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人見到李衍真在這里,都住口不言,用敵視的眼神看著他。
在山門時,他們已經(jīng)都見過李衍真,自然知道就是這個貌不驚人的家伙,三年前在厭勝案中讓丹房執(zhí)事趙希意栽了個大跟頭、差點位置不保。
對世家弟子來說,丹房執(zhí)事趙希意是個和藹慈愛的長輩,以至于很多人將趙希意視為修真道路上的勵志偶像——他老人家掌管著整個方丈山的煉丹事宜,那是何等權勢!
直到三年后的今天,仍然有很多人認為敬愛的執(zhí)事是被栽贓陷害的,不相信他會用厭勝這種惡毒手段。
因此,和趙希意對著干的李衍真,就變成了這些年輕人眼中的“昏聵掌門身邊的奸詐小人”。
特別是“李衍真和法教弟子來往密切”的傳聞,讓這些年輕人更加相信李衍真就是這樣的人。
在正統(tǒng)道門弟子眼中,法教弟子都是些上不得臺面的低賤之人。方丈山上這些習慣了目中無人的世家子弟尤其如此。
現(xiàn)在可好,五人一進墓室,將李衍真堵了個正著。而且李衍真身邊三位同伴都不是本山弟子,還有一個據(jù)說和李衍真有過婚約又被退了婚的唐果。
這些年輕人已經(jīng)開始覺得李衍真不僅是個奸詐小人,還是個對姑娘死纏爛打的賤人。
氣氛越來越緊張,五人中為首的趙衍心道:“是衍真師弟啊,你們是不是正要離開?我就不攔著你們出去了,大家把路讓開吧!”
說著,趙衍心讓身后師弟師妹們靠邊,給李衍真等人讓路。
其實墓室內空間寬廣,即使是甬道也容得下多人并肩走,這五人根本不用讓道。
但趙衍心還是這么干了,趕著李衍真等人快走,明顯是在故意擠兌。
但墨師子和李衍真卻不動身,只是盯著多看了這趙衍心幾眼。
墨師子細看時,這趙衍心又高又瘦,面龐棱角分明、豺狼眼睛、鷹鉤鼻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易與之輩。
唐果、姜茶都是分支家族弟子,不敢和這些本山弟子沖突,都拉李衍真準備起身。
唯獨墨師子是個敢怒敢言之人,喝一聲道:“都坐下!”
趙衍心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明確表示,墨師子卻仍然不給面子,冷笑道:“這位是靈鳥山墨姑娘吧?我們五人也只是想在這邊歇息。你們不走,我們坐哪呢?”
墓室中這么大的地方,別說趙衍心那邊五人,就是試煉的四十六人全來都容得下,趙衍心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
墨師子伸了個懶腰,道:“趙師兄如果覺得沒地方坐,可以先站在那,等我們幾個時辰?!?p> 唐果聽墨師子說出這話,伸出手去拉了拉墨師子的袖子。墨師子卻把袖子一扯,不悅道:“唐果,你怕什么?”
唐果傳音道:“墨姐姐,他們可都是方丈山本山的人,這個趙衍心是趙家的……”
唐果不說還好,一提這話,墨師子也不理會唐果了,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趙衍心見墨師子如此無禮,道:“墨姑娘,衍心看在你是個女子,這才讓你三分。如果你再這樣,衍心可就要不客氣了。”
墨師子不答話,雙眼一張,拔出了腰間雙刀,看架勢竟然直接就要在這里動手。
在場除了墨師子以外的八人都吃了一驚,唐果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架了。
李衍真看了一眼自己的撬棍,深呼吸了一口氣,心知這場沖突是因自己而起。
沒想到墨師子竟有這么大脾氣,連趙衍心都不放在眼里,自己只能準備隨時和墨師子一起出手。
趙衍心回頭看了一下四名師弟師妹,道:“既然墨姑娘想玩兩手,那衍心就奉陪到底了。如果僥幸能贏得一招半式,還請四位讓一讓地方?!?p> 墨師子笑道:“你贏不了,還是說說你輸了怎么辦吧,別一會兒賴賬?!?p> 趙衍心被噎了一下,恨恨道:“如果衍心輸了,轉頭就走絕無二話!”
墨師子搖搖頭:“不行,是你們先來招惹我們的。如果你輸了,就把這次試煉的戰(zhàn)利品拿出一半來吧。你是方丈山趙家少爺,不差這點錢吧?”
趙衍心道:“我只能拿出自己那份,四位師弟師妹的不行。”身后四人卻都是滿不在乎的表情,好像對趙衍心有著絕對的信心,根本不相信墨師子能贏。
墨師子道:“那就一言為定,諸位做保人。你出手吧?!?p> 趙衍心一甩衣角,背后飛劍出鞘。他的四名師弟師妹都齊聲喝了聲彩:“愿睹師兄劍術!”李衍真見他這一式,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覺。
之前以為趙衍心是個紈绔,沒想到劍術看起來還不錯?
和對面四人一樣,李衍真和唐果、姜茶一起退到了靠墻根的地方,為中間兩人讓出場地。
唐果一臉憂色:“這下墨姐姐要得罪趙衍心了,怎么辦?”
李衍真和趙衍心自幼相識,但還從沒聽說過他在外面也那么有名,試探問道:“你怎么也認識他,趙衍心在外面很有名嗎?”
唐果只是盯著墨師子和趙衍心,應該是不想和李衍真說話。
那邊墨師子和趙衍心對峙著,慢慢開始繞著圈踱步,似乎是在試探彼此的耐性。
姜茶奇道:“衍心師兄當然很有名了,你竟然不知道?他是你們方丈山劍堂的嫡傳弟子,筑基后已經(jīng)參加過好幾次年輕弟子的比劍,咱這一輩沒有能打贏他的?!?p> 李衍真閉門讀書打坐,從來沒參加過什么年輕弟子的比劍。吳衍誠倒是問過幾次,讓他去報名參加。但李衍真對此并無興趣,也就沒參加過。
但李衍真知道“劍堂嫡傳弟子”這六個字的分量。劍堂在方丈山專司飛劍斗爭之道,劍堂執(zhí)事傳統(tǒng)上由戰(zhàn)斗力最強的元嬰修士擔任。趙衍心既然是劍堂弟子,想必擅長飛劍。
墨師子和趙衍心幾乎同時出手,幾道白光閃過,空中刀劍撞擊的聲音已經(jīng)連成了一片,就好像是墓室中下起了一場冰粒子有花生米般大小的冰雹。
李衍真和墨師子一起打了好幾天的妖族,卻從沒見過她這兩把短刀有這等快法。
只看了一小會,李衍真就滿心頹唐,本以為自己在山上練了三年飛劍,平時和吳衍誠經(jīng)常對練,在同齡人里已經(jīng)算是不錯。
沒想到今天見到墨師子和趙衍心,兩人的飛劍術都出類拔萃,自己如何能及?
李衍真自幼自恃天資過人,這次出門發(fā)現(xiàn)唐果修為趕上自己已是失落。又見到這兩人飛劍如此厲害,沮喪之色逐漸浮上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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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九年
由于成績慘淡,本書接下來將會徹底放飛,當作一本練筆的實驗書,嘗試各種q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