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沒有公平可言
“可以?!?p> 刑善迅速從系統(tǒng)里退出,平靜地看著柳清歡走進(jìn)他的房間。
眼尖的他,一眼就看見了柳清歡紅腫的眼眶,但他沒說什么,而是默默地垂下了眸子,等著柳清歡來跟他說話。
果然,柳清歡一開口就是對他的責(zé)難,“你為什么要抓屠七歸案?”
刑善挑了挑眉,直言道:“你不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我實(shí)在是很好奇,我堂堂順天府的捕快,將一個通緝犯捉拿歸案到底有什么不對,連爹都稱贊我能干,為什么你們一個個的都要跑過來為難我?”
柳清歡急了起來,“正因?yàn)槟愕鶎δ愫茫阅悴挪粦?yīng)該給他帶來任何麻煩。屠七是太子要保的人,你怎么能如此不給太子面子,讓你爹為難?”
“如果這太子最后登不上皇位呢?”
刑善反問道。
柳清歡一愣,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你別亂說話,小心又惹禍上身!”
刑善從柳清歡的手中掙開,直言道:“海大人是太子太保,又是個大忠臣,皇上有什么理由要誅他全家?除非,他想削減太子的勢力,至少在他百年歸老之前,能夠?qū)μ佑兴坪?。倘若順天府為了不得罪太子,就不敢捉屠七歸案,那豈不是向皇上宣告,他還沒死,我們就已經(jīng)選了他兒子,到時候你們讓皇上怎么想,又怎么看待咱們刑家?”
聽到這個,柳清歡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是個婦道人家,不懂那么多彎彎繞繞,但是竟覺得刑善說得很有道理。
其實(shí)刑善也不知道自己猜測得對不對,只不過“驍勇戰(zhàn)”那三兄弟為難他的時候,他就料到了刑家其他人也可能會向他發(fā)難,所以他就順便在心里多想了個理由出來,目的是堵住其他人的嘴巴。
不知道是不是任務(wù)完成了,他的心里沒有其他壓力了,所以突然間腦子也變得靈光起來,還真的讓他想出了這個理由,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很有道理。
因?yàn)樾躺频慕妻q,柳清歡一時間找不到詞來責(zé)備他,只得嘆了口氣,苦笑道:“阿善,娘知道這是你在順天府里第一次立功,所以心里難免會有些不服氣,覺得自己受到的待遇不公平??墒悄阋浀茫锸擎?,你是庶子,從我們母子倆入住刑家的第一天開始,就已經(jīng)沒有了公平可言。不管這次你做的是對也好,是錯也罷,你要永遠(yuǎn)記住,只要讓你大娘不痛快了,讓你其他三個兄弟不痛快了,那便是咱們的錯。如果你心里有怨言的話,就怪娘沒用吧,千萬不要怪他們對你不好。將心比心,如果娘是正室的話,自問做不到你大娘那么大方,她能容我們母子倆進(jìn)門,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咱們絕不能恩將仇報?!?p> 聽到這些,刑善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他很理解柳清歡的想法。
小三就是小三,不管遇到多少不公平,那都是你要當(dāng)小三的代價。
既然做了人家的偏房,就別妄想自己能跟正室有一樣的待遇。
難得柳清歡這么通情達(dá)理,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僅沒覺得委屈,還很為自己有個這樣的娘而欣慰。
“娘,你放心吧?!毙躺铺寡缘溃骸拔抑皇窍胱龊米约喉樚旄犊斓谋痉郑蛔尩贋槲覔?dān)心。至于大娘那邊,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爭什么,以前不會,現(xiàn)在也不會。”
“嗯?!绷鍤g微微點(diǎn)頭,伸手拍了拍刑善的臉頰,坦言道:“娘不怕你去跟他們爭,反正你也爭不過,娘只是怕你心里覺得委屈而已。”
“額……”
刑善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他這個娘實(shí)在誠實(shí)得有些可愛。
……
翌日清晨,刑善便按照蕭正給他留下的資料,前往胡柯松所在的客棧去保護(hù)他。
自從胡柯松被梁城知府謀奪了家產(chǎn)之后,他身上就找不到任何值錢的東西,這次所住的悅來客棧,還是順天府給他安排的。
在案子調(diào)查出結(jié)果之前,他都必須待在客棧里面,不能隨意進(jìn)出。
說起來,這也算是一種封閉式的保護(hù)了,但既然系統(tǒng)派了這個任務(wù)給他,刑善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他知道,以那個摳門系統(tǒng)的性子,絕不會讓這個任務(wù)就這么輕易地度過。
抵達(dá)悅來客棧之后,刑善向店小二亮出自己的捕快令牌,很快就被順利地帶到了胡柯松的房間。
胡柯松在房間里悶了那么久,早就有些不耐煩了,看見順天府總算派了人過來,他還以為自己的案子終于有了結(jié)果,立刻兩眼發(fā)亮地向刑善問道:“官爺,是不是你們已經(jīng)查明了真相,我可以拿回自己的家財了?”
看見他興奮的模樣,刑善遺憾地聳了聳肩,“不好意思,去梁城調(diào)查的人還沒有回來,我只是負(fù)責(zé)保護(hù)你而已?!?p> 聽到這個,胡柯松臉上的興奮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地是滿滿的失落,“到底還要查到什么時候才行,我都已經(jīng)說得那么清楚了,是廖文軒那個狗官謀我家財,還試圖殺我滅口,你們?yōu)槭裁床蝗プニ?,為什么?!?p> 刑善一臉平靜,“順天府已經(jīng)派人去調(diào)查了,只要事情屬實(shí),我們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的?!?p> 胡柯松卻冷笑起來,“呵!只怕到時候官官相衛(wèi),不然這么簡單的案子,為什么你們會查這么久?”
刑善皺起了眉頭,“既然你那么不相信順天府,那又何必千里迢迢地上京來告狀?你就留在梁城,讓那知府把你殺了不更痛快?!”
“我……”
胡柯松被刑善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悶悶地撇過頭去,一副懶得再理刑善的樣子。
刑善也懶得再與他說話,他沒有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將胡柯松房間里的所有窗戶都檢查了一遍,確定常人很難從窗戶里闖進(jìn)來,這才找了個板凳坐下,守在了胡柯松的屋子外面。
不是他不想看見胡柯松,而是因?yàn)閮蓚€人都待在屋子里面,誰也不敢保證那個知府會不會派人過來放火。
刑善現(xiàn)在還不會輕功,萬一被困在屋子里面,想跳窗逃跑都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