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紅與黑

　　“賭局，就是充滿了腦力的碰撞和幸運女神的參與才有意思?！?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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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段時間恐怕要留在貴族區(qū)一會兒?！蓖盹埖牟妥郎?，冰羽希說道。

　　零千夜一挑眉，裝出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樣子：“哦？是想加入我們了嗎？早說嘛！不用這么委婉。客房就是你現(xiàn)在住的這間，不用客氣。”

　　“不過我不住在這里，我和郝老師一起住在羅森中央醫(yī)院配置的屋子。方便輔助她進行研究?！?p>　　“不行?！绷闱б顾坪跏橇系剿龝@么說，但是聽到了以后還是有些不高興，“我怎么能讓自己的人住在外面？”

　　“打住?！北鹣Ｖ浦?，“首先，我不是你或你們的人；其次，我留在貴族區(qū)不代表加入你們，更何況，我相信你們之中已經(jīng)有人改變主意了?！?p>　　沙利葉等人都回家了，此時的餐廳里只有冰羽希和零千夜。

　　但沙利葉應該是和零千夜說過了今天發(fā)生的事；也或許是零千夜對于自己計劃通的愉悅和眾人不在的場合，他看向冰羽希的眼神多了幾分玩味。

　　“好?！辈恢獮楹?，他除了和淺皇對峙時，其他時候都特別容易松口。雖然只是表面上的，“那你和我賭一局，如何？誰贏聽誰的?！?p>　　“我為什么要答應你？我完全可以不理會你。”

　　零千夜打開了MR的錄音系統(tǒng)：“我零千夜在此立言，要是在賭局中輸給了冰羽希，就隨便她怎么辦，她愛去哪里就去哪里，非要緊事絕對不去隨便煩她。而冰羽希要是輸給了我，就必須住在零家宅邸?！彼袽R小話筒遞到冰羽希面前，“如何？就等你喊個同意。”

　　“給我把你所謂的‘要緊事’明細一下。然后拷貝一份錄音給我。賭局規(guī)則我定?！?p>　　“好?！?p>　　.

　　賭局是冰羽希自創(chuàng)的撲克玩法，叫做“紅與黑”。不過它和大家熟知的名著沒一點關(guān)系。

　　規(guī)則是這樣的：

　　雙方先石頭剪刀布決定誰是先手，然后開始發(fā)牌，算進大小怪，最先發(fā)下去的兩張被翻起，作為雙方的初始牌，然后按照傳統(tǒng)發(fā)法把牌發(fā)完為止。此時雙方除去兩張初始牌，手牌各有26張。

　　紅色的牌為加分，黑色的牌為減分，分值為這張牌的數(shù)字，A~K為1~13，而大小怪可以由獲得的玩家隨意決定分值，小怪只能減分，大怪只能加分。

　　接下來就是分數(shù)了，比較簡單粗暴，最終比誰大就好了，不過最終結(jié)果必須是雙數(shù)，否則必須根據(jù)得分除以2。

　　雙方整理完牌后需要抽取自己26張牌中的13張牌放入公共牌堆。

　　隨后開始給對方遞牌，對方不知道你給的是什么牌，可以選擇拒絕或者接受，拒絕則放入公共牌區(qū)。接受則獲得那張牌，以及那張牌的減分加分，此時需要公示自己的獲得牌。

　　當雙方的手牌都沒有時，則將自己的公示獲得牌作為手牌，開始押注。

　　所謂押注，是隨意從你的手牌里抽取任意數(shù)量的牌，和對方比大小，如果比對方大，則獲得對方的牌，同時從公共牌區(qū)隨機抽取自己和對方押注的牌的數(shù)量相同數(shù)量的牌。順帶一提，小怪在押注里代表14，大怪代表15。

　　思考牌的時間不可以超過5秒。

　　規(guī)則有些復雜，時間也雞肋，但實際操作起來還行，只是……需要精確且迅速的計算以及記憶力，對于這二位，這兩點問題都不存在。

　　以及這個游戲有趣的一點在于，只要自己愿意，這局牌絕對會有贏有輸。因為有可以隨機大小的JOKER，所以平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概率極低罷了。不像零千夜偏愛的抽鬼牌，必須有個輸贏。

　　“好麻煩的規(guī)則?！绷闱б闺m然在抱怨，但還是乖乖開始理牌，“我覺得我們互相給對方牌和丟牌的環(huán)節(jié)完全可以去掉，直接抽26張牌放在公共牌區(qū)開始押注?！彼斫獾煤芸煲埠艿轿?，甚至提出了修改意見。

　　“就是希望它可以更復雜一點，所以才這么辦?！北鹣Ｕf到，“成長中誰都不會知道自己會在什么時候抽風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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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千夜的笑內(nèi)涵豐富，但也沒多說什么，開始丟牌。

　　說起來這個還有一個有意思的地方，二人局時，就是你可以開局就知道對方有什么手牌。比如冰羽希第一眼就知道，零千夜手里有一張小怪。因為自己手頭有一張大怪，其他依次類推。零千夜也一樣，而他已經(jīng)大概能夠確認這場賭局是自己的敗北。

