太招恨了。
“師妹,這話到了長樂殿可不要再說了?!绷鶐熃隳樕系男θ萁K于消失不見,略皺了眉叮囑我。
然后又反復催我快去長樂殿,大師兄亦走了進來催促。
我望著他們二人著急的樣子,敷衍地點了點頭。
看來,在這場盛慶里,我還是個極其重要的人物呢。
六師姐如蒙大赦,忙拉著我往長樂殿御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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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長樂殿已經(jīng)座無虛席,端的是四方來客,萬海朝平。
正殿當中仙歌倩舞,殿中左右兩席觥籌交錯。
六師姐一帶著我出場,立馬迎來萬人聲呼:“緋櫻仙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