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見狀,心頭巨震,看了一眼這吳罡,這家伙雖然能擋住赤尾道人的赤練雙牙,也可能擋住這九幽冥火,但是這吳罡的體型太小,根本擋不住自己??!
思來想去,自己好像也沒太厲害的手段,只有借用浩然正氣這一手。
而左言趕來這兒與一眾神游境界的人物搶食兒,也是因為有這么一個手段。
當(dāng)即左言靜心凝神,心神順著附近稀少的浩然正氣溝通到岳州文廟之中的浩然正氣。
接著,左言張開雙眼,只見亮起一點乳白色的光芒。
手指輕動,便在身前寫下一個“盾”字。
緊接著,這個“盾”字,便在左言身前化成了一面樣式古樸的盾牌,接著便飛身后退。
寫完這一個字,左言便覺得腦袋有些昏沉,這一個字,消耗了左言一大半的心神,去借用岳州城文廟之中的浩然正氣。
“浩然正氣!大儒?”吳罡此時也被左言這一首浩然正氣驚得一愣一愣的。
而那赤尾道人,則是將自身與兩柄赤練雙牙合在一處,朝著洞外急速沖去。
那灰白火焰瞬間來到眼前,撞在左言那一面浩然正氣所化的盾牌之上。
這盾牌不愧是浩然正氣所化,居然擋住了那號稱煉魂煉魄,真君難逃的九幽冥火。
只不過這一面盾牌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淡。
便是那赤尾道人,此時也是被左言這一手給嚇到了,想要躲避但是那九幽冥火乃是南方佛子耗費元神本源催發(fā)七寶琉璃燈所放,爆發(fā)極快。
所以便是赤尾道人這么一個神游境界的家伙,以肉身與自己法寶相合的速度,也逃不出去。
所以,眼見左言那浩然正氣所化的盾牌能夠擋住那九幽冥火,便想到躲到左言身后。
就在這赤尾躲到左言身后的一瞬間,趴在左言肩膀上的吳罡動了,就見它綠豆小眼一瞇,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接著脖子猛地一伸。
然后這赤尾道人就被吳罡給一口吞了!
對!一口吞了,就像一口吞掉蜃龍那般!一口吞了!
左言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吳罡,嘴角不斷的抽動。
“我受傷了!”吳罡眼見左言看來,當(dāng)即便做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呃……”
但是,這家伙還是沒來忍住,打了一個嗝!
“前輩,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這九幽冥火!”
左言說著,再次強(qiáng)撐著頭暈?zāi)垦5母杏X,調(diào)集浩然正氣,又寫了一個“水”字,然后輕輕一推,推入那盾牌之中。
這“水”字一入盾牌,便見那盾牌之上有無窮水光涌動,接著便有大量的水靈之氣,從四面八方涌來,匯入盾牌之中。
只是這九幽冥火實在太強(qiáng),即便有了這一個“水”字加入,也只是減緩了一些盾牌的消耗速度。
“沒辦法了!前輩,我沒辦法了!”
一連調(diào)動大量的浩然正氣,寫出了兩個能抗住九幽冥火的字,已經(jīng)讓左言的心神,疲憊不堪。
吳罡滿臉慷慨激昂的道:“本神,雖然受了重傷,但是,拼死也會護(hù)你周全,所以……你今后一定要好吃好喝的斥候本神!”
左言一聽,頓時就放心了。
以左言這么一個看了許多電視劇的觀眾的視角來看,吳罡這一段表演,還有那么一點點瑕疵。
果然,僅僅是十息不到,左言那“水”、“盾”兩字化成的盾牌已經(jīng)耗盡了最后一絲浩然正氣,直接消散。
便在此時,趴在左言肩頭的吳罡做出一副用盡全力的模樣,接著身上冒出一個龜甲的虛影,龜甲之上有一圈一圈的玄妙符文。
這個虛影只長到一丈大小便不再長大,剛好將左言護(hù)住。
灰白色的九幽冥火沖擊在這龜甲虛影之上,這龜甲虛影如同水波一般蕩漾起來,表面的符文散發(fā)出陣陣水光。
這水光在這九幽冥火之下快速消散,但是吳罡此時正嘴唇緊抿,一雙綠豆小眼緊閉,似乎正在奮力施為。
左言轉(zhuǎn)頭,用淡漠的眼神,靜靜的看著吳罡,吳罡似乎也感覺到了左言那淡漠的眼神,頓時便將一只眼擠出一條縫來看左言。
“前輩!請繼續(xù)你的表演!”左言見狀,頓時又被雷到了,當(dāng)即強(qiáng)忍著笑意道。
“哼……”吳罡此時也明白左言根本就已經(jīng)看穿他的表演,因此也不說話,只是憤憤的轉(zhuǎn)頭,不再看左言,嘴里低聲嘀咕著:“反正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男子漢大丈夫,答應(yīng)了就必須得做到!”
左言此時心中也是震撼的不行,這九幽冥火本就是最強(qiáng)的火焰之一,加上是真君施展,雖然這兒是余波,但是吳罡僅僅是放一個虛影就輕松擋住,由此可見吳罡的實力。
“應(yīng)該是真君!或者接近真君!”
陽湖湖底,東方白雙目緊閉,雙手抱劍,靜靜的懸浮在水中,東方白手上沒有那辟水珠,身上也沒有貼分水符,只有劍氣隱隱激蕩,那些湖水便不能靠近他身邊三尺之地。
突然,東方白面色一變,猛地睜開眼睛,看向百丈之外的一處湖底小丘,驚異的道:“有白云聚仙旗在此鎮(zhèn)壓陣眼,怎么可能還會被破?”
