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斷電
羅杰此時正拿著文件來,便在總裁辦外撞上韓遇白,“韓總,這是皇庭娛樂擴(kuò)張的具體策劃案?!?p> “編輯成文檔發(fā)到我的郵箱?!蹦腥私淮辏汶x開了。
皇庭娛樂旁有家咖啡廳,咖啡廳正對著皇庭娛樂大門,也可以看見四方來的車輛。
他就不信他在這里等著,安然還能從他眼皮子底下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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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的戲份拍完后,黎相思便去了半壁江山,據(jù)說今天她有個朋友過生日。安然沒去,便自己打車走了。
安然也沒去皇庭娛樂,而是直接回了北山別墅。計(jì)程車到北山別墅,是傍晚六點(diǎn)。
傍晚飄雪,夜晚的暗色被雪色染亮,都來得晚了些。
恰逢這時老王出來,他撐著傘走到安然身旁,讓雪花掉不到她身上?!吧俜蛉恕!?p> 林蔭道上沒有韓遇白的車,想必他還沒回來。安然還是問了老王一句,“遇白還沒回來嗎?”
“許是加班,少爺還沒回來?!崩贤跽f。
黎相思去參加宴會,韓遇白應(yīng)該也就去了。這些年,凡是黎相思出席的場合,韓遇白都在。
安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說話。
到了別墅,她換了鞋,便去餐廳里吃飯了。見老王神情有些異樣地看著她,安然便抬頭解釋了一句:“遇白應(yīng)該是去參加宴會了,不回來吃飯?!?p> “這樣啊。”老王默念。
安然低頭吃了會兒飯,而后又問了句,“王叔,我前幾天見到后院溫室里培植了玫瑰花,現(xiàn)在開花了嗎?”
老王:“那些玫瑰花是花匠為了讓百合花成熟率高一些,便放在溫室里做養(yǎng)料的。我今天看了一眼,好像開花了。”老王看著安然,“少夫人喜歡玫瑰花嗎?”
安然遲疑了一會兒。
她喜歡玫瑰花,她覺得紅玫瑰妖冶魅惑,很是好看。
她不太喜歡百合花,太過于脫俗清麗。像她這種普通人,入世俗是必須的,她一輩子也做不到像百合花那般超然,對什么都無所謂。
但是,韓遇白喜歡百合花,所以她也讓自己去喜歡。
女人抿了抿唇,懸掛在梁頂?shù)牡鯚魺艄饴湓谂?cè)臉,將她眼底那幾分遷就映照了出來。
安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答老王,“嗯,我喜歡百合花?!?p> 老王笑著,“好巧啊,少爺也很喜歡百合花,這房子里的插花,墻上的油畫,一些門框的勾畫都是百合花。少夫人和少爺實(shí)在很般配,連興趣愛好都這么像?!?p> 安然笑得有些牽強(qiáng)。
索性她低下頭去吃飯,以免被老王看出她這幾分牽強(qiáng)。
“王叔,我等會兒想去溫室里看看花?!?p> “行,如果您喜歡哪幾支,就挑出來放在花瓶里,明天我讓花匠做成插花。”老王說。
“嗯,我知道了。”安然回。
安然吃了飯,在客廳里稍微坐了一會兒。液晶電視上放的是娛樂新聞——疑似當(dāng)紅花旦林念念被封殺。
安然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便起身拿了件毛絨毯子,去了后院的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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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從雜物室出來的時候,便瞧見一束光從林蔭道射了過來。他低下頭看了一眼手表,晚上八點(diǎn)多了。
這車燈應(yīng)該是韓遇白的車。
老王連忙往玄關(guān)走,在玄關(guān)處拿起一把傘,開了門走了出去。
剛出門,便遠(yuǎn)遠(yuǎn)望見車子停了,男人從后車座走了下來。老王即刻應(yīng)了上去,給他撐傘。
路燈下,韓遇白的臉色不太好。
用很不好來形容,也貼切。
從林蔭道走到玄關(guān)的這段路,一路沉默。老王見男人心情不佳,他也沒有說話。
在玄關(guān)換鞋脫外套的時候,韓遇白看到了安然的棉服,以及她的雪地靴。男人眸光晃了晃,“她回來了?”
還知道回家,三天四夜不回了,她就沒把北山別墅當(dāng)成過家,沒把他當(dāng)成過丈夫。
北山別墅于她而言,就是一座可有可無的屋子。而他韓遇白之于她,就是一樁她與宋怡的買賣。
“少夫人很早就回來了,大概六點(diǎn)左右。”
韓遇白往里面走,老王收起傘后便跟上了他?!吧贍?,您準(zhǔn)備吃晚餐嗎?”
“她在樓上?”
“少夫人嗎?少夫人在溫室,她去看花了?!崩贤跽f。
兩人走在通往餐廳的走廊,右拐便是另一條通往后院的走廊。沒走幾步,頭頂?shù)膽覓鞜魺艄獗汩W了幾下。
老王:“也許是最近降雪來勢洶洶,可能是北山別墅線路某兩條短路了,也可能是電壓不穩(wěn)?!?p> 老王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傭人就從一側(cè)的側(cè)門跑了進(jìn)來,邊跑邊喊,“王叔,后院的供電系統(tǒng)壞了,整個后院照明設(shè)施都短路了,我剛剛都是摸黑過來……”傭人跑到這,才看到韓遇白,她立馬止住了嘴。
聽到傭人這番話,韓遇白想都沒想就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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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室的玫瑰花開得很好,鮮紅欲滴。
安然進(jìn)到溫室,便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培植的玫瑰花前細(xì)細(xì)地凝望著,時不時用手摸一摸那柔軟的花瓣。
玫瑰大概是這個世界上天生生得妖媚的花,但卷著清晨雨露時,卻又顯得那么純凈。
徘徊于妖冶與純粹之間,仿佛入了世俗卻又超乎世俗,這應(yīng)該就是安然喜歡它的緣故。
老王說這些玫瑰花只是為了培植百合花而培育的,過兩天就要全部搬走。安然想著,她等會兒回別墅,跟王叔說一聲,讓他把這些玫瑰裁剪一下,做成插花放到三樓她的衣帽間去。
正當(dāng)她起身準(zhǔn)備挑幾支,起身的那刻,整個溫室陷入一片漆黑。
溫室是玻璃房,此時此刻溫室外更是一片死寂。由于溫室地處整個別墅末端,且這邊的供電系統(tǒng)與主樓不共用,安然在那斷電的一瞬間,眼前也完全被黑夜占據(jù)。
今晚下雪,月亮被云層遮蔽,地面上月光稀薄。
她不怕黑,于是也比較淡定。
別墅的環(huán)境她還不熟悉,從溫室到主樓的路上,有很大一個人工湖,周圍還有許多石子。
她怕踩空磕著碰著自己,于是安然便在原地蹲了下來。
蹲了一會兒,她閑蹲著有些累,便伸出胳膊去摸自己之前坐著的椅子。摸了好幾下都沒摸到,于是她一只手撐著地,往前爬了兩下。
指尖觸碰到椅子腳時,一道微弱的光就從溫室外泄了進(jìn)來。
聽到門從外面被打開的聲音,安然以為是老王,便呢喃了聲,“王叔斷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