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是隨口一問,但回答的男人卻是十分鄭重的模樣。
許是閣內(nèi)的燭光太過溫柔,年輕的君王鳳眸露著柔情,盯著文惜熙手上的動作,
“朕以前,從不相信什么命定之事,覺得許多鬼神之事都是無稽之談?!?p> “直到朕遇見了你?!?p> 矮幾上鋪著喜慶的綢布,上面放了文惜熙親手做的點心,以及一壺清酒,角落里香爐里張揚舞爪的青煙緩緩飛舞,將整個玲瓏閣鋪滿了奇異的香。
耳邊君王的低嚀還在繼續(xù),
“從朕第一次看見你,不知為何總有種極為熟悉的感覺,仿佛朕與你認(rèn)識了很久很久。”
文惜熙壓制著微微顫抖的手,將那同心結(jié)徹底編好,掛在了君王的腰間。
他伸手將她攬在懷里,一雙手霸道地將她環(huán)住,趴伏在她的肩上,幾近貪婪地呼吸這她透著清甜的體香。
文惜熙伸手想去拿酒,卻被身后那人又拉了回來。
“別動。”
文惜熙雙頰微紅,感受到那不同尋常的熾熱,卻是接著伸手,將桌上的清酒拿了過來,又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晃了晃手中的酒壺,
“皇上,要與妾身共飲嗎?”
文惜熙壓下心中情緒,調(diào)皮的眨眨眼,微微扭了扭纖細(xì)的腰肢,看著君王瞬間變得危險的鳳眸,得意一笑。
感受到自己的威望被某個小女人挑戰(zhàn)的君王鳳眸微瞇,大掌猛地收攏,奪下那壺酒昂頭豪飲一杯。
然后再俯下身,將嘴里的酒大半渡進(jìn)了她的嘴里。
那酒比文惜熙想的要烈多了,她一時間有些微嗆,沒忍住咳了出來。
但身上的男人并不想就此放過她,他似乎極為滿意那酒的濃烈,挑開蓋子將酒一飲而盡,帶著濃濃地酒香堵住了某人因為嗆酒而酡紅的小嘴。
濃厚的酒香隨著越發(fā)旖旎的氣氛散落在玲瓏閣每個角落。
廊下隨著夜風(fēng)飛舞的薔薇垂下了開的燦爛的花枝,似是在為房中那嬌嚀的聲響而羞澀不已。
玲瓏閣的動靜持續(xù)了大半夜,直到天色微微發(fā)亮,才漸漸地沒了聲音。
文惜熙輕輕推了推身旁已經(jīng)睡熟了的男人,見他毫無反應(yīng),眼神瞟向角落早已燃盡青煙的香爐。
她強撐著渾身酸軟,伸出半截布滿了曖昧紅痕的藕臂,在枕下摩挲著什么。
那是一個小巧的錦盒,文惜熙微微直起身,將錦盒悄然打開,拿出里面一根金針,刺向那熟睡的君王脖頸。
文惜熙的手極穩(wěn),亦是用一分心神觀察著他的表情。
那金針刺進(jìn)皮膚的一剎那,君王舒展的眉心頓時收攏,眼皮微動,卻是沒醒。
文惜熙悄悄地松了口氣,另一只手飛快地拿出了一個瓷瓶,接住了那緩緩滴落的鮮血。
做好這一切后,文惜熙看著他脖頸上的一點紅,微微皺眉,想了想,干脆低頭靠了過去,輕輕舔舐著那處針尖大小的傷口。
直到那處微微泛紅,傷口看不見了,文惜熙才縮回了腦袋,將錦盒重新放在枕下藏好,依偎著身旁的人,渾身疲倦地睡了過去。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天色已完全大亮,玲瓏閣的薔薇迎著陽光顯得極為朝氣蓬勃。
安公公手中揣著拂塵,一臉焦急地在門口踱步。
馬上快要到上朝的時候了,皇上怎么還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