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日,白音家沒有將那婢女送往巫山,白音卿竹也沒有前來道歉。
而靈幽戰(zhàn)天卻是從巫山百姓口中聽聞了白音家的事情。
不交婢女不跑,前腳婢女跑了,后腳兒子無故病倒,既不前來解釋,也不遣人說明,若不是聽聞百姓議論,他靈幽戰(zhàn)天還要繼續(xù)傻等多久?
白音錦,你欺人太甚。
因為靈幽姬的事情,火柒月決定暫緩幾天離開,她想陪陪靈幽姬。她的婚期將近,也是郁悶的很,兩人剛好互相作伴。
夜安君也沒急著催她,有婚約在,她跑不了。
靈幽姬也聽說了白音家的事。
“姬姐姐是不是在擔心白音卿竹?”
火柒月看出靈幽姬今日有些恍神,總是心不在焉的。
靈幽姬沒有否認。
“罷了,本也沒指望你能輕易將他忘記,總是需要時間的,讓夜家二少幫我們去探探如何?叫你安心。”
靈幽姬輕輕咬著下唇,有些糾結。
他那般對她,為何自己還是如此放不下他?誠如她所說的,是因為愛的太過卑微,所以才不配被重視么?
靈幽姬搖搖頭,“不必了,白音和靈幽兩家如今鬧的沸沸揚揚,皆因我對他執(zhí)念太深,也應試著放下了,這才不過一日,若是都應付不了,那日后如何真的斷了念想,不問也罷!”
說完,轉身躲進了房間。
白音家定會找最好的大夫為他診治,她的關心,他怕是根本就不需要。
火柒月還是找了夜安君,若是白音卿竹真的病死了,怕是靈幽姬會留有遺憾。
夜安君怎會不知是火柒月幫靈幽姬來請他幫忙前去白音家,若是平時,火柒月大可以探望為由前去,可如今有了靈幽姬的事情,火柒月去不免讓人覺得她是去落井下石的。
夜安君師承醫(yī)仙,夜家又與白音家交好,他去最為合適。
在巫山這兩日,火柒月整日陪著靈幽姬,夜安君十分受冷落,可是他又不能和靈幽姬搶,心里也是委屈的,既然火柒月現在有求于他,他到是不妨趁機厚著臉皮將她借來一日。
巫山有一處瓊花林,此時正是盛開之際,他想帶著她去看看。
“我見你這兩日情緒不佳,等我回來,陪你出去逛逛如何?巫山的瓊花林當下正是時季,女孩子不是都喜歡花花草草么,也許能舒緩一下心情?!?p> 夜安君的眼里閃著光,他很期待火柒月能去,兩人可以多一點時間相處。
“嗯,也好,這兩日我確實憋悶壞了,不過瓊花林就不去了,我?guī)闳}山看日落,那里日落的時候很美!”
夜安君沒想到火柒月答應的這般痛快,而且還主動和他看日落。
“嗯,我們說好了,等我回來!”
說完,滿臉笑容的走了。
“還真是有種罪惡感!”
轉身,看到某樹上飛身下來的男人。
今日他穿了一身純白,腳下一雙銀色云靴,火紅色的發(fā)帶將潑墨般的黑發(fā)束起,身姿挺拔,臉上銀色的面具增加了幾分神秘。
火柒月看著身前的男子,今日他似乎有些不一樣,平日里都是一身暗色,略顯沉悶,今日這身到是多了幾分年輕男子的朝氣和俏皮。
火柒月忍不住想,面具后的那張臉得多好看,才能撐的起這一身行頭。
察覺到自己竟如此直白的盯著他看,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咳...那個你今天怎么穿了白色,我見你平時好像喜歡暗一點的顏色?!?p> 面具男勾起薄唇,聲音低沉:“為了看起來更配你啊!”
火柒月今日也穿了一身純白色的羅裙,絲綢般的墨發(fā)隨意挽起,只叉了一根血紅色的玉簪。
兩人看上去,的確很登對。
火柒月感覺臉頰有些發(fā)熱,這男人,撩起人來真是要命。
“你的傷怎么樣了?”
火柒月果斷轉移話題。
“不說還好,一說就疼!”
