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將軍,我知道您也是一個寬宏大量、懂得分辨是非黑白的人,我不是壞人,更不會害您,這話您信則信,不信我也罷了?!?p> 代珍心底里特別難受,就像憋著一股氣無處撒,被人誤會,被人懷疑,她這是犯賤了嗎?
“姑娘是否對本將軍存有仁義之心,時間久了,本將軍自然曉得。不過……”
鄯文宇嘴角微勾,淡淡地說:“要是姑娘有異心,本將軍定不會手下留情!”
說罷,他就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營帳。
代珍帶著一股氣也回了自己的營帳。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外面的吵鬧聲驚醒。掀開簾子一看,士兵們似乎都在整裝待發(fā),這是有敵軍入侵,要打仗了?
她不會這么倒霉吧?
“小兄弟,請問這是怎么回事?”
“姑娘,小弟勸您盡快洗漱,一會兒估計(jì)要攤上大事兒了。”
“敵軍入侵,要打仗了嗎?”
“姑娘,您有所不知,今天可是初七!將軍說今天的天氣不好,估計(jì)一會兒會有沙塵暴!”
代珍連忙跑回自己的營帳,把自己身上那身繁瑣的服裝全部綁好,袖子、裙擺都被她綁得像是褲子一般,她還把那頭秀發(fā)編了一條長辮子,整個人看起來利落干爽,她甚是滿意。
“這樣,起碼逃也逃得快??!”
走出營帳,她就看見張毅。
“張大哥,什么時候趕路?”
“代姑娘,呃……您……”
張毅一看,代珍的裝束有點(diǎn)兒奇怪。
“張大哥,我這樣趕路方便,起碼跑起來也可以很快。”
“這樣,今天還請姑娘多照顧自己,今天的天氣不好,怕是有沙塵暴?!?p> 大家都立馬收拾好東西,都希望能在沙塵暴趕來之前他們可以走出這里。
風(fēng)“呼呼”地吹了起來,被吹起的黃沙立馬彌漫了整個沙漠。代珍神手捂住鼻子,連眼睛也不大敢睜開。耳邊的風(fēng)聲一聲比一聲大,有點(diǎn)駭人。
“稟少將軍,這沙塵暴怕是要到了,我們的隊(duì)伍是前行呢?還是……”
鄯文宇掀開簾子,眉頭緊鎖:“恐怕不是沙塵暴那么簡單?!?p> 代珍聽聞,立馬站了起來,舉目四望,隨后嚇得連話都說不太清晰:“大家……大家看看……那是……什么?”
順著她的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黑壓壓的一片。
“少將軍……這是……?”
皇甫修警惕地從腰間拔出長刀,這些不明物體他是第一次看到。
“沙漠蝗蟲?!?p> 鄯文宇的話驚醒了眾人。
沙漠蝗蟲,傳聞五十年前在他們鄯善國也曾遭遇過一次。上億只沙漠蝗蟲一夜之間把鄯善國所有的良田作物吃光,人們不敢出門,它們啃咬糧食,噬咬村民們的臉,由于它們是群飛,并且數(shù)量繁多,當(dāng)時的皇上派出了將近五十萬軍隊(duì),和這些沙漠蝗蟲戰(zhàn)斗了將近十天,最后死傷無數(shù),才換來了鄯善國的平安。
如今他們這里也不過數(shù)十人,如何與這些蝗蟲對抗?
“傳令下去,立刻把帳篷搭起,所有士兵全部進(jìn)去,不準(zhǔn)出來!”
“是!”
“是!”
“少將軍,那……”
代珍恐懼,她知道沙漠蝗蟲,但是“知道”也僅僅是在初中地理書中曾經(jīng)看到過,當(dāng)時她還以為那是地理老師為了刁難他們故意出的題目,因?yàn)槟巧锾膳铝?,光是長相,都比一般的蝗蟲要龐大許多,更別說它們對于人們的傷害能力了。
保命要緊??!
“進(jìn)來!”
代珍立馬鉆進(jìn)了馬車?yán)铩?p> 外頭的風(fēng)很大,代珍透過窗簾的縫隙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頭顯然已經(jīng)黑壓壓一片,那些黑呼呼的東西不是烏云,而是成群成群的沙漠蝗蟲。時不時耳邊會想起打斗的聲音,她知道那是士兵們在舞刀試圖殺死那些可怕的生物,可是,數(shù)量那么多,他們在以卵擊石。
“少將軍,這樣下去恐怕……”
鄯文宇眉頭緊鎖,他昨夜觀星象預(yù)測到今天會有自然災(zāi)害,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沙漠蝗蟲,五十年前的那一劫難他不曾經(jīng)歷過,但從父輩們的口中得知,那是多么可怕的場景。如今五十年過去了,想不到終究他還是碰上了。
鄯文宇伸手掀開窗簾,“呼呼”的風(fēng)聲夾雜著“嗤嗤”的沙漠蝗蟲翅膀摩擦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把簾子粘穩(wěn)!”
說時遲那時快,鄯文宇從座椅地下拿出鉚釘,動作快速地把兩邊的窗簾和門簾四周都釘穩(wěn)。
馬車外人心惶惶,馬車內(nèi)靜觀其變。
代珍緊緊閉著雙眼,腦海里拼了命地嘗試從微弱的記憶中找尋一絲當(dāng)年地理老師對于這些可怕的生物的闡述。
沙漠蝗蟲是極具戰(zhàn)斗力的生物,一旦他們?nèi)猴w,就證明了災(zāi)難的來臨,以前的人們都會用雞和鴨來對付它們,可是,面對數(shù)量如此龐大的蝗蟲群,用到的雞和鴨也是數(shù)量相當(dāng)?shù)难剑「螞r現(xiàn)在他們的處境,哪里能找到那么多的雞和鴨?
真是急死了!
“少將軍,數(shù)量太多了,很多已經(jīng)飛進(jìn)帳篷里,大家都紛紛逃竄……”
還在外面忠心耿耿用刀砍殺蝗蟲的皇甫修隔著簾子匯報。
“用鉚釘把營帳加固,務(wù)必讓大家都在營帳里,除非被鳳吹走,否則一個人也不許出來!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營帳里!”
“是!”
皇甫修的聲音在馬車外想起,代珍無法更好地思考。一句“也只能死在營帳里”,讓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可是不死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