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葉間看到幾人都看向自己,道:“我剛醒過來,很多東西都想不起來了。以后會慢慢告訴你們?!?p> 李衍真皺起了眉,看看其他幾人也差不多,魚葉間擺明了是在耍無賴。
不過這本來也不是什么等價交換,而且魚葉間事實上確實是拘禁了五人,剛才看似氣氛和諧,本質(zhì)上其實是她在拷問審訊。所以李衍真等人也沒什么辦法。
魚葉間當然也看出幾人的不滿,道:“聽了剛才李衍真說的道門歷史,我才大概能對上一些東西。我到地下沉眠的時候,方丈山掌門是大乘修士至合子,距今超過四千年了。我當時和一位同族分開,約定以后用《龍王寶誥》幫我離開。但這么多年過去,我那位同族也沒有履約。但我在它身上,能感受到那位同族的血脈。”說著,摸了摸身上這條蝮蛇。
李衍真想起從前和銜蟬兒討論的潛珍潭潭主之事,恍然道:“看來這蝮蛇是潛蛟王的子嗣。是嗎?”
那蝮蛇聽到自己父親的名諱,點了點頭。李衍真微笑道:“潛蛟王一直宣稱自己有真龍血脈,看來是真的。原來是魚姑娘的同族?!?p> 魚葉間看著蝮蛇,道:“你有玄肅的記憶傳下來嗎?”
看來她那位同族叫玄肅……李衍真這么想著,卻忽然發(fā)現(xiàn)魚葉間的話里還有別的意思:龍族能遺傳記憶?
不等李衍真反應(yīng)過來,那蝮蛇搖了搖頭。
魚葉間神色黯然道:“我想也是……你和玄肅應(yīng)該已經(jīng)隔了好幾代。那潛蛟王現(xiàn)在何處?”
蝮蛇發(fā)出了幾下嘶嘶聲,但魚葉間聽懂了:“原來它已經(jīng)死了……可憐,那以后我們一起生活吧?!?p> 魚葉間抬起頭來,道:“現(xiàn)在你們修為都太低了,按我的想法,起碼要元嬰修為才夠用。等我三天時間,我會制定出一套計劃,幫助你們提升修為?!?p> 在道門,任何一個元嬰修士都是執(zhí)掌一方的重要人物。但聽這魚葉間的口氣,元嬰修士就像大白菜一樣。
李衍真只覺荒謬至極,問道:“魚姑娘,衍真實在不解,在魚姑娘沉睡之前,道門是什么樣子的?”
魚葉間道:“在我沉睡之時,道門有三名大乘修士,還有二十余名合體修士。當時道門是內(nèi)丹吐納派當家,外丹爐鼎派的人根本說不上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吐納派現(xiàn)在竟然絕了傳承,你們那道門現(xiàn)在才會弱到這種程度?!?p> 李衍真刨根究底:“這不合理吧,按照道門現(xiàn)狀來看,自筑基以上,每個境界人數(shù)都是十里挑一往上走的。如果有那么多大乘、合體修士,那下面該有多少金丹、筑基?又該有多少修士?凡人如何能承受得了?”
魚葉間不說話了,只是盯著李衍真看。李衍真被盯得渾身發(fā)毛,說道:“魚姑娘,我又說錯了什么嗎?”
魚葉間顫聲道:“你們現(xiàn)在這個道門,難道要依靠凡人的力量來養(yǎng)活嗎?”她的語氣好像在說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李衍真也沉默了。其余幾人好像也想到其中關(guān)竅,都不說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魚葉間才打破了沉默:“我不管你們現(xiàn)在這個道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現(xiàn)在只想回家。要回家,就得各位幫助。李衍真,你這幾天先看一下這個。”
說著,魚葉間拿出一片玉簡給了李衍真。
李衍真面帶疑惑拿過了那枚玉簡,好奇問道:“這是什么?”
魚葉間的語氣比李衍真還要疑惑十倍:“你們現(xiàn)在連玉簡都沒有了嗎?那你們是怎么讀書的?”
說到讀書,李衍真來了精神:“用紙啊,難道魚姑娘沉睡那時候,還沒有發(fā)明紙嗎?”
魚葉間氣得聲音都變了:“我錯了,剛才我以為你們道門太弱。現(xiàn)在我才知道,你們這個道門連玉簡都沒有,靠著紙質(zhì)書還能發(fā)展得如此壯大,簡直是個奇跡……算了,你把元氣灌注到玉簡里面看看?!?p> 李衍真嘗試著做了一下,然后腦子里“嗡”的一聲,感覺大量信息涌入腦海。
李衍真從小把整個方丈山藏經(jīng)閣的書都快看遍了,但從沒想過世間有這樣的書籍,能把那么多字儲存在小小一枚玉簡當中。
李衍真看得分明,里面是一部內(nèi)丹修行功法。原理和自己之前摸索出來的差不多,但更為豐富詳盡。
李衍真頓生挫敗之心:慚愧!我還以為這都是我獨得之秘,原來世上早有此功!
挫敗之后,自負的情緒又涌了上來:我從沒聽說過有這種功法,同樣創(chuàng)立了出來。說明我足以比肩上古先賢了。
然后李衍真又產(chǎn)生莫名聯(lián)想,感覺這東西簡直像前世的U盤嘛。
另幾人只能看到李衍真握著玉簡,神色變化數(shù)次,才松開玉簡,一揖到地,說道:“原來如此……衍真多謝魚姑娘傳功?!?p> 魚葉間道:“不必多禮,你拿去多看幾天就是了。有什么不懂的來問我。王君道,你拿這個?!闭f著,又拿出一枚玉簡。
王君道也同樣看了看,卻不像李衍真那么激動,道:“這跟我?guī)煾噶粝碌氖峭惶讜贿^內(nèi)容更全。多謝魚姐姐。”
魚葉間又給墨師子提供了相應(yīng)功法,又對常佐之道:“我不知道你們法教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在古時,法教有降龍伏虎、推山填海之力。我仔細想了想,可能是因為到了大荒,你們無法真正受箓,加上大天師來大荒之前就已經(jīng)意外身故,所以法教就敗落了?!?p> 常佐之一個字都沒聽懂,但還是裝作認真聽的樣子,還跟著表露出惋惜神色。若非從事江湖術(shù)士多年,肯定表演不出這樣的表情。
魚葉間道:“不過,墨師子身上有件法寶能幫你,不過對她來說應(yīng)該很貴重,不知道愿不愿意給你。”
墨師子正研讀剛到手的丹經(jīng),忽然聽到魚葉間提到自己,奇道:“我?我有什么東西?”
魚葉間道:“我能感覺到,你身上有一件法教至寶。如果我沒猜錯,它看上去是一枚印璽的模樣,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