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海涵,晚輩就直說了,我想找白果合作!”
白老夫人抬了抬眼睛,看了眼蘇木。
“怎么合作?”
“白果出錢,我出人出力!”
“我為何信你?”
“白果是我的朋友!”
你也沒有其他人選啊,只是這句話,蘇木沒有說出口。白家秘聞,木樨告訴了她一些,無非就是一見鐘情,英年早逝,巾幗英雄的故事。至于白果,木樨說得很隱晦,蘇木根據(jù)前因后果也猜出了個大概。
所以蘇木在賭,白老夫人知道白果無力掌管白家,可不能不為他后半生考慮,沒了她庇護(hù),白果必死無疑。在她有生之年勢必會給他尋個依靠,可是其他幾房可不是吃素的,一般人如何鎮(zhèn)得住!
“你與他相交是否真心?”
白老夫人抬起頭,看著蘇木的眼睛,問道。
“真心,說實話,在今天之前,我并未想過與他合作。但今日與他相談之后,理解他的心境,我是作為朋友真心想幫他出困境。雖然這里面也有我的私心,我現(xiàn)在想要的東西太多,沒有財力,什么都是空談!”
蘇木是沒有說實話,木樨之所以告訴她各家秘聞,無非就是想讓她把幾家人捆綁在一起。白果只是她在尋找突破口的意外之喜,合作于他們而言實現(xiàn)了共贏,這一切也不算是欺騙。
“好,你是木樨那丫頭的人,人品我是信得過。不過,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協(xié)議!”
成了,蘇木暗自舒一口氣,人只要了弱點,的確容易攻破。
“那是自然,協(xié)議是我和您之間的,即使沒有這個合作,白果是我認(rèn)定的朋友,我這個人呢最大的缺點就是護(hù)短,我在一日,必護(hù)他一日?!?p> “好,成交!”
白老夫人看著蘇木遠(yuǎn)去的背影,暗自舒一口氣,她能做的就這么多了。
“小姐,你真的放心把小少爺交給她?”
白老夫人的貼身婢女桂枝擔(dān)憂的說道。
“我時日不多了,還能護(hù)他到幾時。這個蘇木言行舉止異于常人,我也不喜歡,但她背景復(fù)雜,果兒跟著她也可歷練一番。江湖人心險惡,果兒太過單純,不經(jīng)歷些事如何成長。木樨那丫頭也承諾過我,會護(hù)著果兒的?!?p> 如果可以她要自己看護(hù)白果,讓他無憂無慮的成長,可自己的身體卻不爭氣,她倘若再不為他尋出路,日后可就護(hù)不住他了。
“小姐,小少爺吉人自有天相,日后必定不會受苦的!”
桂枝眼含著淚,說道。
“桂枝,我一生都困在這里,累了倦了。當(dāng)初的承諾我做到了,日后如何,我也管不了了。剩下的日子,我們就傾盡全力護(hù)住果兒就好!”
“好!”
兩人看著院子里樹上嘰嘰喳喳的小鳥,仿佛又回到了年少時光,為了那明朗的笑容,進(jìn)了這院子。終其一生,守護(hù)這個家,護(hù)住白果也算是善始善終。
起初護(hù)著白果,是因為那是他最愛的兒子唯一的血脈,后來白果漸漸長大,嘴邊的那抹笑容,像極了那人。她到底有沒有把白果當(dāng)成那人的影子,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白家子嗣眾多,孤苦無依的也不止白果一個。白家之所以可以屹立四大家族之首,最大的原因便是各憑本事,只要能讓白家昌盛,便是家主。白果不學(xué)無術(shù),天資平平,她力排眾議,護(hù)住他白家主家唯一繼承人之位,個中緣由,在她百年之后也不會有人再去追溯了。
城主府里,木樨難得休沐,本想著喝喝茶,喂喂魚,沒想到有人已經(jīng)先她一步,躺在這湖心亭中休息。
“你不去白府了?”
一連幾日不見的蘇木居然悠哉的在這躺著,這是稀罕事啊,現(xiàn)在全城都知道蘇大小姐看上了白家小少爺,天天泡在白家!
烏羅鎮(zhèn)自古民風(fēng)開放,對于婚姻,男的可以納妾,女的同樣可以納夫,只不過鮮少有女人會納夫。因此蘇木的行徑一時間傳遍全城,大家都開始坐莊下注,賭她是否能收了白小爺。
“事情都辦妥了,再去,恐怕謠言就要被傳成真的了,難道說你還真指望我收了白果?”
蘇木閉著眼睛,享受這清晨的陽光,自由的空氣真甜美!
“速度挺快啊,本打算把木通派去給你做助手,看來是我小看你了啊!”
她果然沒看錯,這丫頭就是個福星,木樨笑著說道。
“別,我現(xiàn)在還在頭疼呢,怎么搞定趙澤漆,你有沒有好的辦法?”
她現(xiàn)在掌握的線索太少了,這趙澤漆可是塊鐵板,弄不好可是要受傷的。
“有!”
