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惡斗依舊沒有結(jié)束。
空地中央突然出現(xiàn)一女子身影:色如朱砂的嫁衣,膚如白雪的慘白小臉,加上一雙血瞳,著實嚇人。
并不是什么國色天香的美人,卻難得的清秀可人。
乍一看,還以為是未出閣的清純少女,那白是心事的白,那紅是胭脂的紅。略微那么瞅上一眼,當時卻不覺得驚艷,然而慢慢就來了后勁。
嫁衣女!
然而此時卻完全拋卻清純外表,眼神里的狠厲全部呈現(xiàn)出來,無比猙獰。
黑發(fā)瞬間往后飛去,青筋暴露,十指纖長,還嵌著長長的指甲。嘴角詭異的往耳后根裂去,就從嘴里出了一團污血,流至下巴。
正雙眼緊緊的盯著阿相。
阿相不動聲色的與黃道士,花卿對著眼色。
花卿緩緩點頭,偏過頭看著變大的蜘蛛,又輕輕瞇了下眼睛。
蜘蛛瞬間舞動著自己八條腿向嫁衣女跑去。
此蜘蛛身體全黑,頭部八只眼,又有八只腿,上面還有細細的絨毛,正張牙舞爪地朝嫁衣女狂奔而去。
體型也差不多和半個白狼一般大。
嫁衣女猛的轉(zhuǎn)身,面對蜘蛛竟毫無半分退縮之意。
突然她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頂端尖細。
阿相幾人趁機聚在了一起。
蜘蛛漸漸逼進,就要用它的螯肢刺入嫁衣女身體。卻被嫁衣女領(lǐng)先,猛的身子一躍踩在它頭上,五只手直接往下伸,指甲狠狠的刺進眼睛。
這一刺,就瞎了五只眼。
面對鬼,當然還是黃道士更懂。幾人也沒閑著,花卿阿相打掩護,黃道士咬破舌尖,又猛地吐出一口血,便就地畫了張符,一筆一畫之間還仍有電流閃過。
那符上的血,卻是變成了藍色。黃道士一個深呼吸,就要往嫁衣女身上拍。
就在此時,嫁衣女喊道:“紙女?!甭曇羯硢o比。
說完從蜘蛛身上跳了下去。
應(yīng)聲便憑空出現(xiàn)一個紙人,正是陳婆在何三娘床底下看見的那個。
紙女仿佛十分興奮,手腳亂甩。一個大動作,腿部直接折了。
紙女低頭看著,好似十分苦惱。末了,桀桀笑著使勁轉(zhuǎn)動頭部。
頭部直接360度旋轉(zhuǎn),紙女身子升了起來,紙女一離開地面,那條斷了的腿瞬間伸直。
紙女又晃著兩只手,一下子出現(xiàn)了兩只蠟燭。
怪異笑聲不斷,輕盈腳步不停。
到了因為疼痛而劇烈甩動身子的蜘蛛旁,直接施施然把兩只蠟燭扔在了蜘蛛身上。
阿相只覺得眼前突然一白,什么都看不見。
卻只維持了一秒左右,光感消失,眼睛又能看清的時候,就只看見了地上的一團灰,哪里還有蜘蛛的半點影子。
卻也在這時,黃道士手上的符直接拍在了嫁衣女后腦勺上。
嫁衣女便渾身動彈不得。
“轟隆隆”,開始狂風(fēng)大作,雷聲不斷,閃電齊涌。
突然從空中出現(xiàn)一道白色閃電,劃開了半邊天,直直劈在嫁衣女頭上。
嫁衣女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衣服被劈得焦黑,臉上也黑乎乎的,頭發(fā)也散發(fā)著一股糊味。
可那張符卻依舊毫發(fā)無損地貼在她的后腦勺上。
如此還未作罷,閃電劈完之會像繩子一般緊緊纏住嫁衣女。
閃電做成的繩索還在發(fā)著白光,噼里啪啦的殘害嫁衣女的皮肉。
嫁衣女的眼珠都快爆出來了,讓人聽了之后起雞皮疙瘩的慘叫卻一直沒停止。
紙女一幅仿佛嚇慘了的模樣,頭猛的往后一仰,兩只用紙糊成的手還護在了胸前,邁著小碎步快速的往后退。
又仿佛不忍心一般,用兩只手捂住了眼睛,卻又神經(jīng)質(zhì)的露出來看了看,末了,又捂住眼睛。
如此反復(fù)不下五遍。
阿相心里想著,這紙女真是成精了。
黃道士這邊也拿出了一支紅蠟燭,卻能通過拉上面的燈芯把蠟燭一分兩半。
很是新奇。
黃道士猛的一拉,就要把嫁衣女收進去。
花卿當然也沒閑著,開始使著劍去對付紙女。
白色劍氣一揮,紙女瞬間被擊退十米外。
花卿又剜出驚鴻一劍,直直向紙女飛過去,身姿挺撥,烏發(fā)飛揚。
明明勢在必得,卻不料紙女一下子身首分離。
就算是花卿反應(yīng)快,也只刺中了她的身子。
紙女的頭卻一下子滾在地上,就要往嫁衣女頭邊飛去,要把符給揭掉。
阿相見狀,快速向紙女頭跑去,唰的一聲,匕首出鞘。
在月光下閃著瑩瑩的亮光,刀身鋒利肅殺,使著刀的人也迸發(fā)出英氣,快準狠的直接捅在紙女人頭的眉心。
于是,人頭一下子變成了一團黏乎乎的廢紙。
阿相又添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
臉龐的頭發(fā)卻突然被風(fēng)吹動,定睛一看,竟是紙女的兩手兩腳。
雖然兩人動作快,可毫無防備,黃道士又在專心施法催動蠟燭。
還是讓一只漏網(wǎng)之魚鉆了空子。
