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碎到完全看不出原來模樣的紙屑,淑太妃臉上閃過一絲快意,
“嘖,也不知那吳國公主是吃錯了什么東西,昨天還和皇上出門探望祁王,今天竟是找上哀家的長春宮,當真以為哀家會給她好臉色,不知所謂!”
她身旁的徐公公諂媚地回應著,心里亦是有些覺得奇怪。是啊,這位吳國公主怎么這時候來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
徐公公莫名就想起自己昨日從祁王府拿來的東西,臉色微微一變。
一旁的淑太妃依舊在咒罵著文惜熙,發(fā)覺徐公公許久未曾回應自己,便皺眉問了一句。
“你這是怎么了,臉色如此難看,若是覺得熱了,便下去歇著吧。”
徐公公聞言頓時一個激靈,擠出一抹笑對著淑太妃,
“多謝娘娘體諒。”
說罷,他便急急忙忙地告退,奔向自己的住處。
徐公公避開人回到自己房間,一進屋便急沖沖地朝著角落地一處花瓶跑去,伸手向里面一摸。
他臉色頓時大變,腿腳一軟竟是直接坐在了地上,那模樣如喪考妣。
東西不見了!
*
小蘭捧了個冰盒進來,拿起扇子對著文惜熙輕輕扇著風,看著文惜熙手中小巧的手牌,眼中閃過一絲好奇,
“公主,這是什么???”
文惜熙吹著涼風,舒服地喟嘆一聲,
“這是意外之喜呀?!?p> 王嬤嬤從淑太妃貼身太監(jiān)的房間里拿來的那個包袱,里面除了一瓶子氣味頗重的藥粉,就是這個淑太妃的牌子了。
這東西只要是宮中主位就有一個,自先皇在時,若是需要出宮采買什么的,主子只需給下人這一個牌子,做奴才的到內(nèi)務府登記一番便可出宮了。進宮也是核查這牌子才會放行。
但一般的下人出宮,內(nèi)務府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雖說出宮時在朱門也會有個記錄,但畢竟這牌子一宮只有一個,下人出宮是奉了主子命令的,內(nèi)務府也算是給各宮主子賣了個人情。
想來淑太妃竟是如此信任那個太監(jiān),連這代表了身份的牌子都給了出去。
文惜熙挑眉,將那牌子仔細收好了。
除了這牌子,那一瓶子藥粉也至關(guān)重要。
想到那一瓶子藥粉,文惜熙神色略微鄭重。
方才王嬤嬤不過隨意一聞,立刻便認出了那藥粉與厲懷身上中的蠱毒有關(guān),而且這藥粉藥性猛烈,比上次那個藥丸厲害許多。
若是這藥粉被自家老公聞到,怕是身上的蠱毒會立即發(fā)作也說不定。
文惜熙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看來昨天的事情是真的刺激到了祁王,他已經(jīng)沉不住氣了。
還有昨天夜里車輦上厲懷那陰郁的神色。
文惜熙眉頭緊鎖,她本想打聽打聽朝廷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竟讓自家老公連夜回宮,但這都一天過去了,竟然還是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這讓她心里莫名不安。
文惜熙心中想著事情,轉(zhuǎn)眼天邊已經(jīng)昏暗不少,夜幕一步步吞噬這夕陽,玲瓏閣一片寂靜。
尋常這個時候,自家老公已經(jīng)在玲瓏閣批了好一會兒的折子了。
文惜熙悠悠一嘆,正要起身,頭頂卻是覆上了一片陰影。
熟悉的大掌帶著幾分涼意在她頭頂停留,揉了揉她柔軟的發(fā)頂。
文惜熙驚喜地抬頭,撞進周厲懷溫柔未散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