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有明確提出劉錢兒來過。馬秀蓮當(dāng)著孜墨的面讀了出來。
愛妻秀蓮,實名兄嫂。吾心牽掛,真愛無價。你我之間,本是一對。長兄如父,強橫中插。拆散我倆,將你婚嫁??鄲炓粫r,哀痛一世。錯把兄殺,逃竄天涯。舍棄自己,墮為長兄。愈發(fā)悲慟,可悲人生。秀蓮心軟,念我入故。七月十五,巳時將至。望能一見,護林山邊。
“那劉錢兒要見你?七月十五……就是明天嗎?”孜墨沒明白前邊的話,但是他聽明白最后幾句。
“可是現(xiàn)在師傅在大牢里,我又沒辦法搬動官服抓他?。∥覀兙瓦@么見他,究竟是對是錯啊!”
馬秀蓮站在原地?zé)o動于衷,她的心里似乎在思索著什么,最后卻以一聲嘆息,終結(jié)了。
“錢兒既然說要見我,那他一定有見我的理由。我必須去見他!”
“你瘋了!他之前可是要殺你的啊!你還這么護著他嗎?”
“孜墨,你不懂。我為了等他,已經(jīng)孤獨了整整五年,五年來經(jīng)歷的折磨,又是何人能夠承受的了呢!既然他要見我,那我不可能不見!”
“不是。你先冷靜一下!你這樣茫然去找他,很危險的?!弊文珨r在她的面前說。
“馬夫人,愛情不是你的單相思,那是講究著你情我愿。不要9再因為她而以身犯險了!”
“你不懂,我是一定要去的!”
“哎呀,記著去村長家找你之前,就曾來過這里,那時候這里已經(jīng)是亂糟糟的了。也許那個時候,這封信就留在這兒的也說不定呢!”
“也就是說這封信在這兒起碼有兩天時間了,甚至有可能是他去謀殺你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的。你又何呢!”
孜墨勸她無果,只好先讓她情緒穩(wěn)定下來。反正離見面的時間還有一天。還可以多做些準(zhǔn)備。
對于馬夫人來說,時間還很充足??墒菍ψ文珌碚f,時間可就不多了。必須盡快在夫人和劉錢兒見面前說通官府的人。
孜墨絕對先回一趟客棧,一來和小翠商量一下對策,二來可以的話也能打探一下師傅的口信。
而為防止劉錢兒半路殺馬秀蓮,所以他誠信邀請她跟自己一起回客棧。不過到頭來被她婉言謝絕了。
孜墨趕時間,他在離開之前,只好先將馬秀蓮接送到村長家。
之后孜墨又坐著馬車快速趕回客棧。
而客棧里的小翠在傅筠笙被抓之后,就一直心急如焚,在賬房前來回踱步,心焦氣躁,無法靜心。
客棧門早就緊鎖,不在營業(yè)。一來師徒二人不在,無法營業(yè)。二來這蓮柔姑娘暫住客棧,不敢向外透露半點風(fēng)聲。
小翠的焦心樣子引起了蓮柔的注意。
“小翠姐姐,你不要再來回亂走了!我看著都暈!”
“可是我不走不行??!你沒看見嗎,孜墨的師傅都被抓啦!他們師徒二人雖平時互掐亂吵的,可畢竟也是情同父子的關(guān)系?。∥揖蛽?dān)心孜墨會一聲不響的跑去衙門要人??!”
“可就算他去了,你又能咋樣?!鄙徣嵴酒饋韺⑺龅揭巫由稀?p> “當(dāng)務(wù)之急,我們需要先冷靜下來。不能因為著急亂了陣腳。越王爺李智這個人雖為好色之人,但絕非壞人。他抓走傅筠笙一定有別的用意。你就放寬心態(tài)就好!”
“可是……”
“哎呀,別可是了!小翠姐姐,真是的。瞎操心,你可要保重身子?!?p> 蓮柔的命是小翠救的,她也知道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的道理。為今之計除了安撫小翠的情緒,她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正當(dāng)她們著急上火的時候,這傅筠笙竟然又一個人屁顛屁顛跑回來了。
小翠當(dāng)時都驚呆了。唯有蓮柔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傅師傅,您怎么回來了?那越王爺沒怎么對你吧!”
“哎呀,沒事沒事。你當(dāng)我是誰,我可是這客棧的老板啊!怎么可能會有事??!”
“哎,對了,孜墨呢?”
“他似乎是去做你所交代的任務(wù)去了。他也真是的,不告訴我們,神神秘秘的?!?p> “哦,這樣?。∧銈儍蓚€先繼續(xù)留在店里面。等孜墨回來了,告訴他,衙門的事兒,交給我,他只要負責(zé)另外一件事兒就行了!”