　　猜拳里零千夜贏了，所以他先手，不過這里先不先手其實沒什么用，二人的開局牌都一樣，是紅7。

　　“我們速戰(zhàn)速決?！绷闱б拐f道，“你手上的牌全都給我，我都接受?！?p>　　冰羽希先是一愣，隨后遞過去，笑道：“巧了?！?p>　　“我也一樣?！?p>　　如果冰羽希方才說的人生抽風有一定道理。

　　那么這兩個對局的人一定是持續(xù)性抽風，至少在這次的對局上。

　　雙方都盡全力丟掉了自己的紅牌，把黑牌都留給的對方，還盡是些大牌。

　　二人的分數(shù)都一下跌落谷底，從負分開始競爭，只是冰羽希的開局似乎不太占利，她的比千夜要小一點，雖然不多，但是是奇數(shù)。

　　是奇數(shù)，除以2的話，現(xiàn)在冰羽希的分數(shù)就會比千夜大了，因為他們都是負數(shù)，而冰羽希和零千夜的分差相差不多。就看接下來的押注和拿牌了。

　　并且，不知道二人發(fā)現(xiàn)了沒有，現(xiàn)在冰羽希手上的牌的總和，比零千夜的剛好要大一些。

　　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了這點的冰羽希直接把自己的手牌全部丟了下去押注，而零千夜知曉不敵，便只下去一張，這一張下得很隨意，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下哪張牌都是沒有意義的，必須看冰羽希從公共牌區(qū)抓上來什么牌。

　　而這一搏，便成了冰羽希壓倒性的勝利，零千夜對自己的估算很準確。

　　她新拿上來的牌都奇大無比，因為先前二人都把大小怪和紅牌都一個勁兒地望公共牌區(qū)丟，所以冰羽希根本沒拿上幾張減分牌。還湊了個正雙數(shù)。

　　剩余的牌，想必零千夜也都算到了。他直接放下牌認輸：“這局是你的勝利了?！?p>　　“不再努力一下你怎么知道？和你玩這個真的很無趣?！?p>　　“你還和別的人玩過這個？”

　　“嗯，雖然對面的智力水平完全不可以和你比?！?p>　　……

　　“羅！你再這么打你又輸了！”

　　“??？我看看哦……誒？！真的！”

　　“啊啊……羅果然是小白啊……白癡的白！”

　　“你！你給我等著！這次一定可以的！”

　　腦海中，三個男孩女孩的聲音回蕩，其中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白發(fā)男孩兒的面容雖然模糊，卻久久揮之不去。

　　冰羽希搖搖腦袋，也放下牌：“不過你這么簡單認輸對我來說也算一樁幸事。我不討厭。”

　　“你這么一說我可真想多玩一會兒了。”

　　押注的下一把，沒想到零千夜丟出了自己的所有手牌，但是……冰羽希顯然是料到了，也押上了自己的所有手牌。

　　零千夜輸了個血本無歸。

　　真·一會兒。

　　雖然可以看出他算不上泄洪，但也放了不少水。

　　“無聊?！北鹣Ｗ鞒鋈绱嗽u價，“你把這個當做鬼牌玩，失去了我這么規(guī)則的意義了?！?p>　　“人生難道不像一場賭博嗎？”零千夜突然開始發(fā)表自己的見解，“要么血本無歸，要么飛黃騰達，而有些事情其實早就注定了，何必延續(xù)掙扎的過程，徒增痛苦呢？”

　　像是暗示，又像是單純的見解。

　　……

　　二人對視良久，不置一詞。

　　冰羽希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像是在探究些什么，又像是在不解。

　　而零千夜自己則一直凝視著冰羽希的雙眸，像是在品味什么滿意的物件，眼中似乎飽含情意以及……捕食者的眼神。

　　“吶?！北鹣柕溃澳翘斓恼嫘脑挕瓕懥耸裁?？”

　　似乎是有些意外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他有些驚訝，眼神里少了幾分獵食者的氣息，多了幾分孩童般的新奇。只是這新奇令冰羽希覺得更為刺激。

　　“那是一個好問題??！”零千夜故弄玄虛，“要不要告訴你呢？”

　　“不說算了。”

　　冰羽希起身，毫無留戀，只留下兩句話。隨后拖走早已整理好的行李，當晚就離開去置辦自己和郝老師的新居了。

　　“你有翻盤的機會，你丟掉了；你有掙扎的痛苦，你失去了，有什么意思？”

　　“賭局，就是充滿了腦力的碰撞和幸運女神的參與才有意思?！?p>　　……

　　空無一人的宅邸，只有零千夜一人。

　　哪怕是身邊常用的管家，今天為了這個人，也特地遣散了。

　　零千夜用指尖輕輕點著高腳杯的杯沿……微笑著，哼著小曲……不停歇……直至深夜。

　　不久的，不會太久的……

　　他的笑容安詳又純真，差點就掩蓋住了他內(nèi)心的狂熱。

　　你……你們，終會回到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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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想要立即將你拴在身邊，關(guān)于籠中，吞吃入腹?！?p>　　“但心中的困惑不準我饑不擇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