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威武,兩名嫌犯跪于堂前。
張知府拍下驚堂木:“今日在云山書院開審,是為了云山書院內(nèi)發(fā)生的兩件命案!堂下嫌犯報上名來!”
陳崢,林文先,兩人各自報上名字。
“大人,死者趙海被發(fā)現(xiàn)時,學(xué)生確實也在藏書室。可是學(xué)生剛到藏書室就被人打暈了,學(xué)生并沒有殺人,還請大人主持公道?!标悕樠赞o懇切,對上官充滿信賴。
“大人,卑職昨日調(diào)查有所發(fā)現(xiàn)?!秉S賢將衙役收集的供詞呈上。
他將把林文先列為疑犯的緣由說明,林文先有殺害趙海動機。
趙海設(shè)局套林文先,逼迫林文先偷盜試題,兩人積怨已深。
乍聞云山書院旬考試題泄露的事,涼州百姓都有一種不敢置信的感覺。頓時對此議論紛紛。
“肅靜!”張大人驚堂木拍下,百姓才恢復(fù)平靜:“林文先,你可認罪?”
“大人,趙海脅迫我偷試題不假,我也確實恨他,可是并不代表我就殺了人!”林文先神色哀戚:“趙海性情乖張,得罪過許多人,書院內(nèi)同他有仇的人多了去了。前日,陳崢就同趙海發(fā)生過爭執(zhí)?!?p> 陳崢緊記陳媛的交代,面對林文先的反駁沒有急躁。
“林文先既然說到了學(xué)生,學(xué)生有必要自辯一番。學(xué)生以為藏書室并非是第一兇案現(xiàn)場?!标悕槼巳褐锌戳艘谎邸R婈愭鲁c頭,不由心安。大膽的說著。
“趙海身中數(shù)刀失血而亡,可藏書室的血量并不足以致死,我有理由懷疑趙海是死后被人移尸藏書室。而學(xué)生到藏書室是臨時起意。故而學(xué)生是被人陷害的?!?p> “血量不足?”林文先接過陳崢的話,他嘴角帶著輕蔑的笑意:“你是殺過人?還是見過很多被殺的人?你怎么知道血量不足?趙海身材矮小,同一般人比血量少一些,又有什么稀奇!
陳媛有些詫異的挑眉看了一眼林文先,這小子很會找空子啊!
是啊,陳崢要怎么證明藏書室的血量流失不足以致死!這個時代刑偵手段太落伍了!連仵作都沒有。就連黃賢審案都率先注重口供。
專門治療外傷的大夫,應(yīng)該有一定的判斷力。
圍觀的百姓都覺得林文先這話有道理!
“老爺,這樣下去不行啊。崢兒不會出事吧!”江凌雪見形勢不力,緊張的抓著陳柏的衣袖,隨后又轉(zhuǎn)身拉著陳媛的手:“媛姐兒,你快上去救救崢兒?!?p> 陳媛安撫的拍拍江凌雪的手:“母親放心。我心中有數(shù)?!?p> 陳柏伸手攬著江凌雪的肩膀。
陳崢頓時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求助的望向陳媛,努力辨別著陳媛的口型。
見到此狀,人群中有人起哄:“要我說還是讓陳大小姐來說好了!”
眾人哄堂大笑,紛紛附和。
陳媛稍稍上前一步,大聲開口:“那些擅長治療傷科的大夫,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判斷出流失多少血會致死?!?p> “來人,去請大夫來,最好是請行醫(yī)年限超過十年的大夫來?!睆堉钋惭靡廴フ埓蠓?。
“不用這么麻煩了。老子可以證明!”一個大嗓門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只見這人身材魁梧,皮膚黝黑,一臉方正,目光清明,很能贏得別人的信任。
“哦,這位壯士是?”張大人皺著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了。
“葉權(quán),折沖府的隊正,上過戰(zhàn)場,殺過山匪。手中的大刀砍殺的人,不敢說百人斬,四五十斬總是有的?!比~權(quán)覺得拍著xiong脯說著。
“公審前,我去看過藏書室,屋子里是亂七八糟,看著到處都是血。但是那些血,確實不足以致人死亡。不止是我,就是我們這一群兄弟隨便來一個都可以看得出來?!比~權(quán)說著指了指身旁幾個壯漢。
葉權(quán)同行的人也附和著,說著自己的豐功偉績。表示絕對不會看錯。
葉紹樊靜靜地站在那群人中間,見大家采信葉權(quán)的證言,便輕咳嗽了一下。
葉權(quán)等人這才安靜了下來。
“既然趙海是死后是移尸藏書室,而陳崢去藏書室是為了尋人,是一時起意。說他在藏書室殺人被人贓俱獲的說法便不成立。”陳媛請出人證,此人便是告知陳崢,徐長樂在藏書室的同窗。
“既有幾位將士為證,學(xué)生現(xiàn)在也覺得陳崢是無辜的?!绷治南壬畋碣澩?。
“不用你覺得,我本來就是無辜的,是有人在藏書室把我打暈了。”陳崢忍不住瞪向林文先。
“知府大人,學(xué)生有一樁事要說,或許有助于查到真兇!”林文先這話有些出人意表。
“陳崢去藏書室是偶然不假,可要說趙海被是移尸藏書室,學(xué)生卻有不同的見解。案發(fā)當日,學(xué)生同周進,王鑫兩人曾見到徐長樂和王康鬼鬼祟祟,拿著一個帶血的包袱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文先將徐長樂攀咬出來。
“當日你們的口供怎么沒說到這件事?”黃賢不禁皺眉。
周進不由低下了頭,倒是這個王鑫鼓起勇氣,走到堂中回話:“回大人的話,當時我們以為王康用雞血同人開玩笑。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情。隨后得知藏書室發(fā)生了命案,我們,我們”
王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文先。
“是學(xué)生讓他們先不要說的?!绷治南戎鲃咏舆^話題:“徐長樂是吏部侍郎之子。未免有人私下袒護,學(xué)生建議他們二人在公堂上說出真相?!?p> “林文先你好大的膽子,你是暗指本官徇私枉法嗎!”黃賢拍著凳子的扶手起身呵斥。
“學(xué)生何須暗指。昨日案發(fā),所有學(xué)生被困于書院。親屬皆不能進書院看望。徐長樂的家屬卻被放了進來。更甚者這位陳大小姐竟然可以在書院中來去自如,美名其曰查案?!绷治南日f到后面聲音已經(jīng)帶著哭腔。
被點到名的徐家人面上一凜。
“都說陳家在巴結(jié)徐家,盡然不惜將兒子推出來替人背鍋?!比巳褐袀鞒隽诉@樣一聲嘆息。
“他就是徐長樂,他既然有嫌疑,也該好好審審?!比巳褐校腥藢⒄J出了徐長樂,一把將他推到了堂前。
徐媚緊緊拉著徐長樂的手,卻不想也一同被推到了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