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熙倒是有些驚訝陸明珠竟是如此不將淑太妃放在眼里。
但轉(zhuǎn)念一想,她爹是權(quán)傾朝野的陸侯爺,母親那邊亦是朝中大族。而反觀淑太妃這邊,先皇在世時本家便已被皇后與莊太妃蠶食的差不多了。
她如今雖是后宮中唯一的太妃,卻也只是個表面光鮮的。
自己如今深的皇上寵愛,陸明珠也是陸宸的掌上明珠,怪不得淑太妃一直只是言語挑釁兩句,不敢真的有所動作。
淑太妃這么一來,文惜熙和陸明珠皆是被攪了興趣,陸明珠問文惜熙要了雪媚娘的做法便要告辭了,
“雪媚娘的面皮做法簡單,但是里面的奶霜難做,下次進宮我給你個圖紙做個特殊的攪打工具就好做多了?!?p> 陸明珠當(dāng)即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點頭。
文惜熙送走了陸明珠,帶著王嬤嬤在百花園里又閑逛了幾圈。
王嬤嬤如今見到淑太妃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的惶恐。
但她自淑太妃走后,似是一直有心事一般,捏著自己袖中的某處口袋。
文惜熙眼角一撇,便知道王嬤嬤又在捏著那個張?zhí)t(yī)給她的荷包了。
這荷包里裝著的是他兄長王邙曾隨身的玉佩。
張?zhí)t(yī)因仰慕王邙,不僅收集他的醫(yī)術(shù),更收集了不少他的遺物以供瞻仰。
這種行為若是放在現(xiàn)代,妥妥的是狂熱粉絲一枚。
這玉佩便是張?zhí)t(yī)收集物里最寶貴的一枚,為了顯示自己定會完成許下的承諾,張?zhí)t(yī)很是鄭重的將這玉佩叫到王嬤嬤的手中。
“嬤嬤可是有心事了?”
文惜熙隨手折下一只薔薇,拿在手中把玩,轉(zhuǎn)頭看著王嬤嬤。
王嬤嬤一愣,頓時有些無奈,
“什么都難不過娘娘的眼睛,有件事奴婢在猶豫要不要說,但畢竟不是很確定——”
“都這么久了,嬤嬤應(yīng)該知我性子,直說便是?!?p> 文惜熙的讓王嬤嬤神情輕松了幾分,嘆了口氣皺眉說道,
“方才淑太妃來時身邊那個公公,似乎與祁王殿下身邊一位近侍交好?!?p> 又是祁王。文惜熙頓時抿緊了唇。
“你如何得知的此事?”
“那時奴婢剛?cè)ラL春宮不久,諸位皇子都還沒有離宮獨居,曾見到那位公公總是和祁王殿下身邊的那位近侍來往,二人似乎還是遠親,交情很不一般?!?p> “嬤嬤的意思是,這位公公可能是祁王埋在淑太妃身邊的一枚暗樁?”
文惜熙垂眸思索片刻,很快下了結(jié)論。
王嬤嬤亦是點頭,
“之前奴婢不知道祁王殿下有如此大的心思,但現(xiàn)在回頭一想,便察覺出不對來?!?p> 文惜熙將手中的薔薇花瓣摘下一片,放在鼻尖輕嗅,眼中亦是在思索著什么。
良久,她轉(zhuǎn)頭對著王嬤嬤說道,
“嬤嬤,下次明珠再進宮時記得提醒我一聲,我需要陸侯爺幫我查查當(dāng)年淑太妃為何會忽然起了收留皇上的心思?!?p> “是?!?p> *
長春宮。
徐公公陪著小心,攙著淑太妃在榻上坐下,奉上一杯清茶。
淑太妃一飲而盡,一盞清香的茶水入腹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陸宸怎的生了個如此奇葩的女兒!”
淑太妃回想起陸明珠像個孩童般一口接一口地吃桃酥的模樣,一時間竟是覺得氣憤又可笑。
她本是想著閑來無事去挑撥挑撥陸明珠與南宮惜的關(guān)系,沒想到竟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