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當夜沿尋拉著猶卷回了連城府,把這件事想了幾遍,只想著第二天跟公主說,如果真的是自己做錯了什么,那她也是好心做了壞事,欲哭無淚,無可奈何。
第二天沿尋等到猶卷起床,默默請示了這件事。
結(jié)果猶卷一聽,漱口水都噴了出來,張大了眼睛驚恐的瞪著沿尋。
沿尋也驚恐了,老實巴交的膽怯:“我……我……女婢該死?!?p> 說完就跪在了地上。
猶卷無助的在床上發(fā)了一下呆,想,最近是運氣不好嗎?怎么總是糟心事,連小小的食言都能抓現(xiàn)行。但這事說到底是楊瑜管自己管的嚴了,不關(guān)沿尋的事。
她皺皺眉說:“起來吧,以后你可別輕易碰化緣鏡了,還有楊瑜的事情別聲張,別讓別人知道了?!?p> 沿尋弱弱的抬頭:“那楊公子是?”
猶卷半天沒說話。
猶卷不說,沿尋自然不會問,主子不怪罪就不錯了。
猶卷感覺昨晚又被抓了現(xiàn)行,心里很心虛,一心虛就只想躲避,本著楊瑜不來找自己麻煩,那自己就能躲一時是一時,就這樣一直躲到了晚上。
到了晚上的時候,楊瑜也不來找猶卷,猶卷知道楊瑜又生氣了。
她看著化緣鏡糾結(jié)半天,最后給楊瑜發(fā)文字:“我錯了?!?p> 只要認錯態(tài)度好,就能被原諒。這時猶卷開始悔恨,為什么不早點給楊瑜懺悔,楊瑜這么細膩的一個人,一定察覺了自己的閃躲。
但這也難怪,在她眼里,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她只是有一次談未來時閃躲了,她只是一次沒有守住不喝酒的承諾,她不知道楊瑜看出她的謊言,一直以為楊瑜不在意文至的身份,看不到楊瑜的在意。
楊瑜沒有回她,一個時辰過去也沒有回她,猶卷再次卑微,發(fā)文字說,“我以后少喝酒,真的,我認真的?!?p> 還是石沉大海,沒有回應(yīng)。
猶卷等了一會,接著低三下氣:“別生氣了,好嗎?”
當然,還是沒有,有的只是一簾接過一簾的沉默,楊瑜這次是真的被猶卷傷了心。
而猶卷在接連的沉默后,生氣的將化緣鏡從床頭扔到床尾。
心想,楊瑜太過分了,難道他沒有意識到自己不讓別人喝酒是在剝奪別人的興趣愛好嗎?自己能含糊的答應(yīng)就已經(jīng)是很給面子的行為了,他居然這么得寸進尺,不能慣著他。
思及此,猶卷覺得不理就不理,剛好楊瑜礙著自己喝酒了,不理自己,自己明天就可以出去逍遙快活的喝酒。
第二天猶卷果然出去喝酒了,但今天她的霉運已散,醉的狠的那個自然不是她,猶卷本人喝的神清氣爽的回家了,回家了還要感嘆一句,沒有人管真好。
睡前無意的瞅了手里的袖子一眼,袖子里光色統(tǒng)一,沒有亮光。猶卷把化緣鏡拿出來,看了一下,楊瑜果然沒來找自己,于是猶卷安心的睡了,心無旁騖,睡的香甜,且聞到了自由的味道。
第二天照舊,楊瑜依舊不說話,猶卷依舊喝酒。
第三天的時候,異桐將大家伙招呼到了青樓,這家青樓取名“清樓?!奔缺砻髁俗约旱谋举|(zhì),又標明了自己的特點。所謂的清就是大家不能再公開場合亂搞,但凡有看上的姑娘,叫過來,后院開房即可。
前院熱熱鬧鬧的,和普通客棧無異,一行人來一是此處的菜不錯,二是想看姑娘和男人。
妖界沒有重男輕女的習(xí)俗,一直都是靠實力說話,再加上現(xiàn)任妖皇和鎮(zhèn)國大將軍都是女子,對女子的約束就更少,就是女子也可以叫小倌。
一般青樓是男妓女妓分開,男妓有專門的會所叫“蜂巢”,這個“清樓”的老板本著多多掙錢,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念,創(chuàng)意整合,開了一個男妓女妓兼存的青樓。
猶卷是很想看帥哥的,想想楊瑜的那張臉都覺得頭大,需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
一行人在酒桌上碰面,文至的操作驚呆了猶卷,他……他……他……居然帶習(xí)思去了青樓,但值得慶幸的是,不是猶卷一個沒見識,大家都驚呆了。
大家伙問:“你們情侶倆一起逛青樓,沒事嗎?”