紙手一下子把符給揭掉,黃道士猛的吐出一大口污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嫁衣女頭上符一掉,她身上纏著的閃電也沒了影。
嫁衣女不甘心的看了眼花卿阿相,嗓子里發(fā)出野獸般的聲音,繼而憑空消失,連帶著紙女殘骸也不見。
兩人皆是臉若寒冰,卻也無從可追。
阿相連忙向黃道士跑去。
花卿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把劍收了起來,走到白狼身邊。
白狼親昵的低下頭蹭了蹭花卿,花卿眼神也柔和了一瞬,伸手摸了摸白狼。
然后白狼便消失不見,化成一道光融入了花卿的身體。
黃道士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角還殘留著血。
“要是孟姑婆在就好了?!卑⑾嘤X得心情很低落,嘆了口氣,把黃道士的手給引到自己肩膀上就要扶起來。
花卿一見,立馬按住她,笑了一下:“我來?!?p> 阿相一思索,確實花卿來扶比較好,就放棄了,退到一邊摸著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卿沒有著急扶他起來,而是先輸送靈力。
看這樣子,大概是因為那符的反噬。
嫁衣女的事當真棘手。
慢慢的,黃道士的臉色開始變的紅潤,卻依舊沒醒。
花卿停下動作:“先扶他去休息,靜養(yǎng)一段時間?!?p> 阿相嗯了一聲。
四周響起了開門聲——是那些原先避難的村民。
村民們個個喜極而泣,互相望了望又一起看向阿相和花卿。
全部湊到兩人身邊,圍成一個大圈。
言語之中皆是感謝。
“多謝恩人啊?!?p> “沒有你們,我們現(xiàn)在還怎么能在這呢!”
村長更是激動,一把抓住阿相的手,慷慨激昂:“明天!明天咱們大伙一定要好好做一頓感謝恩人!”
村民們一聽連連答應(yīng)。
花卿仍是面無表情,阿相牽強的笑了下,頭上竟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她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去,有意無意的揉著肚子,眼角泛紅,視線有些模糊起來。
她咬著唇,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悶哼的聲音,使勁的點點頭。
好疼……
疼得頭皮發(fā)緊,牙齒都上下打顫,從腳后跟涼到了頭頂,就要喘不過氣。
不自覺地想彎著腰。
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不在地宮啊,為什么這么疼。
而且……而且痛感加重了不少。
耳邊已聽不清大家在說什么了,嗡嗡作響。
花卿察覺不對勁,不動聲色地扶住了阿相,對大家道:“今天已經(jīng)晚了,大家先回去吧?!?p>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語氣卻沒能讓人有多說的半分余地。
村民們默默噤了聲,面面相覷地看著。
最后還是村長出來:“公子說的也對,咱們就先回去吧,明天好好準備,就不打擾了?!?p> 村長都出來說話了,眾村民也只能各回各家。
沒過多久,只剩下了花卿和阿相兩人。
花卿低下頭看著懷中十分痛苦的阿相,輕輕喚著:“阿相……阿相……”
可阿相真的沒力氣了,就要脫力從花卿懷里滑下去。
花卿眼疾手快地又重新扶住。
阿相淚水嘩嘩的往下流。
最后,像受傷的小獸一般糯糯柔柔的小聲喚著:“花卿……”
花卿心疼極了,直接抄起阿相以公主抱的姿勢回竹屋。
而黃道士,直接被花卿用法術(shù)懸在半空,跟著兩人回去。
阿相疼極了,身子都開始痙攣起來。
卻迷迷糊糊地看見了樹林中的“自己”……
橘子卿
呼,今天多更了好幾百字哦,哈哈哈。 話說村長,我一開始是想把他塑造成那種得道高人的形象,但結(jié)果越寫越偏。不過這樣也挺Ok的。 本文中的重要角色就要出現(xiàn)了,下一章應(yīng)該就是露個面,估計要再等幾章才能真正的出場。 其實打斗場面我真的寫不好,我自己回頭看看依然覺得缺了什么,可怎么都改不好。唉,以后多提升提升吧。爭取給大家呈現(xiàn)一個好作品。 要說阿相肚子能有多疼,嘖,我也形容不出來。反正真的是那種疼的呼吸不過來,身子一動就一陣收縮抽痛。整個肚子揉在一起的那種疼。而且是刺痛比較多,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我不敢細想,我覺得想著想著我自己肚子也要疼_(:з」∠)_ 因為這個設(shè)定真的是能把人疼死的那種(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