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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隱伴余生

四十五、阿亭(一)

星隱伴余生 莫凝若淚 4318 2020-04-24 19:49:50

  景亭正在辦公室處理文件,心里突然感覺一陣心慌,他正皺緊了眉頭想是不是景亭出了什么事,就看到手機屏幕亮了,是章鴻打來的。

  可是聽到章鴻說了什么,景征瞬間眼眶就紅了,聲音都帶著顫音,“你說什么?!”

  “大少,二少受傷了,生命垂危?!闭馒欀荒苡仓^皮又說了一遍,“好在命是保住了,現在已經出了急救室了?!?p>  景征聽到景亭的命是保住了,心里安穩(wěn)了一些,“章鴻,守好他,我馬上過去?!?p>  “大少,二少讓我告訴您,一定要把王天柯帶回景家,這個人二少要親自審,另外二少不讓您來,也不讓景家的任何人來?!?p>  聽到章鴻這個話,景征嘆了口氣,知道景亭的性子,倒也不堅持要過去,問道,“他現在情況怎么樣?”

  “已經出了急救室,這邊醫(yī)術還可以,就是設備跟不上,等二少醒了,情況好一些了,會安排轉院?!?p>  景征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他這個弟弟,做的所有瘋狂的事情,都是因為蘇傾槿,穩(wěn)了穩(wěn)心神,想著怎么樣能在不暴露景亭的身份下,把王天柯要回來。想好了就給蘇傾和打了個電話。

  蘇傾和雖然得到消息,知道王天柯會對蘇傾槿出手,可并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出手。等接到周度打來的消息的時候,事情都已經結束了。蘇父去談一個很重要的生意,蘇母性格又軟,又心疼蘇傾槿,周度說蘇傾槿沒有什么大礙,他也就沒有把這個事情告訴蘇父蘇母,但是他還是很擔心,決定要飛過去看一眼蘇傾槿,剛走出辦公室,就接到了景征的電話。

  “蘇少,我是景征?!?p>  蘇傾和嗯了一聲,心里雖然有幾分不解,但還是禮貌的出聲說,“大少有事找我?”

  “是,”景亭緩了緩聲,說,“我要王天柯?!?p>  蘇傾和眼睛瞇了瞇,聲音帶了一絲冷意,“大少,我知道王家和景家關系匪淺,但是王天柯對我妹妹出手了,這個人,請恕我不能給你。”

  “蘇總,”景征的聲音也冷了幾分,“當初蘇家對王家出手,我們景家并沒有干涉一分,王家和景家早已形同陌路,他幾年前動了我的弟弟,我不能放過他?!?p>  蘇傾和眼里閃過一抹驚訝,景二少從來都只出現在別人的話語里,此刻聽到景征這么說,疑惑的出聲,“景二少?”

  “是,所以我一定要王天柯。”

  蘇傾和卻仍然不愿意把王天柯交給他,出口說,“大少,你疼愛你的弟弟,我可以理解,但是王天柯想置我妹妹于死地,我不可能把他給你?!?p>  “令妹保護良好,并沒有受什么傷不是嗎?”景征一想起章鴻說的蘇傾槿毫發(fā)無損,景亭卻性命垂危,就有些氣憤,連帶著說話也多了幾分怒氣,甚至都有些咬牙切齒,“可是我的弟弟當年卻性命垂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我找了王天柯很久,蘇少,我對王天柯的恨意,比你只多不少!不然我也不會派章鴻和章明去T國和彭家聯(lián)手去抓王天柯!”

  “大少!我說了,我不可能放過他,也不可能把他交給你!”蘇傾和說完這句話就想掛了電話,卻聽到景征的一句話,讓他有些猶豫。

  “蘇少,你以為蘇家能關得住王天柯嗎?”

  蘇傾和愣了一下,蘇家在這方面和景家是沒有辦法比的,彭澤沛為了看管好王天柯,費了很大的精力,那么蘇家也定然會費不少的力氣,于是說,“大少,那你的意思是?”

  景征就知道蘇傾和會考慮這件事,景家在這方面可比蘇家強得多,于是開口道,“不如把他交給我,景家的牢莊蘇少應該有所耳聞?!?p>  蘇傾和沉下心想了想,景家的牢莊,就是景家建的囚牢,沒人知道里面有多恐怖,只知道好好的人進去不到一天就會精神崩潰,或許景家才是最好的選擇,于是斟酌著說,“大少,王天柯給你可以,但是我要你保證,不會放了王天柯,并且,我要隨時可以進入牢莊見王天柯?!?p>  “好?!?p>  蘇傾和掛了電話,上了車,心里不停地盤算著。

  彭澤沛說景家的章鴻和章明出現在T國,章明時時刻刻保護著蘇傾槿,章鴻、周度、陳宇和景亭聯(lián)手辦了王天柯,景家還有很多保鏢都參與了這件事,看來景家對王天柯是真的狠下心來。

  他現在并不在意景家有什么意圖,他只在乎他的妹妹是個什么情況。

  ......