蘇木連忙一骨碌翻了起來,興奮的問道:“什么方法?”
“他的夫人!”木樨喝了口茶,慢慢說道:“此人雖對外鐵血手腕,但對待自己心愛的女人,那是柔情似水!”
“他不是未婚嗎?”
難道自己消息有誤,不可能,這可是白果給的消息。
“這件事除了少數(shù)人知道外,并未對外公開!”木樨神秘的說道:“他的夫人是他在外出經(jīng)商路上救回來的,他是家主,不能娶烏羅鎮(zhèn)以外的女子,因此一直對外宣稱未婚!”
沒想到這趙澤漆也是個性情中人,蘇木才不信事情真如木樨口中那般輕描淡寫,趙澤漆肯定為此事付出了代價。要不然這些烏羅鎮(zhèn)的掌權(quán)者,會輕易默許此事。
“那我要怎樣才能見到他的夫人呢?”
“再過兩日便是十五,她會去三棱殿敬神!”
我怎么覺得這是你算計好的呢,蘇木笑著說道:“城外那家鋪子是木通推薦的,怎么就那么巧,是白果看上的,又那么巧旁邊是趙家的鋪子。姨娘,你說說看,世間的事怎么會那么巧呢?”
“呵呵,你不說我都沒想到,原來還有這等巧合!”
老狐貍,木樨打著哈哈準(zhǔn)備蒙混過關(guān),蘇木本想追問,但木樨一副你問我也不會答的樣子,便就此作罷。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得找機(jī)會整整她,免得日后可被她吃得死死的。
“怎么樣,查到?jīng)]?”
南星神秘兮兮的附在蘇木耳邊說道:“查到了,她住在城外郊區(qū)的梅園,那是趙澤漆的私宅!”
蘇木把她推開,說道:“干嘛呢,又沒人,你當(dāng)這是無間道呢?”
“無間道,是什么道?”
南星搖了搖頭,怎么沒聽過呢?
“不重要!”蘇木拍了拍南星的肩膀,接著說道:“你覺得英雄救美好,還是美女救美女好呢?”
南星警惕的看著蘇木,她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在這兩種戲碼里,都應(yīng)該不會有好角色的。
“都不好!”
“我覺得還是美女救美女吧,她既然是趙澤漆的妻子,必然不會愛上英雄的!”
一旁的南星慢慢的向后退,當(dāng)她快要成功的時候,蘇木的手搭上南星的肩膀,挑了挑眉,狡黠的笑著,說道:“南星,你覺得這個劫匪,誰最合適!”
“鷹不泊!”
“他武功太高,演技不行!”
“那就小椿!”
“他下手沒輕重!”
“那就木通!”
“臉太熟!”
“那你自己定!”
“那就你了!”
南星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她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她是丫鬟,不是雜役。跑腿、結(jié)交商戶、查探消息,怎么比在宮中還累呢?
“放心,工錢少不了你的!”
蘇木安慰道。
“蘇木,再這樣會失去本寶寶的!”
南星嘟著嘴,牲口也需要好的糧草才能遠(yuǎn)行,她現(xiàn)在一個人當(dāng)十個人用,她會過勞而死的。
“南星,不要見識短淺嘛,你想啊,以后我們家大業(yè)大,你遲早要獨當(dāng)一面的,我這是提前訓(xùn)練你的能力。”
其實真實想法是做甩手掌柜,但這肯定不能明說啊,蘇木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你殺了我吧,我怕我活不到那個時候!”
“乖,你會長命百歲的!”
“啊........蘇木,我恨你!”
南星的哀嚎響徹城主府,但此刻大家都各司其職,沒空搭理。蘇木聳聳肩,一臉無辜,誰讓南星是她唯一能隨意指派任務(wù)的。鷹不泊已經(jīng)兩天宿在施工現(xiàn)場,小椿也跟著忙前忙后的,都沒空來幫她,只有南星有時間來幫她了!
至于木通,老使喚人家,好像有些不太好吧!蘇木雖然臉皮厚,但還是有些底線的,畢竟挖礦呢,要挖一陣養(yǎng)一陣,一次性挖完了,不就沒了嗎?
蘇木已經(jīng)在去三棱殿的路上等了一個時辰了,可是人影都沒看到,難道消息有誤?應(yīng)該不可能,木樨的消息應(yīng)該不會錯,而且這是去三棱殿的必經(jīng)之路。
“這位小娘子,在等人嗎?”
怎么回事,怎么變成她被調(diào)戲了,難道是南星雇了人。當(dāng)她回頭的那一刻,真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太辣眼睛了。那說話之人,一臉油膩,猥瑣,但看不出他的性別,正色瞇瞇的看著她。
這貨從哪冒出來的,南星的審美不至于這么差吧!難道自己要在陰溝里翻船了,被人調(diào)戲?
“你猜?”蘇木想起今日出門時,隨手拿的匕首,那個應(yīng)該可以唬人。她的手慢慢移到刀柄上,一擊而中不太可能,但最起碼能傷人,逃跑途中再用短哨求救小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