“另外一件事兒?那是什么?”蓮柔好奇的問道。
“這個,你們兩個就不用管了。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放心,我很安全。”
就在傅筠笙離開后沒多久,孜墨又來了。小翠把傅筠笙交代的事兒簡單的跟他說了一下。
事到如今呢,孜墨也沒必要隱瞞兩個二人的了,他把自己和師傅的計劃原封不動的告訴二人,得到了二人的支持。
第二天一大早,孜墨安排蓮柔留下來待在店里,他跟著小翠一起來到馬大莊。
“孜墨,你的師傅一夜未歸,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不過他不是告訴你,要我去做另外一件事兒嗎?那就說明他有能力擺平現(xiàn)在的困境,同時能搬動官服的兵。我必須把劉錢兒先揪出來。”
他們來到馬秀蓮家,兩女見面,相敬如賓,一見如故,坐在一起又是聊了好久。
直到后來,秀蓮帶著二人來到劉錢兒說的會面地點。
馬秀蓮待在明處等待劉錢兒出現(xiàn),而孜墨二人留在暗處,靜靜等待,同時保護她。
誰又能料想到,劉錢兒如約而至來到了這里。
只不過,來的可不止他一人。只見劉錢兒帶著十幾個弟兄沖了出來。
“秀蓮,小心!”小翠是最擔(dān)心她的安危了,本想著一口氣沖出去保護她。卻被孜墨攔了下來。
“小翠,你瘋了。咱們可只有兩個人,他們起碼有二十號人嗎,那手里一個個的都帶著家伙事兒。聽我的,不要亂沖。”
“可是秀蓮有危險??!”
“靜觀其變,我們得等師傅來!”
這時,劉錢兒帶著那些手下已經(jīng)把馬秀蓮團團圍住。
“你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劉錢兒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繼續(xù)說,“就是這個意思!”
“劉錢兒,你這個沒良心的,念我還苦苦等了你五年。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秀蓮啊,你也不要怪我,我也是沒辦法??!我在外頭逃亡了五年,成天被人追殺,我真的受夠了??!我不想再過那種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日子了。我要變壞,因為只有成為壞人,我才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不要怪我!”
“劉錢兒,你這個不要臉的!”馬秀蓮哭了,“枉我當(dāng)年是鐵了心想要跟你,和你在一起,我不就是看上你的忠厚老實了嗎?可是你看看你現(xiàn)在變成什么樣子了!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愛我疼我的劉錢兒嗎?”
“秀蓮,我承認(rèn)。是我對不起你,這被窩是我辜負了你。我和你道歉。如果有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都可以。但是這輩子,你知道的太多了,必須得死。對不起,秀兒,我愛你。”
劉錢兒說著,指揮周圍的那些兄弟們下手。
這些人其實都是原來劉貴兒的忠實手下。貴兒死后,他們從良了,但一個個的也活的人不像人,狗不像狗的樣子。他們早就活膩了。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這些家伙早就習(xí)慣了無拘無束,怎么可能靜心當(dāng)個好人。
就等著有個人能夠帶著他們繼續(xù)瀟灑呢!
劉錢兒,自稱是劉貴兒的孿生弟弟,熟悉的面龐,攝人的音色。讓他們愈發(fā)的興奮。
正在這些人準(zhǔn)備殺死馬秀蓮的時候,那衙門的人也被傅筠笙及時帶到了。
官府的人一來,這些無賴壞蛋就慌了神,一個個的手忙腳亂的,沒過一會兒就被士兵降服了。
最后,只有劉錢兒一個人頑固抵抗,他手里拿著刀劍,右手掐著馬秀蓮的脖子,以此要挾所有人。
這種危機關(guān)頭,傅筠笙都準(zhǔn)備施法救人的??删驮谧詈箨P(guān)鍵時刻,劉錢兒會選擇自殺的方式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之間他一邊要挾所有人不要亂動,一邊哭著再向馬秀蓮傾訴,就像是一個做錯的孩子一樣。
“對不起,秀蓮,真的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的。但是我怕,我害怕他們把我抓了。我躲了他們五年了,我不想再躲下去了!”
或許是因為過得太憋屈吧,這些年,他一直以哥哥的身份活著,且躲過了衙門,騙過了親朋好友??傻筋^來呢,已經(jīng)活成了哥哥的模樣。
死,或許對他來說才是一種解脫吧。
人在世界上活著,會經(jīng)歷不同的事兒,面臨不同的選擇,再緊要關(guān)頭,劉錢兒放開了馬秀蓮,選擇了自己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原本以為事情會因劉錢兒自殺,故事早早結(jié)束。
可就在大家感慨萬千的時候,誰會想到剛被小翠摟在懷里的馬秀蓮會選擇與他一同離開呢!
劉錢兒身上的刺刀狠狠地刺進她的胸膛。沒有人察覺,或者說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jīng)為時已晚。
傅筠笙只能待在一旁唉聲嘆氣。在二人接連斷氣之后,一塊彩色音符從二人的身上抽了出來。再只有他一人看得見的情況下,幻化成兩道白光飛到他的手心。
“罪過罪過,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殉情音符了!在愛情面前,生命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沒想到活生生的兩條人命,就這樣斷送了?!?p> 小翠蹲在地上委屈的哭了,孜墨在一旁不停地安慰她。
這時,越王爺李智也趕到了現(xiàn)場。
“傅筠笙!”李智大喊他的名字。
“越王爺!”他卑躬屈膝道。
“我已經(jīng)按照你的吩咐,抓捕了這些賊人,希望你能記著我們的約定。”
“傅某一定肝腦涂地,在所不惜?!?p>
燃燒的白樺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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