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珍沒有任何知覺,只知道自己上了馬車后,原本打算好好休息的她被人從身后刺了一針,然后就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彪形大漢把她扛走了。她意識很清醒,可就是渾身無力,就連想開口喊“救命”也沒有辦法做到。
她知道,那家伙往她身上刺了一種類似于“麻藥”的東西,只是她才疏學淺,竟然不知道如此古老的年代,就連書都只是用竹子串起來的年代,為何會有這么厲害的麻藥。那枚小小的銀針,輕輕一刺,她就再也不能自己控制自己了。
她很想問那個長滿胡腮的彪形大漢為何要帶她走,她沒見過他,也不曾有過任何交集。哦,不對,剛剛在和鄯文宇斗氣的時候,他好像是過來給她遞了一碗水的。
刺客?想要殺她滅口?
呵呵,或許那人并不知道,她是不死之身。如若他把她殺了,第二天又看見她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不知會作何感想。
想想就覺得興奮。
只是……
代珍忽然毛骨悚然,據(jù)聞古人,尤其是這里的古人,并不怎么嗜血殺人,而是熱衷于……強搶民女?
她……該不會被……看上了吧?
那彪形大漢跑了很遠,然后有人來接應,代珍睜著眼睛看著他們在交易。
“交給大哥,這可是我物色了許久的?!?p> “是嗎?看看姿色?!?p> 大漢把代珍輕輕地放在駱駝背上,瞥了她一眼,遺憾地說:“小妹,不是我說你,你怎么就遇上大爺我了呢?平素里這荒漠郊野的,個把月都不曾見過一個女子,更何況小妹你真是長得水靈,看得大爺我心癢癢的,要不是你是大哥的女人,怎么說都得先讓爺我爽幾把再說?!?p> 他那副丑陋猥瑣的嘴臉,讓代珍直覺得渾身起滿雞皮疙瘩。一嘴的黃牙,滿臉的胡腮,再加上那一身無處安放的橫肉,若不是此時她無力反抗,恐怕早已嘔吐得不成人形了。
“行吧,二哥,這時辰也不早了,若是再晚些,恐怕大哥等急了。”
說罷,那個滿臉胡腮的男人還不死心地拍了一下代珍的屁股,那股惡心的感覺代珍再也無法壓抑,胃里一陣泛酸。
天殺的,等我有力氣了,等鄯文宇找到我了,你就下地獄吧!
代珍恨得牙癢癢,可是自己卻不爭氣,還是無法動彈。
任由那人拖著駱駝行走,邊走還邊自言自語道:“還真沒見過皮膚如此白皙的女子,想必大哥也是喜歡得很?。 ?p> 看著漸漸變得藍白的天空,代珍覺得心開始慌了。這里的天黑得比較晚,但是她已經(jīng)被擄那么久了,為何鄯文宇還未曾過來營救她?莫不是她已無利用價值,他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眼不見為凈?平日里他也不見得有多在意她,如今人不見了,他更是省心得很,哪里還會來找她?
一想及此,代珍的眼眶里蓄滿淚水,如果她真的被獻給那個素未謀面的所謂“大哥”的話,她的人生不就毀了?她那么辛苦穿越過來又是何苦呢?
鄯文宇心急,就連輕功都使得相當?shù)脛?,程景費了好大的功夫,仍舊無法跟上他的步伐。循著那一深一淺的腳印,鄯文宇不費吹灰之力便到了腳印消失的那個位置。
“想不到莫大人武功如此了得,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鄯將軍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找本大人開玩笑,看來代姑娘的失蹤對你并沒有多大影響??!”
鄯文宇不動聲色地蹲下身子,往沙地上的腳印看去。
程景來到鄯文宇的身邊,說:“少將軍,屬下看了一下周圍,這里不像是有人常出沒,不過……”
“不過,約莫半個時辰前,他們已經(jīng)從這里離開。”
“……他們……?”
程景很疑惑。
“這里的腳印有點雜亂,至少兩個人在此地逗留過。沙子的深淺不一,說明被風吹過,但時間不會很長,因為腳印還在?!?p> 莫非笑笑,說:“還有一匹駱駝?!?p> 鄯文宇抬眸一看,點了點頭。
“君堯,我們走!”
祝君堯一聽指令,立馬隨著莫非的腳步往前奔去。那嫻熟的步伐、快而有力的腳勁,一看就是習武之人,且武功深厚。想不到這莫非的武功如此上乘,看來之前是他輕敵了。
“程景,走!”
鄯文宇立馬使出輕功。
這時間不能耽擱一分一秒,如今代珍到底被誰擄走了、目的是什么,都是一個謎,這些都不是他們能猜得出的。唯有盡快解救她,方才能找出答案。
珍兒,等我!
夜深了,代珍在駱駝背上趴了那么久,別說腰酸背痛了,光是那一晃一晃的,早已晃得腦震蕩了。她被那個看起來稍微年輕一些的男子鎖在一間木屋里。
“再過兩個時辰,藥效就會過去,哥,大哥什么時候會過來?”
“大哥已經(jīng)解決了銀兩之事,如今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你快去找媒婆過來,給這姑娘沐浴更衣,待大哥一到,這姑娘便要送到大哥的房子里去?!?p> “好嘞!”
一個小男孩兒模樣的小伙子高興地答了一句。
“水……可以……給我……水……嗎?”
代珍發(fā)出微弱的聲音,小男孩兒卻聽見了,他忙跑了過來,蹲下身子瞧了瞧代珍,繼而轉身又跑到門口處。
代珍只聽得他對那個男子說:“哥,這姐姐醒了,她想要喝水?!?p> “那你就給她端去,可千萬不能讓她死了?!?p> “哥,您就放心吧!”
迷迷糊糊中,代珍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個小男孩兒端著碗水過來,喂了代珍好幾口,然后便說:“姐姐,你可千萬不能死啊,這大哥看見姐姐你這般模樣,想必高興得緊?。 ?p> 丟下這么一句話,他就把門關上,走了。
代珍重新陷進無邊的黑暗,她使出全身的力氣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直到咬出了血,她才稍微緩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