文至驚訝:“我只是來單純的吃飯而已,你們在想什么?”
大家伙:“……”
這家青樓裝潢富麗,樓梯全鋪上了金毯,金光閃閃,遠著一看就像是黃金鋪地。端菜的小二從樓上端著空盤往下走,額頭上已經(jīng)好幾滴汗順著額頭往下流,他順手的將白色的巾帕抹到額頭,麻利的將汗擦了,眼睛看著樓梯,飛快的往下走。
樓下的姑娘不知是什么原因,飛快的往樓梯上跑,紅裙鋪了幾層金色階梯,像一朵盛開得繁盛的花。
底下人聲鼎沸,紙醉金迷,各沉醉在各的溫柔鄉(xiāng),各有各的歡喜事。
猶卷這一桌除了都相貌出眾外,沒有什么特點,被淹沒在人聲鼎沸里,歡快的喝著自己的小酒。
大家都叫了姑娘小倌,異桐叫了個姑娘,元草叫了個小倌,猶卷叫了個小倌,文至也叫了個姑娘,習(xí)思也叫了個小倌。
大家伙想起文至說只是單純來吃飯的。
文至辯解:“大家伙都叫了,我不至于要不合群吧?”
習(xí)思瞄了文至一眼,也裝作瀟灑的樣子,無所謂的說:“那我總不能一個人不合群吧?!?p> 猶卷是個心粗的,但剛好坐在這兩人對面,將習(xí)思這不經(jīng)意的一瞟盡收眼底,男子心就是女子大,就像楊瑜就不在意自己和文至玩,文至也是這樣。
但女子是不一樣的,比較排除異己,就像她之前看到楊瑜接別人的荷花,肺都氣炸了。戀愛中的人比較理解戀愛中的人。
猶卷在旁邊對兩人身旁上來的姑娘和清倌說:“你們倆下去吧,他倆是一對,你們要是今天在了,他們怎么也得吵上幾天?!?p> 說著從錢兜里掏出了幾兩銀子。
兩個面相姣好的人兒其實是很想留下的,畢竟這一桌看起來財大氣粗,且相貌不俗。
尤其是猶卷,姑娘看了都要羞愧自己的容貌,小倌哪有不想留下的,但錢都給了,他們也只有戀戀不舍的退了。
習(xí)思感激的看了猶卷一眼,文至還想阻攔,被猶卷一眼橫了過去,文至老實的放下了想要阻攔的手。
這一次大家都成功的做到了成雙成對。猶卷身旁的這個小倌十分柔弱,看著風(fēng)雨不經(jīng)的模樣,一雙眼睛像小鹿一樣干凈,美貌異常,就是與楊瑜比差了一大截。
但看到新鮮面孔,猶卷甚是高興。
不光猶卷身邊的小倌美貌,元草的小倌也很美貌,異桐的姑娘更是姿容秀美。
猶卷覺得文至那一對都要眼紅了,所以手才握那么緊。
小倌們只是倒倒酒罷了,因為他們是“清樓”。而元草猶卷們對于這些帥哥當然只是看看。權(quán)貴人家美色并不是稀有資源,屬于常見資源。
這些清倌看是能看,碰就都不會碰。
清倌們也規(guī)矩,察言觀色,老實倒酒。
一行人喝了好一會功夫,猶卷有些恍惚了。恍惚的看了一眼倒酒的小倌,醉眼朦朧,從小倌的臉上看到了楊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