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津府前,君衡岱在黑市中大量購置的糧食終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務必把消息封鎖住,尤其不能讓太子的人抓住本王的把柄?!本忉放ち伺ね?,遞了陣兒眼風過去。
步齊光應了一聲,待君衡岱走遠些,他鼻中深深呼出一氣來,抬手揉了揉眉心。
君衡岱只知吩咐底下人做什么,如何做,如何做好,這些難題他一概不顧。
此事布置得如此周密,定然是有心之人一早布下。既如此,又怎會白白空著幾日的功夫而不是拿此事生事?
何況,他們怎樣才能堵住悠悠眾口,不讓百姓將此事外泄?
步齊光揚手將五指插進發(fā)里,用了些勁兒薅了把頭發(fā)。收手時見指間纏繞著幾縷發(fā)絲,他皺了皺眉快步離開。
數(shù)十日后,紫宸宮中集了不少人,大抵都是來此與元帝回稟一些政事的。
“諸位若無事了,便都先行退下吧?!痹厶址鲱~,將手指往下挪了挪,偏巧兒遮了眼睛處,他也算忙里偷閑閉眼歇了剎那的功夫。聽這群人絮叨了許久,他也終下了逐客令。
“君上,臣有事要奏。”元帝話音方落,眾人里為首之人便離位挪步而出,向前作揖后稟報道。
元帝垂著眼,他發(fā)覺只要眼睫的位置越靠近眼皮,眼上的疲憊便越輕些。且若在只給上下眼皮間留一道縫隙時在在上眼皮用些力氣,這眼睛便能緩過許多來。
他挪開擋在眼前的手,叫光線重又籠罩在跟前兒,眼里斥了血色,瞳孔里一條條的紅絲兒爬進了蛔似的。
“宋廷尉有何事?”元帝聞聲望去,眼里藏了晦色。
宋其昌躬著身,他開口的調(diào)調(diào)與他的身子此刻倒相得益彰,“關于延津之事,臣不知君上是否清楚其中原委?”
元帝神色自若,似宋其昌所疑在他意料之內(nèi)。眼珠輪轉(zhuǎn),坦然答之:“宋廷尉說的可是延津賑災糧混有沙子一事?”
“正是?!彼纹洳终粓A,拘著手應道,隨即又言:“臣要奏的,正是晉王克扣賑災糧,又與黑市商販勾結(jié)倒賣官糧,發(fā)國難財?shù)拇笞?!?p> 此言一出,殿中霎然一靜,諸臣面面相覷。
宋其昌位列九卿之一,又是出了名的耿直敢言。
元帝目色一黯,安置在案上的手肘往上抬了抬且挪了位置,右手小指凌空顫了兩下,便勾住了珠串往身側(cè)引過去。
“宋廷尉此言,可有實據(jù)?“元帝小指在珠串頭一顆珠子上打了打。
宋其昌肩膀縮了縮,松開手往廣袖里探去,取了些碎紙來上前遞與元帝身側(cè)的辛鴻度。
辛鴻度穩(wěn)穩(wěn)接著,低下頭轉(zhuǎn)遞與元帝。
上頭所書,大抵便是延津地下錢莊的交易明細。其中,在延津生了此次賑災糧摻沙一事后的一日,便有了這筆大數(shù)額的交易。
可見,這筆款自然是用以購置糧食的。足足高出市場價上的三倍,如何不讓人生疑?
若晉王真真是遇上了這般的事,為何一日不到的功夫便能又購入如此多的大米?
退萬步來講,縱然晉王清白無虞,他也是必得擔這押解不力的罪名。
兩日后,辛鴻度到晉王府宣令。
“使命口宣君上令:晉王押解賑災糧不力,延誤災情,故罰俸一年,于府中自省三月不得出?!?p> 君衡岱伏在地上,整張臉叫籠在了陰影里,手上的骨頭咯噔響了一下,“兒臣領命。”
執(zhí)夙
太困啦,暫時這點。明天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