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只因心中牽掛著事情。
騎著小綿羊的朱雯雯,壓根沒有朝著回家的方向開去,而是因為蘇醒突然出現(xiàn)的緣故,導致朱雯雯提前下班離開酒吧,所以趁著時間還不是太晚,想要去醫(yī)院看望一下自己父親朱大昌。
像她們這種陪酒女郎,是沒有固定工資收入,酒吧只負責給她們提供場地,卻根本不會給她們開工資,當然她們也不需要繳納什么進場費,而她們進場所得到的一分一厘金錢,全靠她們自己掙得小費收入。
這種情況下,酒吧不僅省了請專業(yè)陪酒女郎的錢,還提高了酒吧酒水消費業(yè)績,相當于這一群陪酒女郎是給自己打工掙錢,愿意出臺的女郎就多掙一些,不愿意出臺的女郎就看運氣掙錢,碰到好的客戶多給一些,陪到不好的客戶可能還沒有錢,有時候遇見摳門的顧客,陪聊一個多小時,才給一百錢就把她們打發(fā)走了。
對于她們這些業(yè)余陪酒女郎愿意干就干,不愿意干可以離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所以酒吧對于她們管制也并不嚴謹,只要不惹出麻煩都不會約束這些干業(yè)余的陪酒女郎。
醫(yī)院是一個不討喜的地方,大醫(yī)院是更加不討喜的地方,不過卻永遠是最熱鬧的地方,生意好的比賣樓盤生意還好,可以說一年四季白天黑夜出現(xiàn)人流量最聚集的地方。
反正醫(yī)院但凡來一趟,輕則幾百塊,重則搭上一輩子積蓄進去。
如果說大醫(yī)院是不討喜的地方,那外面的診所就是扎心的地方。
以前都是但愿世間無人病,何愁駕上藥生塵,現(xiàn)在都是滿一百送積分,周末活動價打折優(yōu)惠的廣告。
而此時朱雯雯已經(jīng)來到醫(yī)院,走進父親朱大昌的病房當中,立馬一股子濃烈消毒水味道,嗆得朱雯雯鼻腔有些難受。
這是一間雙人房,房中放著兩張病床,一張病床上空蕩蕩,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是朱雯雯的父親朱大昌,朱大昌全身不少處綁著繃帶,靜靜的閉著眼睛處于休息狀態(tài)。
旁邊一張睡椅上面坐著一名婦女,正是照顧朱大昌的老婆,也就是朱雯雯的母親潘金花。
此刻潘金花并沒有休息,聽見門口陡然的開門聲,以為是護士來查崗,可一看是自己女兒朱雯雯來了。
看著自己女兒大晚上跑來醫(yī)院,潘金花不由皺著眉頭小聲說道:“大晚上你往醫(yī)院亂跑什么”。
聲音極度小聲,生怕吵醒休息的朱大昌。
“老媽我過來看看老爸”朱雯雯低聲回答。
這些日子,每次來醫(yī)院看自己父親的時候,朱雯雯心中總是異常的難受無比,估計任誰看見自己父親被綁成粽子,心中都會莫名的心疼和難受。
“你老爸在休息了”潘金花壓低聲說道:“不要打擾他醒過來”。
“我知道”看著自己父親時不時皺著眉,朱雯雯心疼問道:“老媽,這兩天老爸的情況好些了嗎?”。
潘金花臉色惆悵,唉聲嘆氣說道:“你老爸今天已經(jīng)好多了”。
等這一句話說出來,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是不是用來安慰自己女兒,也只有潘金花自己才知道。
看著自己母親近幾日蒼老許多,雙耳邊出現(xiàn)兩鬢斑白的幾絲白發(fā),對于母親出現(xiàn)的幾絲白發(fā),朱雯雯則是一臉心疼問道:“老媽,你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潘金花神色微微疲倦道:“老媽知道”。
白天事情實在太多,晚上時不時要醒來照顧朱大昌,所以有時候難免睡眠不足,搞得確實有些疲憊,不過空暇之際潘金花都會小補一會覺。
朱雯雯再次開口道:“老爸治病的錢還夠不夠花”。
這人一旦住進醫(yī)院里面,立馬賬單是一波又一波,那銀行卡上的錢跟流水一樣,源源不斷的消失。
今天這個醫(yī)療賬單,明天那個醫(yī)療賬單,反正雜七雜八的費用太多,甚至有一些吊瓶一瓶七八千,有時候一天要掛兩三瓶,也不知道預存的錢夠不夠用。
“醫(yī)療卡上還有一些余錢,應該可以堅持到你爸出院,等可以出院我就把你爸接回家慢慢養(yǎng)傷”當潘金花說出這句話,神色都有些僵硬,其實潘金花心中也沒什么底,也不知道預存的錢能不能支撐到出院。
朱大昌受傷這些時日,家里的積蓄花的七七八八,甚至外面還欠著一些借的錢,而一些親戚好似都開始躲著他們一家,恐怕是生怕潘金花突然找來問他們借錢。
朱大昌沒出事的時候,一些親戚還能走動走動一下,可是現(xiàn)在朱大昌出了這種事,一些親戚聽說潘金花在開始借錢,于是都開始裝作不在家的模樣。
一朝馬死黃金盡,親者如同陌路人.。
誰知道朱大昌會不會死掉,畢竟出事受傷那么嚴重,要是朱家頂梁柱朱大昌死掉,那么借他們這些親戚的錢,將會落在朱家母女身上,恐怕想要等她們朱家母女還錢,估計得等上好多年。
而且這年頭借錢容易,還錢真是太難了,所以寧肯得罪也不借錢。
“老媽,錢的事情你不用去擔心,一定要好好治療老爸,不能夠留下什么后遺癥”朱雯雯邊說邊掏出手機說道:“我先給你轉一筆錢過去”。
這一筆錢正是蘇醒借給她的錢,也是今晚朱雯雯趕過來的目的。
忽然聽見自己手機顫震兩下,知道孝順的女兒一定是把工資打給她了,于是潘金花拿起手機仔細一看,頓時有一些傻眼呆住。
五十萬?
