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此話一出,秦江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對著秦陽抬腳就踹了過去,
“你放屁!我何時參與了此事?!”
秦陽在家本就處處受制于秦江,見此事都已暴露至此,他竟是還嘴硬,而且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又要對自己動手,秦陽心中一橫,干脆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當(dāng)時強哥在軍中讓人帶了封信,這信雖是寄給我的,但卻是你帶著人去找強哥,我還曾勸阻過你,是你對老夫人許過的錢財起了貪念!”
“那信件我還留存在家中,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去我家翻找!”
聽聞秦陽居然還保留著信件,秦江短暫的震驚之后,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
秦江對自己是如何從為堂外祖母討個公道,到成了刺殺公主的幫兇之一還是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
他僵硬著脊背,眼角忽然撇到了一旁老神在在地秦將軍,猛地一顫,對秦將軍砰砰磕頭,語氣瞬間凄慘,
“將軍,求您救我!”
秦將軍對如今這番情景毫不驚訝,只微微挑眉,
“娘娘仁慈,讓你們主動站出來便免了死罪——”
秦江渾身一抖,這才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轉(zhuǎn)了身子對文惜熙磕頭道,
“草民自首,草民受老夫人錢財蠱惑,一時糊涂才會如此,求娘娘恕罪!”
文惜熙自然不會理他。
她只笑著歪頭,看向剩余的秦家眾人。
有了秦江這一起頭,其余秦家十幾個人中頓時有半數(shù)都跪在了地上磕頭求饒。
還有兩個人妄圖死撐,卻被其余跪地的人毫不留情的指了出來,以求減輕自己的刑罰。
方才還同仇敵愾氣勢十足的秦家人,如今已如跳梁小丑般可笑。
周厲懷始終冷眼看著這一幕,眼中的冷意只有看向文惜熙時才有片刻的消融。
他看著吵鬧不已的秦家眾人,額間的青筋隱隱跳動,
“夠了,來人!”
周厲懷喚來一直潛伏在暗處的侍衛(wèi)將這群秦家人制服,他冷冷地看著如喪考妣的秦家眾人,
“這些人死罪可免獲罪難逃!先打入天牢賞五十鞭,等候發(fā)落!”
周厲懷并未放過那些聲稱未曾參與的秦家人,而是讓侍衛(wèi)讓他們一起壓了下去,待審問后再行處置。
西廂廳的秦家人全都被押走了。
周厲懷對著從屏風(fēng)后出來的姚云賀,冷冷地丟下一句,
“此事交于你去查。”
便拉著文惜熙從后門離開了姚府。
姚府沒了這一群鬧事的秦家人,頓時就安靜了不少。
那些前來吊唁老夫人的賓客只看到大批侍衛(wèi)將之前跪在門口的秦家人押走,看那服裝,竟是皇上身邊近衛(wèi)。
秦將軍回到了老夫人靈點了一炷香,看著自靈堂附近悄聲無息退出去的幾個文臣,眼中閃過一絲慎重。
祁王一派膽子真是愈發(fā)大了。
秦將軍上香后,有與他交好的好事武將發(fā)現(xiàn)了他,頓時就悄咪咪地湊上來,
“秦將軍,這……是發(fā)生何事了?”
當(dāng)年之事鬧的沸沸揚揚,看見秦家人再一次上門吵鬧,他們還是有些好奇秦將軍會如何處理的。
秦將軍先是一聲嘆息,老臉一陣哀痛,
“老夫人糊涂——”說完,便很是失落地搖了搖頭,“秦家人貪欲太過,得此結(jié)果都是報應(yīng)啊——”
那武將一愣,心中的好奇心頓時被激起,還想接著問下去,
“誒,將軍?”
但任憑他如何開口詢問,秦將軍都只是搖頭不發(fā)一句。
只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嘴角勾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