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繼續(xù)前進
北風就這么靜靜地躺著,死死拉著我的手,她還有一絲呼吸。
我看著她的氣,像燒香的煙一樣飄走。
“我又怎么忍心拋下同胞啊······”
為了救令狐,我獲得了混沌氣的能力。
現在,我又要來救人了。
我先用治愈,將她的身體修復好。
再將大量的氣調動出來,輸送到她的體內。
我把她抱起來,送回了墨老身邊。
“北風小姐不慎被敵人偷襲,重傷瀕死。雖已治好,然仍需靜傷。”
敵在暗,我在看,我比他們更黑暗。
就像u艇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大西洋中獵殺一樣,我也是影子里的獵手。
我徑直走向了林子深處,潛入了暗影之中。
精準而優(yōu)雅地逐一擊破。
無一例外。
“至少現在,沒有敵人了吧······”
“吾名白愸!字誓毅!人稱武安君!今以帝國教會之名,取爾等項上人頭!”
“大人冤枉??!小民祖祖輩輩任勞任怨,哪來的什么逆反教會啊!”
眼下情形不妙,先試試無效糊弄。
“此言當真?”
“若有半點虛假,我傅某不得好死!懇請大人手下留情,莫要傷了我一小小農夫?!闭f到這我淚如雨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我上有八十老父母,下有子女嗷嗷待哺,全家就指望我打獵打柴,來養(yǎng)活一家人??!您要是不讓我活···我全家可都活不下去了啊啊啊······”
白愸小跑著過來,雙手攙扶起我,顯得有點惶恐地說著“起身起身”。
事已至此,不如再去看看他是不是個好人,再決定殺不殺他。
“大人,眼下教會苛捐雜稅,官府搜刮民錢,人民生活苦不堪言。奸盜邪淫無惡不作,人民生活水深火熱。這日子啊,真的是過不了了···”說到這,我又淚如雨下,偷偷觀察他的反應。
白愸面色凝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大丈夫有朝一日,提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救人民于水火,安天下于暴亂。扶大廈于將傾,挽狂瀾于既倒。鄙人位卑言輕,然志在天下。愿效犬馬之勞,結黎庶之歡心?!?p> 白愸的眼中是堅韌和憐憫,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既然如此,何不另辟蹊徑?”
“不可!”說到這個話題,白愸又怒目圓睜,白凈的小臉也騰的一下變得通紅。
我雖沒有明著指出“另辟蹊徑”是什么,但白愸多多少少有所洞察。
“有何不可?”
“教會曾言,誓將神賦者除盡!”
“這!神賦者又是何物?竟招來如此仇恨!”
“神賦者擠壓我等生存空間,憑力強而凌弱!霸占土地,搶奪婦女,殺人放火,奸盜邪淫!使百姓無錢納稅,無地可種,無糧可食,以致天下大亂,流民四竄,一片荒涼之景!神賦者一日不除,天下一日不寧!”
我一聽,合計這教會直接把自己干的事,栽贓給了神賦者們。
“大人,小民別的不知,然小民所見,霸占土地,搶奪婦女,殺人放火,奸盜邪淫,如此惡行,蓋教會官府所為,何栽贓于那小小神賦者?再者,敢問大人,若無人納稅,無糧可食,則官府老爺,教會領袖,飲食何來?”
我看那白愸臉色紅一會白一會,咧著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動搖了。
“大人!您若真有心救天下蒼生于水火,便應明事理,曉奸敵,上看,是肥頭大耳,滿嘴仁義道德,卻敲人民骨吸百姓髓,滿口的民脂民膏!下看,是面黃肌瘦,雖學識淺薄,然內心質樸,唯愿有一畝良田,頂烈日,抗旱土,養(yǎng)活妻子,平淡度日,又怎能有逆反之心?”
白愸汗如雨下,呼吸逐漸急促。
快說服他了。
“以將軍之英才,當行大丈夫之事,生居天地間,豈能郁郁久居人下乎!平四海,定五岳,居天地之間,享無量之福,與民同樂。我愿將一寶刀獻于將軍,以此劍斬盡天下不公,取那獨夫民賊項上人頭!”
我隨即單膝跪地將腰間寶刀幽江雙手呈上。
白愸涕淚皆下,將寶刀收下,雙手將我攙起。
“聽君一眼,愸如撥云見月,豁然開朗。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不才,姓傅名浩云,字忠義?!?p> “哎呀!我白愸本奉命取先生性命,不料今日一見,聽先生高見,如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好??!太好了!
得白愸這般人才,只要合理平衡,救民于水火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我又與白愸仔細交代了我們團隊的現狀,和目的地。
隨后帶白愸來見大伙。
“處于某些原因,原隸屬于帝國教會的白愸將軍,從今天起將以救國安民為己任,與我們同行。從今天起,我們的團隊又有新生血液的加入了!”
端木是個沒什么腦子的快樂小狗。所以他第一個蹦起來表示歡迎。隨后又躬身施禮。
墨老就顯得沉穩(wěn)很多,他不緊不慢地起身,隨后也流程般地施禮。
令狐子點了點頭。
“那個躺在地上的姑娘是?”
“啊,那位是北風,和我一樣來自遙遠的東方大陸。只不過被帝國教會控制住,剛解除洗腦,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恢復。”
我并沒有將實情告訴其他人,一是隱藏實力,二是我并不完全相信白愸,三是我不完全相信北風,雖然她昏迷著,但也有可能是裝的,裝得很弱···裝得想要求生···裝得恢復意識······
我是個多疑的人。但這沒什么不好。
我看著地上的北風,她靜靜地躺著,微弱的呼吸帶動著胸腹微弱的起伏。
心中突然有一種愧疚。不過,一瞬間就沒了。
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吧。無論如何,保護好令狐子是當前的首要工作。
墨老和端木都是可以相信的人,但是他們實力有限,極大概率打不過白愸。北風的實力不好說,還是靜觀其變較好。必須有隨時處決他的覺悟。
我本打算用影子織一張網讓北風躺在上面,我們四個男人抬著她。但有考慮到影子沒了,就用不了影分身了。索性還是讓白愸背著吧。
萬一這倆人各自心懷鬼胎又或者本就同流合污,我的做法,正好成了他們的負擔。
到時候打起來也能掌握先手反應優(yōu)勢和一瞬間的人數優(yōu)勢。
“收拾行李,上路!白愸,你負責照顧北風,無論是背著還是抱著,都隨你?!?p> 白愸點了點頭,雙手抄底,把北風抱了起來。
端木身后是令狐,令狐身后是墨老,墨老身后是白愸和抱在懷里的北風,最后是我。
并非是我不相信他們。
只是事關生死,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