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宿老和他之間的距離也僅有半步之長,面對這位老前輩顧辰生的心中同樣有些忐忑不安,在得知自己體內(nèi)有顆妖丹后的他,總覺得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
顧辰生問完這句話后,很隨意地側身讓開,倒也顯得十分客氣。
宿老冷哼一聲,對于這個很討自家孫女喜歡的臭小子,他是怎么看也覺得不順眼,“老朽找你確實是有件私事要談,這里人多眼雜的,就不知道找個房間嗎,老朽都這般年紀了,難不成還要這樣一直站著和你聊天?”
莫名其妙地撓撓頭,顧辰生一瘸一拐地將老人領至這間小坊市中,唯一一個房間之內(nèi)。
隨意地掃了一眼這間有些簡陋的房間,宿老也沒挑剔,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說道:“你這臭小子,腿腳比誰都利索,從老朽這里裝什么?”
“呃...這...”下意識地摸了摸比起導星前還要健壯的大腿,顧辰生只好解釋道:“他們可沒有老前輩這般眼力,小子也是迫于無奈啊?!?p> 輕輕點了點頭,宿老卻也沒仗著年紀倚老賣老,他深知這小家伙的傲氣,萬一再像當日雪湖中那般,不小心惹惱了對方,自己沒準還要拉下老臉來求他呢。
宿老本著見好就收的想法,也沒過于深追顧辰生雙腿的事情,說道:“老朽這次找你,是想問問這枚掛墜的事?!?p> 說著,老人朝一旁的小修容一張手,那個在她脖頸處掛著,鑲刻有“辰生”二字的掛墜,緩緩飛至了他的手中。
小修容撲抓未果,只得鉆進了老人的懷里。
望著那從老人手臂處露出一個小腦袋的可愛女童,顧辰生笑笑,說道:“老前輩,這枚掛墜是我某一次生辰之時,母親從集市上買來的,可是有什么問題嗎?”
“嗯,從材質(zhì)上看,它的確只是一枚普通的掛墜?!彼蘩宵c點頭,拍了拍小修容的腦袋,繼續(xù)道:“只是,這里面的那絲精純能量,卻是老朽此次來尋你的目的。”
“能量?什么能量?”顧辰生聞言一怔,目露疑惑地望著老人。
“還記得當日雪湖初見,你曾問過老朽,而老朽也答復你,說來這龍息城是為了尋人吧?!?p> 顧辰生點點頭,以他的記憶力,倒還不至于忘記幾天前的事情,當時他詢問老人是來尋親訪友時,老人回答說是來尋人的。
宿老輕撫胡須,眼神中露出一絲暢然之色,他望向眼前這個少年感慨道:“老朽要找的,就是你啊,百年星辰!”
“啊?”顧辰生張了張嘴,繼續(xù)撓頭。
“小家伙,能否借老朽一滴血啊?!彼蘩蠁柕馈?p> “哦?””顧辰生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老前輩說的能量,莫非是和小子的血有關?”
宿老點點頭,望著他也不著急。
顧辰生略作沉思,也是點了點頭,對于眼前這位老前輩,他打心底里并未有太多戒備,一是實力相差懸殊,二是從對方身上,顧辰生完全感受不到絲毫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
宿老見他點頭,這才伸出手指朝他虛空一劃,而后顧辰生只覺手臂微癢,就見一滴鮮血從他的手臂表面滲出,而后化成一粒渾圓的球體,飄至老人身前。
顧辰生看著這幕,驚嘆宿老手段的同時,心底里也不由生起一股寒意,能隔空抽取對方體內(nèi)的鮮血,這若是在對戰(zhàn)中,豈不是能把對手瞬間抽成人干?
“瞧你這少見多怪的樣子,這不過是使用凝星陣的又一種變化罷了,真正對戰(zhàn)時,將星辰之力凝于體表形成護甲,即便是圣紋師出手,又哪里能這么輕易抽取對方體內(nèi)的鮮血。更何況敵人已經(jīng)不設防到任你抽出鮮血了,你直接把他心臟挖出來,難道不是更快的殺人手段?”識海中,神秘女子不屑的說道。
顧辰生聞言一怔,深感對方言之有理的同時,卻又不想太過于助長她的囂張氣焰,只是宿老尚且在他身前不遠處,顧辰生不清楚如果此次他和神秘女子對話,是不是會被對方察覺。
“哼,白癡,放心吧,咱們兩個既然已經(jīng)簽訂了靈魄契約,只要沒有人在你身上布下監(jiān)測靈魄的符陣,咱們之間的對話,是不會被任何人察覺的。”
“哦?!鳖櫝缴闹袘艘宦暎髥柕溃骸拔业难惺裁雌嫣刂帲烤故亲屵@老前輩專門找上門來?”
“不知道,你問他啊?!鄙衩嘏庸麛嗷貞?。
“...”不再理會這個白癡女人,顧辰生視線重回宿老處,看著那滴漂浮空中宛若紅寶石的渾圓血珠,開口問道:“老前輩,不知可曾看出什么名堂?”
“哈哈哈,小家伙,你果然就是老朽要找的人啊?!彼蘩想S手一揮,也不知將那滴血珠收進了哪里,他轉(zhuǎn)頭看向顧辰生,說道:“老朽雖然從小百里處得知了你無法修煉的事,但依舊心有不甘,想著親眼來看上一看。”
“那日偶然在這坊市重遇,老朽曾探查過你的經(jīng)脈,百脈只通十七...確實是無法修煉的體質(zhì),可今日,老朽觀你氣色,比起之前來,竟是強上了數(shù)倍之多。不出所料,你應該是凝聚了’星核’吧?”
宿老望著顧辰生那有些緊張的神色,沒有做進一步探查的打算,也不等他回答,繼續(xù)說道:“放心,老朽對你這小家伙的秘密沒什么好奇心,與你說這些,也只是有些感慨而已?!?p> 顧辰生聞言連忙躬身一禮,說道:“多謝老前輩,小子確實有些秘密,至于我已經(jīng)凝聚星核這件事,還請老前輩幫忙保密!”
“不忙謝?!彼蘩蠐P手制止了顧辰生的客套,他還沒老糊涂,自然知道這小家伙的這番舉動,是為了堵他的嘴,好讓自己信守承偌的一種手段。
對此,宿老非但沒有厭煩,甚至還有些欣賞,人家這陽謀耍的堂堂正正,難不成自己還奢望這個小家伙能用武力讓自己閉嘴嗎?
心情不錯的宿老呵呵一笑,轉(zhuǎn)而收斂表情有些鄭重的對顧辰生道:“老朽此次找你,卻也有所求?!?p> 顧辰生正了正身形,“老前輩請講。”
“小家伙,你的血也許能救老朽這孫女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