面具男作勢捂著胸口。
火柒月見他一副痞子做派,白了他一眼,呸,虧她剛才還覺得他好看。
“疼死算了!”
“哎...真的疼!”
面具男身前的白衣隱約透出了紅色。
“讓你剛才裝瀟灑,定是從樹上下來時又裂了傷口?!?p> 火柒月見他是真的疼,有些急了,畢竟那可是自己傷的,愧疚感還是有的。
“怎么,現在才知道心疼啊,剛才還覺得我騙你,讓我疼死算了...”
面具男的聲音里夾帶著委屈和哀怨。
“你的藥呢?我?guī)湍阒匦聯Q一下。”
將人帶回自己房里,當他脫下外衣露出上身的紗布時,火柒月傻眼了,那紗布已經被血染紅了,他是出了多少血?昨天她不是幫他上過藥了么,怎么今天似乎更嚴重了?
見她眉頭緊鎖,面具男解釋,“你忘了,我身上還有火毒?!?p> 是啊,他身中火毒,她怎么給忘了,火毒會減緩任何傷口愈合的速度,并且會因受傷的輕重程度加劇火毒。
身中火毒之人,受傷是大忌。
火柒月感覺自己犯了很嚴重的錯誤,尤其是看到他身上那道觸目驚心的鞭痕時。
“就沒有什么辦法能暫緩火毒發(fā)作么?”
她只知道蛟靈和邪月竹入藥,可解火毒。
“原本我的火毒是可以解的,但是缺了一顆蛟靈...”
言下之意,如若火柒月不要走那顆,他的火毒已經解了。
這話說的,火柒月更內疚了。
“對不起!我...”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當時他們互不相識,她沒把兩顆都搶來已經要謝謝那寫在床頭的家規(guī)了。
“如果真的內疚,那你把拿走那顆還我吧!”
他伸出收手來要。
火柒月揪著胸前的衣襟,“我已經送人了...”
“送你說的那個人?你喜歡的那個?”
“嗯”
火柒月點點頭。
“呵!我對那個人很好奇,能讓你喜歡的人,該是很出色吧?”
火柒月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
“你這一會點頭,一會搖頭,到底是什么意思?”
火柒月嘆息道:“他曾經被預言將會是神州最出色的天才,最完美的黃金一代繼承人,可惜十五歲那年為了救我掉下懸崖,斷了雙腿,中了火毒,如今已避世十年未出,成了無人問津的廢人...”
“所以你喜歡他是因為他救過你,你感激他,想要報恩?”
他想,十年不見,樣子怕都記不清了,能有多喜歡?
火柒月拼命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是喜歡他的,不是感激,不是報恩,是女子對男子的喜歡!”
“嘖...十年前?你多大?八九歲的小娃娃吧?懂什么喜歡,不過是將感激錯認成喜歡罷了?!?p> 面具話語里明顯的譏諷,讓火柒月有些惱怒。
“我是立誓非他不嫁的!”
說完覺得自己有些沖動,非他不嫁,現在還不是和夜安君有了婚約,讓人聽去只會更加好笑。
“......”
沉默良久,他幽幽的道:“非他不嫁,既然如此,為何會與夜安君定下婚約?”
“我違背不得!”
父母之命,情非所愿。
看著她那瞬間失落的樣子,他有些心疼。
“幫我換藥!”
他將藥瓶丟給她。
青烏,白音家。
夜安君的到來讓白音錦喜上眉梢,他還想著夜安君師承醫(yī)仙,是醫(yī)仙的得意門生,也許有辦法救白音卿竹,可是眼下他人在巫山,兩家現在處境尷尬,正懊惱如何去請,他人就自己來了。
“世伯,賢侄聽巫山百姓說卿竹病倒了,可有此事??!”
夜安君的話語中滿是關切之意。
“賢侄啊,世伯正要去請你呢,你快幫忙看看卿竹吧,他昨天吐血昏迷,到現在都沒有醒,大夫都束手無策,查不出病因,可急死我了?!?p> 拉著夜安君就去了白音卿竹的住處。
英俊的男人此時雙眼緊閉,臉色煞白,嘴唇青紫。
莫不是中毒了?夜安君第一反應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