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露風凝重,漫漫長夜的東濟國長街上廖廖幾人。
此時丞相府內(nèi),暗影處隱約透出來的矯健身姿,正是潤王何巍的身影,他輕襲步伐如履薄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悄然的來到了丞相的寢室。
酣睡正入夢的丞相夫婦,猛然間覺得一陣陰冷的的勁風直襲而來,恍惚間潤王何巍冰冷的刀刃,己逼上丞相的脖脛深處!
驚恐萬狀的丞相惶恐道:“誰,你要做什么?”
“我,潤王何巍!”鏗鏘有力的話語和著他鼻息之間散出的冰冷氣息,直直逼向丞相夫婦。兩人不知還好,知了更是如坐針氈,惶恐不安,連忙問道:“王爺,深夜到此,所為何事?。俊?p> “丞相不必驚慌,我只是要丞相夫人,回答本王一個問題而已!還煩請夫人認真回答才好!”
“夫人做事一向有分有寸,絕不會因小而失大,莫要忘了刀劍無眼,刃可在丞相脖脛深處,做事還需小心謹慎的好!”
聽了潤王何巍的言語,芳若心中自知來者不善,幾番斟酌過后,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暗夜中,匆匆和好衣服的芳若輕身下了床,幾個兜轉(zhuǎn)摸黑來到了柜櫥,取了一把短匕藏于袖口,才取了燭盞拔亮了燈!
微弱的光茫依然照出了芳若蒼白略顯憔悴的臉,只見她纖纖弱弱身軀,依舊端正儒雅行著宮規(guī)禮儀迤身下蹲,言語間依舊是不卑不亢,不急不噪。
“臣妾,見過潤王爺!”
此時的場景,倒讓潤王何巍的火氣和底氣消退不少,但已騎虎難下,潤王何巍不得不強打出十二分的精神來,聲俱厲喝道:“夫人,倒底是宮中人出身,從不敢忘卻宮中禮儀半分!”
簡短幾句稱贊過后,潤王陰晴的臉上,再添了幾分的陰冷,“我知夫人,曾是太后身邊的近身女侍,對太后既忠心耿耿,又了如指掌吧!”
“潤王爺,您想問臣妾的話,臣妾知,自當竭盡所能來回答王爺!但,臣妾已嫁丞相十九栽了,宮中鎖事,臣妾也是孤陋寡聞,怕是不能如潤王爺所愿了!”精明處事的芳若,早就潤察秋毫了潤王何巍的動機。
見芳若故意與他兜轉(zhuǎn)圈子,潤王何巍興起幾分的贊嘆和無奈,只好主動打開了天窗說亮話,“夫人既然已知了我的來意,又何必遮遮掩掩,露頭而不徹尾呢!”
冰冷的刃又在丞相的脖脛深處增深了幾分,“夫人,我們莫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呢!左菁菁既然是我的潤王妃了,你也有必要向我交待一下她的身世了吧!”
“潤王爺,您這是說的什么話?菁菁是我和丞相的女兒??!這可是東濟國人人皆知的事情,怎么到了潤王爺這,反倒質(zhì)問起來了?”
面對芳若的不卑不亢,潤王何巍心中難免生出了幾分的焦燥和怒火來,握緊匕首的手又向下移動了幾分,鮮紅的血液從丞相的脖脛深處汩汩流淌,“人人都說,丞相夫婦伉儷情深,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嘛!”
“休要傷害王爺!”冰冷的短匕悄然的游刃在芳若的脖脛深處,寒光劍影中,芳若已淚流滿面,“丞相,你對我的好,芳若一生一世都會記得。只是今生忠孝難兩全,只能以死的方式來換你這一生的平安!”
淚水滑落在地后,芳若自尋了短劍??粗r血淋沐,仰倒在地的芳若,丞相是萬分悲拗,硬是從潤王何巍的冰刃的劍上滑過,顛跑到芳若身邊,抱起他曾珍愛的女人嚎啕大哭,“芳若,我對不起你??!”
“潤王爺漏夜來此,真是給了老臣不小的驚嚇??!”丞相言語間,依然難掩悲拗,“夫人當年確實攜子前來……”
“那一天,風雨交加,凌風渡口我相遇夫人,一見她,我便生出了我見憂憐的情愫來,自愿,也心甘情愿的照顧她和她的孩子。她若肯講,我自當用心聽著。她若不肯說,我也絕不勉強……”
“百般落魄的夫人,終是識得了我的赤子之心,逶身下嫁于我。本想著,這是我的一樁美好姻緣,卻不料……”
記憶,飛回到了丞相的記憶深處。
“在我沒有遇到夫人之前,我難以想象出她和那個孩子,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以至于我見到了她們的第二天,她們雙雙病倒了!”
“柔弱不禁風的夫人自是昏昏沉沉的,可那個的孩子,卻沒能夠禁受住病魔來襲,直接夭折了!”
“這孩子一走,我怕我會失去夫人,于是托人從鄉(xiāng)下找了一個,酷似這個女嬰的嬰兒,替代了夫人的這個孩子!”
“大病初愈后的夫人,雖有著幾分的猜疑,但得知女嬰也是大病初愈后,才放下了所有的懸疑,從而認定這個女嬰,就是她帶來的那個女嬰!”
“我本以為石頭落了地,懸著的心終可以放下了。誰知每次我面對這個孩子時,總會生出對夫人的愧疚來。不知不覺中,便對這個孩子生出了幾分的冷淡來。但心里的苦楚,只能心來承受,任憑著菁菁生出了對晚晚的嫉妒之意,也不敢說出實情來!”
“本想著把這個秘密,帶進我的棺材里去。怎耐我又護犢情深,又怕菁菁這個孩子,對我的誤會頗深,會移至到晚晩身上去,今日卻不得不又說出了這個秘密!”
“王爺……”悲拗中的丞相,緊緊的抱起芳若那具冰冷的身軀,而痡心不已,“能解你疑惑的,唯有真正的左菁菁的身世,而真正知道此事的,恐只有東濟國的太后和帝皇陛下了!”
言罷,丞相從芳若的手中取了短匕,刺入自己的胸口,仰天長嚎,“夫人,我來陪你了!”
芳若的死,已給潤王極度的震憾,而今丞相的死更讓唏噓不已。潤王何巍自知他那副剛筋鐵骨,此時也已癱軟不已,任憑自已扶倒在墻,也無力回天了!
外面雞鳴狗跳,潤王何巍怕事情敗露,再也顧不上丞相夫婦冰冷的尸身和自己的癱軟,踉踉蹌蹌匆匆逃出了丞相府。
夜深了,露更凝重了!
凌云至峰
寫小說真費時間和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