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舒云坐在高鐵上,耳朵里塞著耳機,把音量開到手機音量預(yù)警提示才停下,剛到車站時,她買了最近的一趟車,給藺總發(fā)了條信息就上車走了。
沒有再告訴別人,她一想到殷禾昨晚的樣子,心里就難受的不行,她不想再忍著了,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如果他愿意的話。
下了車,已經(jīng)是凌晨了,藺舒云看著謝山發(fā)過來的地址,不算遠,她出門直接坐上一輛黑車,給師傅塞了五張紅票子,告訴他一個地址,就靠在椅子后背上閉目養(yǎng)神。
司機也只是閑著無聊,出來碰碰運氣,看著出手大方的小姑娘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巴,好幾次都沒有問出口,這個地址不是那家的嘛……
最后司機為了翻了五倍的車費,一輛大眾偏偏開出了跑車的架勢來。因為司機的賣力和不堵車的緣故,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
藺舒云下車,看著黑漆漆的房屋,心突然冷卻了下來。
掏出手機給殷禾打電話,電話鈴響了十秒鐘,那邊才接了起來。
“喂,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唔,睡不著,你在干嘛呢?”
“躺著。”殷禾坐在地板上,旁邊丟了十多個空的啤酒瓶,一身戾氣。
“在家嗎?”
“唔,在。”殷禾說著,突然覺得有些難受,想站起來開燈去喝點水,結(jié)果身子一個不穩(wěn),踢翻了酒瓶,發(fā)出一陣清脆的碰撞聲。
“怎么了?”藺舒云緊緊地盯著面前的中式建筑,門口有兩個石頭打的大獅子,還有一塊匾額,上面寫著林宅,旁邊有兩只紅色的燈籠,這會兒散發(fā)出暗紅的光芒,讓整個宅子看上去有些陰森。
“沒事兒,不小心把東西碰倒了。你在干嘛呢?”
“我在門口吹風。”藺舒云縮了縮脖子,這里更靠近海岸,風中有一股淡淡的咸味,她舔了舔嘴皮子,果然是咸的的。
桐縣的風浪,好像比新城更大一些,沿海城市的冷,是真的冷,吹在臉上像是用刀子劃過去一樣。
殷禾仔細聽了一會兒,果然聽到一陣陣風聲,但是他喝醉了酒,沒想到新城的風,沒有那么大。
他喝了一口水,才感覺要冒煙的嗓子好受了點,他推開門慢慢的晃悠著下了樓,伸手從院子里石桌上拿起一包煙,動作熟練的點了一支含在嘴里。
藺舒云站在門口聽見里面有動靜,上前拉起門上的銅扣敲了下,殷禾猛地抬頭朝著門口看過去。
一時竟產(chǎn)生了錯覺,不知道聲音是從門口傳來的,還是從手機里傳過來的。
藺舒云掛了電話,雙手揣進口袋里,向后退了幾步,靠在石獅子腳邊,腳步提著幾塊碎石子。殷禾的心跳在門口被敲響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狂跳了。
他捏著手機沖向門口,打開門看見倚在石獅子身上的人,一時怔住了,藺舒云抬頭朝他看了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突然沖過來的人一把抱住了。
她貼在他胸口,聽著他久久不能平復(fù)的心跳聲,嘴角微微揚了起來,這趟算是沒有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