說著,東方白手中劍訣一掐,胸前所抱的銀河仙劍當(dāng)即出竅,帶起一道白線,朝著那一處小丘斬去。
就在這銀河劍落下之時,那一處小丘頓時炸開,接著無盡的灰白火焰從中噴涌出來,如同火山噴發(fā)一般。
而那些灰白火焰在接觸到湖水的一瞬間,便蒸發(fā)大量湖水,那些被蒸發(fā)出來的水蒸氣,變成一串?dāng)?shù)十丈大小的氣泡朝著湖面涌去。
接著,便見一盞七寶琉璃燈從火焰之中沖天而起。
而東方白的銀河仙劍不偏不倚,剛好斬在那七寶琉璃燈之上。
“?!?p> 七寶琉璃燈被斬得斜斜飛出,不過那七寶琉璃燈不愧是彌勒教七大至寶之一,被銀河仙劍斬中,竟然是一點缺口都沒有。
緊接著,那頭頂云光的明道真君與頭頂龍珠的南江龍君同時從那火山口出現(xiàn),接著二話不說朝著那七寶琉璃燈追去。
東方白見狀,朝著那原本的洞口一指,洞口處那一團(tuán)白云頓時散去,那白云聚仙旗便飛到東方白手中,
接著,東方白便身劍合一,化為一線白光,朝著明道真君與南江龍君追了過去。
龍冢之內(nèi),大部分的洞窟都已經(jīng)被九幽冥火燒的不成樣子。
好在那九幽冥火在燒了片刻之后,便像全都從水眼上方那一處洞口宣泄了出去。
因此,吳罡也散了龜殼虛影,而因為九幽冥火方才蒸發(fā)了大量水蒸氣,直接將洞窟之內(nèi)的湖水排空了。
此時的洞窟不但沒有水,還散發(fā)著一股灼熱的氣息、
左言是有些驚疑不定的看向洞窟深處。
“傻站著干什么?洞窟還有好處!”吳罡道。
左言指了指那已經(jīng)被燒成巖漿的洞窟石壁道:“都這情況了,還有好處?”
吳罡因為被左言看穿了他的表演,因此現(xiàn)在根本沒有好臉色,朝著左言翻了一個白眼,道:“快走,那真龍之氣還未散,這就說明真龍遺骨還在。”
“真的?”左言還有些懷疑,跟著朝著洞窟深處走去。
的確,游了片刻,左言便來到了水眼所在的那一處洞窟。
這一處洞窟最為慘烈,四處都是還未冷卻的巖漿。
原本百丈大小的洞窟,此時已經(jīng)被九幽冥火燒成了兩百丈方圓,而那洞窟頂端,更是被燒出一個方圓十丈的洞窟,左言那陰陽眼直接可以從這一處洞窟看到天空。
而吳罡卻是掛著一臉詭計得逞的笑意,那細(xì)小的脖子如同橡皮一般無限拉長,直接伸進(jìn)了那十丈之外的水眼。
接著又從水眼之中退出來。
一雙綠豆小眼放出了綠悠悠的光芒,那眼神兒,那表情,就差在臉上寫上“我拿到真龍遺骨,我很開心!”這么一句話了。
左言原本仰頭望著,突然大驚失色的道:“快走!方才那九幽冥火將這湖水排空,現(xiàn)在火焰散盡,上方的湖水倒灌下來了!”
的確,陽湖深百丈,這龍冢又是在湖底百丈之下。此時從湖水倒灌而下,雖然是水,但是一道十丈方圓的水柱,還帶著百丈的水壓落下,這力道左言根本不敢想象,根本就沒有信心自己這小身板能扛得住。
“哼!沒見識!”吳罡輕蔑的吐出幾個字,隨即放出一道清光將左言包裹起來,沖天而起。
眼看那倒灌而下的水流,左言睜大了眼睛。
不過那想象中被這巨大水流沖到地底,然后被砸成肉泥的場景并沒有出現(xiàn)。
吳罡的清光在碰到水流的一瞬間,沒有一點異常,就像是戳破了一顆氣泡一般,直接溶入水中。
朝著湖面急速上升。
等到左言與吳罡升上水面的時候,剛好看見城隍帶著四位副將,與法元帶領(lǐng)著一眾弟子,糾纏在一起。
青牛觀等四派則是集合一處,與決明一干人遙遙對峙。
法元一群人一心想要逃跑,城隍卻是想要將他們纏住。
左言見狀,問道:“前輩,咱們要不要去幫忙?”
吳罡道:“幫什么幫?快走!等一下那南江龍君回來,會有些麻煩!”
半個時辰之后,南江龍君與明道真君,東方白三人一起回到水眼所在的那一處洞窟。
南江龍君氣呼呼的道:“真龍遺骨不見了!是誰!是誰!”
明道真君見了也不管東方白,直接化為一道白光便沖天而起。
“小日月!你賠我損失!”
“不賠!”
南江龍君聽了,看見旁邊的東方白,伸手就將東方白像拎小雞兒一樣,拎住后衣領(lǐng),隨即去追明道真君,一面追一面大喊道:“小日月,本龍真龍遺骨不見了,連耗費數(shù)十年調(diào)教出來的蜃龍,也不見了。此次算計南方佛子,本就是你白云觀與我南江龍宮聯(lián)手合作,如今我受了這么大的損失,你不賠誰賠?”
前面化成白光的明道真君道:“誰愛賠誰賠!老道我窮光蛋一個,沒東西賠!”
“你敢不賠,我就把你們白云觀第一天才扣下!”
“你愛扣就扣!對了,小白白喜歡吃辣!”說完,明道真君所化的白光又加快了幾分。
“小日月!本龍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到,你不賠,本龍便把你胡子扒光!不對,連頭發(fā)眉毛一起扒光,讓你一毛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