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惜熙想了想,又接著說道,“我明天再給你做嘛,皇上想要什么餡兒的?”
她想到自己今天因為沒有材料,不得已用了芝麻糊做餡兒,于是桃花眼一亮,對著自家老公說道,
“我在御膳房沒找到水果,聽說水果是特供的,你賞我些水果,我明天用這些做餡裹到雪媚娘里好不好?”
幼貓似的少女半蹲在男人身邊,笑顏如花地輕聲勸著。
君王暴躁的眼眸竟是奇跡般地漸漸平復了,抿唇看了她一眼,居然真的示意那些內(nèi)侍將嬤嬤放開。
那嬤嬤死里逃生,連滾帶爬地跑到了淑太妃身邊,臉色余驚未消,對著文惜熙行禮道謝,
“多謝公主——”
文惜熙毫不在意地點頭算是應了,轉(zhuǎn)頭對著自家老公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若是淑太妃不在這兒,作為獎勵,她會在自家老公臉上印下一個么么噠。
周厲懷薄唇抿的死緊,瞟了笑的燦爛的文惜熙,冷冷地哼了一聲。
淑太妃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這一幕,連臉上震驚的表情都忘記掩蓋。
文惜熙沒注意淑太妃,她一旁默默地松了口氣,心中有些雀躍。
自家老公在這個世界脾氣暴躁,居然真的會聽她的話壓制自己的脾氣,這讓她十分驚喜。
之前知道阮家貪墨一案的時候她還十分擔憂,擔心自家老公是那種動輒打殺,草菅人命的暴君。
但現(xiàn)在看來自家老公雖然脾氣暴躁,卻從不會無緣無故地發(fā)脾氣。
最重要的是他也會聽旁人的勸告。
涼亭里一時間陷入了寂靜,清風吹過,藕色的輕紗被吹起又垂落。
地上的打落的雪媚娘已經(jīng)被宮人清走了,換上了別的點心。
淑太妃眼神有些飄忽,落在文惜熙身上,也不知她心中想了什么。
良久,她扶了扶鬢角,對著文惜熙語氣歉然地笑道,
“公主的點心新奇,下人們沒有見過,竟是鬧出了個這樣的笑話,浪費了公主的一番心意,哀家給你陪個不是?!?p> 說著就要起身。
文惜熙哪里敢讓太妃給自己賠禮,連忙先站了起來,對著淑太妃屈膝,
“太妃娘娘可別這樣,折煞本宮了,不過是一碟子點心,下次再做就是了?!?p> 文惜熙想了想,對著那嬤嬤安撫說道,
“你也無須太過驚慌,驗毒本就是你指責所在,只是下次可要將碟子拿穩(wěn)了,莫要再在皇上面前失了儀態(tài)。”
“多謝公主,老奴受教了?!眿邒哌B忙對著文惜熙恭敬行禮。
淑太妃嘴角的笑不知為何有些僵硬,不過再坐了片刻,就起身要走了。
“這涼亭四面通風的,你們年輕人倒也無妨,我這一把老骨頭卻是有些受不住了?!?p> 文惜熙想去送她,卻被淑太妃攔了下來,輕握住她的手說道,
“公主若是有時間,便去哀家的長春宮坐坐?!?p> 文惜熙自然應下了,目送淑太妃離開。
等到淑太妃的儀仗徹底消失在百花園,文惜熙一改之前端莊的姿態(tài),笑瞇瞇地回到了涼亭里,坐在了自家老公的身邊,
“太妃娘娘保養(yǎng)的真好,看起來只有四十多歲呢。”
周厲懷倪了她一眼,“怎么,不裝了?”
文惜熙嘿嘿一笑,干脆賴在了自家老公身上撒嬌,聲音嬌憨,
“你說什么,人家聽不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