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宸對淑太妃并無甚印象,但她身邊那位徐公公他卻是知道的,好像與祁王有關,但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這里面是什么?”
陸宸意識到了什么,皺眉看向手中藥瓶。
王嬤嬤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稟告道,
“這藥不能讓皇上聞著,不然……”
王嬤嬤說的隱晦,陸宸立刻懂了,將手中的藥瓶瞬間蓋上,思索片刻后,神色變得極為凝重。
陸宸是個聰明人,文惜熙能想到了事情,他亦是想的差不離多少。
遠處上朝的古鐘被人敲響,陸宸頓時回了神,將手中的藥瓶揣進懷里,頭一回對著文惜熙抱拳,
“多謝娘娘?!?p> “陸侯爺何須如此?!蔽南豕创揭恍Γ瑐壬肀荛_了,“祁王忽然薨逝,朝中上下流言紛紛,皇上定是不堪其擾,心情欠佳?!?p> “本宮身處后宮無法為皇上分憂,心中實在難安,只有閑來無事喜歡擺些簡單宴席,與各府夫人閑敘一二方可紓解?!?p> 文惜熙笑的真誠,似是意有所指,“若是陸侯爺有需要本宮幫忙的地方,大可直言,本宮愿為侯爺分憂。”
陸宸聞言心中一動,瞇眼看向文惜熙,忽地微微一笑,
“那就多謝娘娘了——”
說完,對著文惜熙一個抱拳,頭也不回的上朝去了。
文惜熙目送陸宸的背影,王嬤嬤在一旁有些著急,
“娘娘,那藥——”
“無事,這藥在陸宸手里比在你我手中更加有用?!蔽南蹀D頭對王嬤嬤安撫道,“陸侯爺曾伴皇上在戍邊幾十年,極為忠于皇上,他知道利害的。”
文惜熙輕笑,上挑的桃花眼難得有些發(fā)亮,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便。
濟慈園的建成讓她在大周女眷圈子里牢牢地站住了腳,若有陸夫人季氏相助,祁王挑起的這場輿論之戰(zhàn),還不一定誰輸誰贏呢。
*
朝堂之上,陸宸頭一回有些遲了,他前腳剛剛站定,上方周厲懷亦是在龍椅上坐下。
周厲懷鳳眸微瞇,目光在陸宸身上打了個轉,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隨著安公公一聲唱和,立刻便有大臣面露悲切,跪地痛哭地說道,
“皇上,祁王殿下因昨夜舊傷復發(fā)忽然薨逝,可恨那刺客依然逍遙法外,求皇上降旨捉拿刺客,為祁王殿下討回公道!”
這大臣是之前在御書房議事的臣子之一,有他帶頭,立刻便有一片附和之聲。
祁王薨逝之事早就傳開,隨之一起傳開的還有祁王那波朔迷離的死因。
但如今祁王一派的臣子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人搶了先,變相地將祁王的死因直接說了出來,一時間臉色各異,悄悄對視一番皆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有李太傅在一旁撐腰,他們的戰(zhàn)力簡直慘不忍睹。
周厲懷挑了挑眉,嘴角隱隱有一絲笑意,
“朕前兩日還去祁王府看望了景懷,沒想到那次一別便是天人永隔,朕心甚感遺憾。”
“刺客之事朕亦是知曉,上次在祁王府已是抓了兩個潛伏在王府的刺客同黨,可惜被祁王命人當場誅殺,斷了線索啊。”
祁王府曾抓到刺客之事未曾傳開,一時間朝下便有人驚疑不定,交頭接耳起來。
胡閣老臉上的悲愴之色尤為深重,他面露哀傷,嘆了口氣義正言辭地說道,
“皇上,臣請求皇上徹查祁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