  彭家別墅。

  保鏢已經撤去了一部分,陽光軟軟的撒進這個美麗的別墅,讓人感覺看到太陽心情都會好很多。

  房間里昨晚蘇傾槿拉開的窗簾沒有合上,她靜靜的躺在床上,眼眶都是紅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在她的側臉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

  昨夜那么大的風雨,今天太陽卻又照常升起,好像沒什么特殊的事情發(fā)生,但是又好像發(fā)生了什么別的事情。

  她閉上了眼睛,緊緊攥著手里的信

  景亭,你憑什么讓我忘了你

  是你告訴我你喜歡我你愛我,要和我在一起

  是你擾亂了我的心弦

  如今你又想讓我忘了你,讓我不要記得你

  你以為你是誰

  你憑什么要我我忘了你

  什么話都讓你說了,什么選擇你都讓我做,憑什么

  沒可能,景亭,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了你

  她自從醒過來就毫無睡意,她也想好好的休息一下,這樣她才能養(yǎng)好精神等著彭澤沛放她出去,然后去找景亭,去問他這封信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做不到,景亭的信在她腦海里不停的轉,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心里的不安和焦躁讓她根本無法思考。

  她就這么靜靜的躺著,聽著外面的雨聲慢慢歇了,又感覺到外面朝陽升起,有陽光灑進房間,可是她卻無心勁去看初升的朝陽。

  她一直在默默的流淚,她想景亭,很想他,很想見到他,也很想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記得昏睡過去之前,明明聽見了景亭的聲音,還感覺他的眷戀的親了一下自己,他還哄著自己沉睡過去,為什么等她醒來卻什么都變了

  她突然聽到院子里有車開進來的聲音,立時睜開眼睛,從床上跑下來跑到陽臺看見彭澤沛從車上下來,身上帶著很多血跡,她眼眶紅了,快步跑到門邊,急切地等著門開,一見到他進來,就緊緊抓著他的胳膊,聲音都是沙啞的,一遍一遍的問他,“為什么…為什么…”

  彭澤沛看著她的樣子,抿了抿唇,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去看看景亭吧…他…”

  蘇傾槿聽著他帶著沉痛的聲音,滿臉震驚。忍不住聲音高了一些,一聲比一聲重,“你們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你身上有那么重的血腥氣,為什么?!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彭澤沛伸出手給她擦了擦淚,然后抱著她,輕柔的拍著她的背,好聲說,“暖暖,去看看景亭…”

  他的聲音像是帶著遺憾,“他在醫(yī)院…”

  蘇傾槿一瞬間泣不成聲,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啊…”

  彭澤沛沒有說話,接過章明遞來的外套給她披上,帶著她去了醫(yī)院。

  蘇傾槿沒有想到,他的面色那么蒼白,胸膛幾乎沒有起伏,只有從別的醫(yī)院調過來的儀器證明著他還活著。

  “白澤就是王天柯,在這邊蟄伏了好幾年了。景亭沒出道前,在T國讀的書,他在這邊有很多的朋友,有人告訴他王天柯打算對你出手,他就來了,查了一番,確定了,就告訴了我和你哥,所以你身邊的保鏢越來越多,他撐了很久…”彭澤沛緩緩地把事情告訴她,“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就已經…”

  蘇傾槿眼里不停的流淚,顫抖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聲音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景亭…”

  他以往會笑的眼睛卻沒有睜開,臉都是冰涼的。她忍不住落淚,卻害怕在病房里會吵到他休息,拉著彭澤沛出了病房。

  走廊里都是彭家的人,章鴻也守在門口,見到章明微微頷首,章明點了點頭。

  彭澤沛坐在她的身邊,給她遞了幾節(jié)紙,繼續(xù)跟她說著,

  “我問過他要不要我派人替他,他說你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王天柯,他一定要親手了結?!?p>  “其實他曾經找過我,細細的問過你的事情,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只跟他說了一部分…尤其是你身上的腰傷是怎么留下的…”

  “他帶著人抓了王天柯手下最信任的人的妻子和孩子,逼著他煽動王天柯對你動手,這樣,他才有機會徹底搞垮王天柯…”

  “他…還讓我跟你說,如果他醒不過來,就讓我說,他其實一點都不愛你…對你都是利用...”

