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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九年還給他

夏天再見

就把九年還給他 辭抒 2050 2020-04-10 19:10:00

  看了幾日的院校資料,更和遠在加拿大的哥哥跨國電話打了上十次,依舊沒有決定學校。

  江慕洲雖然極力建議她到加拿大讀書,但見江暮云態(tài)度堅決,便也隨她。

  聽向萍萍說,周舟被葬在堪培拉,是她和岑銘磊相識、訂婚的地方。

  江暮云第一次聽向萍萍講關(guān)于岑嘉樹媽媽的事。

  原來岑銘磊本是個空有文憑的窮小子,被岑嘉樹的外公看中留在公司做助理,這才和周舟認識,周舟對他一見鐘情,追求的攻勢也十分猛烈。

  女追男。

  在那個年代,尤其是周家這種有頭有臉的家族,鬧得整個齊唐都知道。

  后來周舟終于遂愿,嫁給了岑銘磊。

  江暮云疑問的話沒有問出口,這樣不容易的兩個人,怎么會弄到如此下場?

  看著窗外的艷陽,只覺得時間的輪回真的很有趣。

  冬去夏來。

  去年還在樓下喝茶的周阿姨,轉(zhuǎn)眼間魂歸塵土;就好像昨天依舊相愛的伴侶,此刻便分道揚鑣。

  看了一整天院校資料的江暮云晚飯后才得了閑,確定好去齊唐大學后,便定了心。

  萬萬沒想到,晚飯后接到了江遠林的電話。

  向萍萍接聽后激動地落淚,江暮云一手握緊紙巾,一邊湊近聽筒,后背都緊張的發(fā)汗。

  抑制不住的淚水灑在江遠林離家的這幾個月里,向萍萍抱住江暮云,說不出一句話。

  江遠林到家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屋外漆黑一片,看著父親也是十分憔悴,江暮云忍住想問出十萬個為什么的嘴,安靜地走回房間。

  兩個多月的“軟禁調(diào)查”,把江遠林好一頓折騰。

  也不知怎么,上午突然通知,目前江局已調(diào)查清楚,與茲領(lǐng)大廈項目并無直接關(guān)系,回家休整三天后,到崗上班。

  至于此事與岑銘磊有什么關(guān)系,這塊用地后續(xù)的處理結(jié)果是怎樣,江遠林已經(jīng)不想過多詢問。

  這塊燙手山芋江遠林盡量避而遠之,再來這么一出,可能連工作都要不保。

  “遠林,真的沒事了嗎?”

  向萍萍心有余悸,明知江遠林無辜被害,卻還是忍不住擔心,“你不在家我真是不安心,老天保佑,老天保佑?!?p>  向萍萍膽子小,年輕時就是這樣,雖然日日在江暮云面前表現(xiàn)出冷靜沉著的姿態(tài),實際上也為丈夫憂心不已。

  “沒事了,萍萍......這件事,也告一段落了,但......”江遠林猶豫,“但是......必須要讓暮暮和岑嘉樹劃清界限,不再往來。”

  向萍萍有些訝異,不知道這件事和岑嘉樹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

  雖然沒有聽江暮云親口承認,但江遠林也早就感覺到了,暫且不論茲領(lǐng)大廈這件事,出自誰手,江遠林都懷疑岑嘉樹靠近江暮云的動機。

  后患無窮。

  “這件事我來跟暮暮說吧,你就不用管了?!苯h林握住妻子的手,有些無奈地長嘆一口氣。

  凌晨一點整,江遠林接聽薛致鋼的來電。

  “江局,是岑氏那邊提請的取消調(diào)查,說是岑氏內(nèi)部遞交了錯誤的策劃信息,導致幾個重要數(shù)據(jù)出現(xiàn)差異。”

  江遠林覺得有些可笑,冷哼出了聲,“岑銘磊這時候收手,無非是害怕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影響茲領(lǐng)大廈開工進展,策劃案明明白白寫的清楚,建筑密度和綠地率在初始方案中完全不合標準,居然能推到我收受賄賂上去?!?p>  江遠林雖從不標榜自己的高風亮節(jié),小學生都明白,世界上沒有百分之百的好人。

  但無中生有的罪名,甚至可能影響家族的構(gòu)陷,江遠林決心要耗到底。

  岑氏這么一收手,即使洗白了江遠林收受賄賂的污名,將所有矛頭全部指向瓊斯·布朗,一個澳大利亞人,實屬可笑,卻也賺足了噱頭。

  真是不虧。

  匯報完調(diào)查始末后,薛致鋼應完“江局好好休息”后,便掛掉電話。

  江遠林看著如墨的夜色,沉默不語。

  岑氏借土地規(guī)劃局局長收受賄賂,通過一份不合規(guī)的策劃,引發(fā)齊唐市對江遠林的調(diào)查。

  拖著時間,扮演者無辜的開發(fā)商。而后又突然調(diào)轉(zhuǎn)船頭,直言是澳方代表參與競標時,弄錯了策劃案,因此岑氏提供的數(shù)據(jù)無誤,而江遠林也沒有收取任何賄賂。

  滑稽的落幕后,岑氏反倒沒受一點影響,報紙電視日夜報道,賺足了版面。

  夜幕的另一邊,江暮云久久無法入睡,盯著床頭擺放的永生花水晶球,暗自喪氣。

  如果岑嘉樹還不回來,第二個生日都要過了。

  夜深人靜,容易胡思亂想。

  江暮云本計劃著畢業(yè)后和岑嘉樹出國旅游,連計劃草稿都寫好了,卻等不回那個人。

  已經(jīng)半年多了,岑嘉樹沒有在國內(nèi)參加高考,那他會復讀?

  還是在國外讀書?如果在國外讀書......

  江暮云腦子亂的很,怎么想怎么覺得異國戀實在辛苦,越鉆牛角尖越睡不好,干脆打開手機看著插花老師布置的作業(yè)。

  自從完成永生花水晶球后,江暮云就在學習插花,也撿起了許久不彈的鋼琴,打發(fā)著無法言說的寂寞。

  “鈴——”

  一陣急促的鈴聲突兀地響起,江暮云突然心跳加速,像是回到了去年的這個夜晚,岑嘉樹打來電話的夜晚。

  定睛一看,來電的正是岑嘉樹。

  距離上次通話過去了將近半個月,江暮云憋著一肚子的話沒有說。

  沒有送出的生日禮物,沒有討論的大學計劃,沒有來得及說今晚爸爸的歸來。

  更不知怎么問出口,你的歸期。

  “喂,嘉樹。”江暮云剛一按下接聽鍵,就開口。

  岑嘉樹那邊靜的很,只聽得他有些重的呼吸,“暮暮,是我?!?p>  江暮云躲進衛(wèi)生間,異常精神,一句一句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事像排好隊似的,往嘴邊蹦。

  “你好久沒打電話了,我跟你說,我爸爸今晚回來了,很突然的回來了......還有,我報了齊唐大學,專業(yè)還沒想好,不過我媽說想讓我選對外漢語......還有......”

  她很想岑嘉樹,很想,她認為岑嘉樹一樣,他們帶著快要溢出的思念,只能通過電話線慰藉。

  “我們分手吧?!贬螛湔f得很快,不帶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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