潘金花以為自己看花眼,于是連忙數(shù)了一遍后面零的數(shù)字,五個零確確實實是五十萬金額。
輪到潘金花一臉驚愕,不由吃驚擔心問道:“雯雯你這些錢哪里來的?”。
對于自己的親身女兒,生母潘金花非常了解,上班好幾年從來沒有存過錢,怎么可能拿得出來五十萬。
就算朱雯雯存了錢,也才上過幾年班,怎么掙來的五十萬?。
況且朱家夫婦對女兒相當寵愛,從沒指望過朱雯雯給家里拿錢回來,反而時不時父母還倒貼錢給女兒,自然也就深知女兒的經(jīng)濟情況,絕對不可能拿得出來五十萬。
朱雯雯從小就是乖乖女,而且太天真善良沒壞心眼,所以朱家夫婦心愿就是女兒找一戶好人家。
看著老媽嚴肅的臉,朱雯雯立馬開口解釋說道:“我一個朋友知道我家出了事,主動借給我的錢”。
主動借給你的錢?這年頭還有這種人存在嗎?。
潘金花想了想是誰,然后疑惑的猜測道:“是阿娣嗎?”。
阿娣是朱雯雯的閨蜜,也是朱雯雯最好的朋友,潘金花第一猜想的人就是她。
“不是阿娣,她在國外壓根不知道我家里出了事”朱雯雯搖頭回答,她家里出事這件事情,朱雯雯從來沒有告訴過身邊的朋友,蘇醒是酒吧遇見后才知道自己家出了事,然后才主動強行借錢給她。
蘇醒是強硬塞給她,不借他的錢還不行,先前朱雯雯心中是一陣感激。
不是阿娣借給你的錢?潘金花皺眉更深,不由疑惑問道:“借錢給你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的”朱雯雯回答。
男人?潘金花顰蹙說道:“是何峰?”。
何峰是朱雯雯的追求者,對于這個人潘金花到是認識,也見過兩次這個小伙子,對于這個小伙子有些好印象。
當初也是對這小伙子考慮過,不過自己女兒好像對何峰不怎么感冒,這事情也就匆匆濾過。如果這錢是何峰借給朱雯雯,潘金花還算是能夠理解,畢竟那小子對自己女兒有意思。
雪中送炭,這種人非常少見,知道把握這個機會。
“也不是他”朱雯雯搖頭回答。
也不是何峰?潘金花心中顧慮,疑惑濃重問道:“也不是他?哪到底是誰?”。
“主動借給我錢的人,是我上班的一個同事,他叫蘇醒”朱雯雯回答道。
潘金花不知道朱雯雯晚上在干陪聊女郎,只知道她女兒一直在一家中介上班。
蘇醒?沒有聽說過這一個人,但無緣無故借給你五十萬,他到底是何居心存在了?。
畢竟五十萬是一個大金額,不是五百塊而已,蘇醒和自己女兒不過是普通同事,為什么愿意主動借給她五十萬,估計他目的只能是一個,那就是自己女兒。
因為這個時代借錢太難,朱大昌出事這些日子,潘金花東拼西湊的借錢,才從十幾個親戚手中借到二十萬出頭一點,而朱雯雯這一個同事就直接借給她五十萬,不免讓潘金花有些擔心。
潘金花不免擔心問道:“你和他什么關系???”。
“我和他就是同事兼朋友”朱雯雯回答。
“同事兼朋友的關系,他就愿意主動借給你五十萬?”潘金花一臉不信,走了大半輩子,不相信有這種好人,絕對是存在目的,而且這個目的太明顯了。
傻女兒你真的太天真,人家那么主動借錢給你,肯定是有目的存在的?。?。
“你自己什么工作能力,身為你的同事難道不知道”潘金花嚴肅說道:“他借錢給你肯定是有目的”。
“老媽你別把人想的那么壞,可能是我們關系好”朱雯雯不高興道:“人家主動借錢給我,都沒有讓我打一個欠條之類的借據(jù)”。
“什么?”潘金花有些不信,自己跟每一個親戚借錢,可都是打了一張張借據(jù)字條,不然那些親戚才不肯能借錢給她。
要知道這些都是親戚,而自己女兒的同事,居然沒有讓她打欠條,就主動把錢借給自己女兒了。
難道真是關系到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