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束陽光透過薄霧照在大地上,微小的塵埃在光束中打著轉(zhuǎn)似漫天金沙。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打破這萬物初醒的寧靜,只見一道瘦小的身影有節(jié)奏的在森林邊緣奔跑著。
燭九雙手扶住膝蓋,嘴里發(fā)出短小而又急促的踹氣聲。額頭的汗液緩緩地流向雙眼,刺的眼睛一陣火辣。
跑到小溪邊,正當燭九雙手捧起溪水清洗著自己的面頰時。
“燭九?!币坏朗煜さ穆曇艚兄拿?,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從身后響起,燭九放下手中的溪水朝著背后看去。
瞧見望過來的燭九,滄水停住了前進的腳步。
她帶著歉意的眼光看著燭九,雙手相互攪動著。一副不安的樣子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燭九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仰起頭朝她笑著,像是在安撫著她。
“我做好了食物,帶你去吃吧!”滄水看著燭九的微笑,自覺燭九原諒了她昨晚的行為便開心地說道。
隨后燭九被牽著向不遠處的部落走去。
......
燭九和滄水各自捧著一個石碗坐在屋前喝著熱湯。這時,一個強壯的男人一臉不耐煩地經(jīng)過滄水屋前。
滄水見到后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叫住那男人。
“阿塔!”
那男人原本疲憊的神情在聽到滄水叫住他后,立刻變得精神,眼神中隱隱帶著一絲尊敬。
“阿塔,你怎么看起來這么累?”滄水柔聲地詢問著面前的男人。
那個叫阿塔的男人在聽到滄水這么溫柔地對著他說話后,瞬間受寵若驚。耳后根處悄悄然爬上了一抹嫩紅色。
魁梧的漢子撓了撓頭說道:“還不是先前被抓來的那個小孩,整個晚上一直在吵鬧。害得我整晚沒睡好覺?!?p> 在聽到男人的話后,燭九喝著湯的動作頓了頓。
察覺到燭九的動作后,滄水勾起一抹微笑。安慰了幾句話后就讓男人回去了。
她坐回先前的位置,手指不停地摩挲著碗的邊沿,像是不經(jīng)意地說道:“幸虧那些人關在部落的西南角,不然晚上可得被吵得睡不了一個安穩(wěn)覺?!?p> 黑夜?jié)u漸來臨,無邊的夜幕籠罩在天地間。不似昨夜的微微月光,大片烏云將明月與星光遮住,原本黑暗的夜色變得更加的漆黑。
燭九小心翼翼地從床上爬起,望了眼還在熟睡的滄水,一絲勢在必得的眼神在眼中閃過。
她踮起腳尖,慢慢地朝屋外走去。
就在她離開屋子的那一剎那,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滄水瞬間睜開雙眼朝著門口看去。
“阿達,母親已經(jīng)等不及了?!?p> 輕微的低喃聲在屋中響起,顫抖的聲線中透著一股被壓制的瘋狂。
黑暗的夜色完美的將燭九隱藏在屋邊的陰影處,沿著那處處的陰影,燭九很快便來到了部落的西南角。
正當她觀察著四周想要尋找關押族人的屋子時,一道腳步聲從拐角處響起。
望著那越來越近的火光,燭九快速躲到最近的一塊石塊后。
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火光后面,是白天那個叫阿塔的男人。
只見他走進了一個不起眼的石屋,過了一會兒后,便從里面走了出來,手中還拿著什么東西。
在火光的照射下,燭九看清了他手中握著的東西。
是扎吉的石鏈!
這下燭九確定了那個石屋是關押族人的地方。她快速地朝著石屋的方向移動過去。
在靠近房子時,一道極為熟悉的抽泣聲隱隱約約從屋中傳出。
燭九來到石屋門口,卻發(fā)現(xiàn)那哭聲并不是從這里傳出的。
她凝住心神仔細地聽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很快她便找到了一個離地面很近卻極為隱蔽的洞口。
燭九快速地趴在地上,朝著洞內(nèi)望去。借著屋中那閃閃綽綽的火光,燭九看到了正坐在角落的多吉和被多吉抱在懷中的扎吉。
在多吉的安撫下,扎吉的哭聲越來越平靜。這時一道細微的響動從洞口處傳來。
當多吉朝著洞口的方向望去時,一雙熟悉的眼睛猛地撞進他的視線。
孩子氣般的揉了揉眼睛后,他快速朝著門口看了幾眼。推了推懷中的扎吉,示意他看向洞口。
多吉費力的站起身,慢慢地挪動著雙腿來到洞口。
“格桑?”他小聲地對著洞口問道。
在看到燭九肯定的眨了眨眼后,多吉激動地詢問著燭九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段時間她去哪里了。
“族長,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救你們出來,其他的以后我再解釋?!睜T九小聲地朝著洞口說道。
突然,一句句交談聲由遠及近漸漸響起。
燭九來不及交代自己的計劃便快速地躥到附近的土堆后。
“誰!”聽到一聲響動后,阿塔拿起手中的火把朝著燭九的方向走近,在用火把照了照屋子附近后,卻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可能是飛鳥什么的?!绷硗庖粋€人解釋道,笑著說阿塔太過于敏感。
屋中,多吉看著燭九突然消失在洞口,瞬間愣了一下。但在聽到屋門打開的聲音后,便知道了燭九為何會急忙離去。
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坐回原先的地方,將坐在一旁一動不動地扎吉拉進懷中。
阿塔看了眼與先前離開時相同姿勢的兩人,嗤笑了一聲,眼中的嘲諷盡顯無疑。
“兩個窩囊廢!”
罵完多吉兩人后,便與另外一人走到了屋子的另一邊。
在聽到門口兩人的談笑聲后,多吉整個緊繃的身子漸漸放松下來。心里為見著燭九而激動著。
感覺到身后的人逐漸松垮的身體,扎吉掙脫開了多吉的懷抱。
“族長,她的到來真的令你這么開心嗎!”
扎吉死死地盯著多吉,眼中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望著面前神情越來越不對勁的多吉,扎吉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扎吉,你在恨格桑?”他滿眼凝重地看向扎吉問道。
就在多吉問出的一瞬間,扎吉瞬間恢復了平常的模樣,像是剛才質(zhì)問的那個人只是個幻像。
“怎么可能,格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只是看見她太激動了?!痹獰o辜地望著多吉,弱弱地為自己先前的行為解釋著。
多吉懷疑地看著扎吉,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是不會出錯的。之前扎吉眼中帶著的分明是那濃濃的恨意。
扎吉見著多吉那滿滿的不信任,賭氣似的轉(zhuǎn)過身躺在地上。
多吉搖了搖頭,心想著自己以后還是多注意一下好了。
鼾聲漸漸響起,扎吉也再次陷入噩夢中。
“小子,想看你父親徹底變成一個廢物嗎?”
一個男人踩著扎吉的腦袋對著他說道,變態(tài)邪惡的笑聲縈繞在扎吉耳邊久久不能離去。
“不!”
隨著扎吉一聲音落,面前一道道鮮血噴射在他的臉上。血泊中掙扎著的父親慢慢地失去的生息。
睡夢中的扎吉瞬間驚醒,他猛地睜開雙眼。臉色煞白,額角的汗水緩緩滴落。
“格桑!”空洞的眼神漸漸被恨意填滿。
我門
扎吉剛開始便將燭九當做智者,認為燭九和甲央一樣是部落的保護神。 族人被滅時,扎滿死時。那個他認為的保護神卻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覺得燭九背叛了他,背叛了整個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