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回來了,師弟?!?p> “師兄,好久不見?!?p> 大道府,封天一的煉丹房內(nèi)。
兩席白衣留,已不見屋內(nèi)人。
漆黑的夜里,月色朦朧淡如明。
誰家玉笛暗飛聲,兩縷白影空中留。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難得一見打一架。
張道一與封天一相愛相殺,師兄弟的感情就如同這天上的月亮一般,時暗時明。
紅顏禍水?
這世界的男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始終逃不過這一個情字。
“你回來干嘛?”
“怎么?掌門不歡迎我?”
“明知故問?!?p> 封天一左一掌,右一掌,手腳并用,始終都沒能碰到張道一。
“你,已經(jīng)是二等人?”
“不好意思啦,師兄,我又比你早一步。”
“張――道――一――”
封天一怒發(fā)沖冠,速度瞬間提升了幾倍,但始終還是跟不上張道一的動作。
對著空氣發(fā)泄的封天一,終于停下了動作,懸浮在高高的夜空之中。
“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回來?”
“你可不必回來,你早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你,我也不是當(dāng)初的我?!?p> “你錯了,我還是我,不一樣的張道一?!?p> 張道一迎著封天一做了一個標(biāo)志性的自揚手勢。
抬頭看明月,沒有明月,只有兩個白袍少年模樣的奇怪之人。
“師兄?!?p> “我不是你的師兄?!?p> “唉,師傅都沒有怪我,你為何要處處針對我?”
“你自己心知肚明。”
封天一的憤怒,在黑夜之中燃燒。
“你忘了師傅說的話?”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管怎樣,我們都是師兄弟一場,多年的感情,怎么能說沒就沒呢?”
張道一連連搖頭,露出一副惋惜不已的模樣,時不時還嘆了口氣。
“你偷得浮生半日閑,一生風(fēng)流浪蕩不羈,你可有關(guān)心過一人?用心愛過一人?”
封天一扭頭就走,并未等張道一的回應(yīng),他就消失在在半空之中。
兩人行,留下一人。
走的人有心,留的人鬧心。
他說的對,都是他的錯。
大朝國的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七大州八大胡同,曾經(jīng)那個風(fēng)流的張道一要回來了?
不,他要離開了,要徹底離開了。
了卻一樁心事?
如果說他沒有心,那么他便是給了他一顆心。
單純的孩子可以改變一個人,王全便是這個單純的孩子,張道一便是那一個人。
自朱重七成仙,靈武山便成了真正的仙山。
作為大朝新王,朱交還是第一次踏上這靈武山。
自然,靈武學(xué)院不會攔住這朱交,不管是于情還是于理都不能攔。
朱交來靈武學(xué)院,君王來,定然是有事。
朱交要找人,這個人便是王全。
這世上沒有密不透風(fēng)的墻,紙是包不住火的。
王全整日心不在焉,只是沒人有空搭理他。
這里的每個人都很忙,但又不知都在忙什么?
君王到,還是浩浩蕩蕩的來,靈武學(xué)院定然是要給面子的。
靈武學(xué)院弟子都恭恭敬敬的,從山腳到山頂,都站著一群木有感覺的機器人。
“真麻煩,沒事來這里做啥子?”
“唉,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一個君王,而且和掌門也有著血緣關(guān)系?!?p> “切,好吧,要不是給掌門面子,誰愿意搭理這個君王。”
“少說兩句吧,他再怎么也是一君之主?!?p> “是啊,大朝怎么會有這么窩囊的君王?”
“唉……”
朱交自然是聽到這些修行之人的冷嘲熱諷,但是他并沒有太多心思搭理,他太累了。
此時此刻,朱交感到力不從心,力不從心啊。
朱交先是到了靈武學(xué)院掌門羽化之地,這是朱重七閉關(guān)的地方,一個特殊的房子。
“好孤獨,好孤獨,你就是在這里飛升?”
朱交笑了,他并不是笑朱重七,他在笑這個世界,更重要的他是在笑自己。
“君上?!?p> 密室之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這是朱交帶來的小太監(jiān)??赡苁翘厥獾木壒?,這小太監(jiān)的聲音有的獨特,很是特別,特別的難聽但響亮。
不過,朱交早已經(jīng)習(xí)慣這個小太監(jiān)的聲音。
“進來吧?!?p> 只見小太監(jiān)一人進來,朱交的眉頭皺了皺,面露不悅。
“人呢?”
“在找?!?p> “你先出去?!?p> “是,奴才告退?!?p> 密室之中,朱交癱坐在地,他抬起了頭看到了屋頂?shù)目吡?,這正是朱重七飛升之地。
“但愿你能保佑大朝,助孤渡過難關(guān)?!?p> 坐上了王座,朱交硬朗的身體也虛弱了幾分,頭上更是添上了幾縷白絲。
“父皇曾說過,你選擇修行,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很羨慕你,但也為你感到高興?!?p> “父皇,你也問過我?!?p> 朱交笑了笑,把想說的又咽了下去。
也許,自己選的路,就算再苦也要走下去。
不然,這路就沒了。
了斷情緣,修行的最高境界。
朱重七真的做到了?
誰又能知曉?
修行就要無情?誰說的大道理?這真的是大道理?
天若有情天亦老,天知道有沒有情。
小太監(jiān)要找的人就是那發(fā)愁的王全,他定然是找不到了,朱交不可能在靈武山遇到王全。
因為,王全離開了靈武學(xué)院,他昨夜留溜達溜達下了山。
他不是一個人走的,他是小梅帶走的。
“你是誰?”
“是我。”
“???小梅?”
“是我,小王八。”
“你,真的好美?!?p> “跟我走?!?p> “去哪里?”
“下山?!?p> 昨夜,夢里花落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fēng),王全依然夜不能寐。
這是,王全失眠的第n加一個夜晚。
王全時而看看天,時而看看地,大概是因為十六歲以前看不見的緣故。
以前總想看見這個世界,那時候的煩惱只有看不見。
如今,可以看見了,但王全的煩心事倒是多上幾倍。
王全想不懂,自己每天都在想什么。
王全整天練習(xí)著各種各樣的法術(shù),每一個都很有意思,只是他卻提不上一絲興趣。不管怎么努力,仿佛都不再開心了。
“好?!?p> 王全跟著小梅下山了,也不是因為小梅漂亮的緣故,而是他看到了一切。
因果輪回,王全看到了小梅的因果報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