  “他身手很好,這點我知道,才讓他…”

  彭澤沛有些懊惱,但還是繼續(xù)說,“或許我應該找個人替他,可我身邊身手最好的人都比不上他,我才冒了這個險…”

  “他傷勢最重,受了好幾處槍傷,還有數不清的刀傷…”

  蘇傾槿聽到這兒有些泣不成聲,她不敢相信景亭受了那么多傷,可是她不能哭,她還有事要做。她擦了擦眼淚,穩(wěn)住了心神,紅著眼睛問彭澤沛,聲音都是冷意,“王天柯人呢?我要見他?!?p>  “我讓人關起來了,景大少打電話來說這個人和他們有很深的淵源,希望我能把這個人交給他,等過一段時間會送還蘇家,等景家和他把帳算清了,就把他還給蘇家,你哥同意了,因為只有景家才能管得住他。就算是我看管他,都已經費盡了力氣,調用了我所有能調用的保鏢?!?p>  “我要見他,我要見他!”蘇傾槿紅著眼睛,聲音并不高,但是話語里都是壓抑的怒氣,就算是在走廊里,可這個醫(yī)院一看設施就不行,她怕隔音不好會吵到他,只能盡力壓下自己的怒氣,“當初我求著我爸放了他放了王家,我要問問他!為什么緊抓著我不放!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p>  “我做錯了什么??!他要這么對我??!”

  她的身體都因為發(fā)怒而不停的顫抖著,一想到景亭虛弱的樣子,她就又忍不住哽咽,“他又為什么...要傷害景亭…景亭...為什么要為了...我去冒險…”

  “我要見他!彭澤沛??!讓我見他!?。 ?p>  “暖暖,你不能見他,”彭澤沛扶著她,盡力的安撫著她的情緒,柔聲說,“你不能見他,景亭不讓你見他,景亭告訴我,一定不能讓你見他?!?p>  她掙扎了幾下,發(fā)現自己掙扎不了,就緊緊盯著彭澤沛,哭著說,“為什么你們不告訴我…為什么要瞞著我…為什么…”

  “彭澤沛,你們?yōu)槭裁匆m著我啊…告訴我會怎么樣…”

  彭澤沛看她這個樣子,心里十分不忍,不告訴她是景亭的決定,景亭怕她知道了會堅持留在酒店里,會陷入危險,才讓人給她打了麻醉針,讓他帶走了她。

  按理來說,麻醉針的劑量她是會睡到一天后的,沒想到她居然提前醒了,他去接她的時候,她不知道已經醒了多長時間了,也不知道她哭了多長時間了,眼睛都紅腫了。

  她的心里居然那么的不安定,連麻醉藥都失去了作用,看來在她的心里,景亭已經是她不能離開的一部分了。

  彭澤沛穩(wěn)著自己的聲音,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柔聲說,“景亭怕他對你不利,你就留在醫(yī)院,陪著他好嗎?他想讓你陪著他,你陪著他好嗎?”

  蘇傾槿頭頂在他的胸膛,泣不成聲,緊緊抓著他的襯衫,連聲說,“好...好...我...留在這里陪他…我留在...他身邊陪他…我留在他的身邊…我陪著他...”

  章鴻看著她痛不欲生一直在流淚的樣子,心里突然理解了為什么二少愿意為了她付出生命

  因為這個人,她值得

  章鴻知道景亭為她做了多少事,為她受了多少傷,他從前認為蘇傾槿除了家世好,長得好,也就沒什么了

  可是現在他明白了,這個人,值得景亭豁出命去保護

  記得景亭剛被扔到國外的時候,章鴻跟著他一起去了,他曾經放了一場很絢爛的煙火,邊看邊默默流淚

  章鴻問他為什么要流淚,一個十幾歲快二十歲的大男人,只是為了一個認識了短短幾年的人,就這么的頹廢

  他當時并沒有生氣章鴻對他的輕蔑,而是緩慢且深情的說,“章鴻,你不會懂,她對我有多重要?!?p>  現在他懂了,這個人對他有多么的重要。

  蘇傾槿緩了一會兒,勉強壓住情緒,說,“景亭出事,我又在T國,媒體肯定會猜測,幫我們瞞住消息,跟林禾說我舊疾復發(fā),一時半會兒進行不了工作,推掉我最近在T國的所有工作,也不要讓媒體來醫(yī)院煩我們?!?p>  “景亭他,需要靜養(yǎng)?!?p>  彭澤沛嗯了一聲,說,“暖暖,放心吧,我會處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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