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中午,周子虛和姬烏有行到一處,口渴難耐,想要尋找一點水喝??墒谴笊街?,水源難尋,一時間周子虛二人愁眉不展,又過了一個山坳,突然間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氤氳仙境。
只見這仙境是一個山谷模樣,其中各類藥材品類繁多,植物間霧氣環(huán)繞,若隱若現(xiàn),生動美麗異常。周子虛雖然不認識這些藥材,但是他能感覺到這些藥材價值非凡。姬烏有表現(xiàn)得更為夸張,他被驚得瞠目結(jié)舌,顯然這谷里的景象也驚呆了他。
美景雖好,但周子虛二人已經(jīng)口干舌燥,此地靜謐,二人隱約聽見遠處有細細的流水聲。周子虛和姬烏有喜不自勝,兩人腳步雜亂,向著有水流聲的方向跑去。跑了百十步左右,果然看見有一汪水潭靜靜地躺在地上,等著周子虛和姬烏有去飲用。
周子虛已經(jīng)渴的嗓子都冒煙了,向姬烏有招呼一聲:“大哥,快,有水喝了。”說完就掬起一捧水往嘴里送。
姬烏有雖然和周子虛一樣,渴望立馬能喝到甘冽的泉水,但是他畢竟經(jīng)驗豐富,就在周子虛將水送到嘴邊的時候,他一把將周子虛手里的水打灑掉,焦急地道:“二弟,不能喝,這水有問題?!?p> 周子虛一臉茫然:“大哥,怎么了?我們從小就是喝山泉水長大的,沒問題的?!?p> 姬烏有眉頭一皺,指著潭水說道:“二弟,你沒發(fā)現(xiàn)嗎?這汪潭水太干凈了,干凈的有點不正常,你沒發(fā)現(xiàn)是那種死氣沉沉的干凈嗎?按道理來說,再清澈的水里都有一些小魚小蝦,你看這水里什么活物也沒有,你不覺得奇怪嗎?”
周子虛剛才太著急了,看到水就想喝,也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聽姬烏有這么一說,周子虛感到一陣后怕。
姬烏有站起身來,拉了周子虛一把:“走,我們?nèi)ニ脑搭^看看這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子虛跟著姬烏沿著水流的痕跡一路往水的上游走去,中途他倆又折斷了兩根樹枝當(dāng)棒子,預(yù)防危險。
又走了百十步,終于見到了水的源頭,只見在山谷深處,山崖下方有一眼清澈見底的小泉,這眼小泉被人用石頭圍成了圓形,大概深兩米,直徑寬一米五左右,還用石頭壘了五級臺階,泉水已經(jīng)淹沒了第二層臺階,在這露出水面的地方,石階和周圍的石頭上布滿了一層厚厚的綠色的苔蘚。估計這眼泉水是附近的山民采藥休息時蓄水的地方吧。
周子虛和姬烏有正在觀察這眼泉水,看了半天也不見異樣。周子虛忍不住說道:“大哥你看,這眼泉肯定是附近山民砌的,這水肯定是可以直接喝的。沒問題的,喝吧。”
姬烏有拄著棒子,微微搖了搖頭道:“你先別喝,再等等?!敝茏犹搶嵲诳实檬懿涣肆耍绕涫撬髅骶驮谀阊矍?,你觸手可及,但卻不能伸出手去!這種感覺更加痛苦。周子虛試探著問道:“要不我先喝,你看著,我沒事了你再喝,怎么樣?”
姬烏有突然說道:“你看,你快看泉里?!?p> 周子虛的視線從姬烏有身上挪開,望向泉里,這時泉里的石頭縫里鉆出來一條蛇,此蛇渾身漆黑,頭扁而尖,呈三角形狀。不用說,這是一條劇毒無比的毒蛇。
這下他倆徹底明白了,怪不得下方的潭水里一點活物都看不見,估計在蛇洗澡時,流出涎水,污染了這眼清泉,活物都被蛇毒給毒死了。
這下周子虛二人心里又添了堵,好不容易找到的泉水還沒法喝。他倆垂頭喪氣的想要離開,那條蛇還在泉里轉(zhuǎn)起了圈,仰著蛇頭,吐著信子,好像在嘲笑周子虛二人一樣。
姬烏有怒氣撒不出去,越看越氣,抄起手中的棒子伸進泉里,一棒子將黑蛇挑了出來,掄起棒子就要往下砸,周子虛趕緊拉住他,勸他道:“大哥別生氣,反正這泉水也沒法喝,就算打死這條,說不定還有其他的蛇也在這泉里洗澡呢。”
那條蛇趁著周子虛擋姬烏有的那一刻,搖曳著身姿游走了。姬烏有見周子虛擋了他一把,一肚子的火咕咚咚就往上冒,他不好對周子虛發(fā)火,于是將手里的棒子重重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悶氣。
周子虛見他心中有氣,又趕了許久的路,心想:不如在這兒休息一下也好,這里除了水不能喝,倒不失為一個休息的好地方。
姬烏有在那兒生著悶氣,周子虛百無聊賴,站起身來向山谷更深處走去,他想看看這里獨特的風(fēng)景,回家之后好講給娘親聽。
周子虛剛走了不到兩步,就聽到一陣歌聲從遠處傳來,歌聲唱到:“這世間,疾苦糾纏
這世間,病痛蔓延
那一天,你從天際來,來自遼遠
把百草嘗遍
你妙手回春,你起死回生
什么靈樞素問,什么神農(nóng)百草
什么傷寒雜病,什么脈經(jīng)百草
比不上你白發(fā)蒼蒼
比不上你救死扶傷······”
唱著唱著,周子虛看到一個藥農(nóng)穿著粗布短衣,皮膚曬得黝黑,面容清瘦,背上背著背篼,里面放著藥鋤,向著這眼泉水緩緩走來。
來到近前,他向周子虛們微微點頭示意,解下背篼,走向泉水,然后從懷里掏出三瓣大蒜,咔嚓咔嚓吃了起來,吃完之后就要掬起泉水飲用。
周子虛嚇了一跳,趕緊制止他:“這位大哥,這水有毒,你可千萬不能喝啊?!?p> 他抬起頭笑了笑說:“小兄弟,不要擔(dān)心,沒事,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闭f完也不管周子虛,咕咚咕咚喝起了泉水,等他喝足之后發(fā)出了一聲滿足的嘆息。
周子虛和姬烏有被這藥農(nóng)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
他喝足了水,躺在泉邊的草地上,愜意地跟我們聊天。他問:“看你二人臉色不對,嘴唇干裂,已經(jīng)許久未喝水了吧?”
周子虛二人面帶羞愧,不好意思搭話。他仿佛看出了周子虛二人的窘迫,也不多言,繼而從懷中掏出七八瓣大蒜,給周子虛二人一人一半,說:“來,吃了大蒜再飲水,我保你們無事?!?p> 周子虛二人將信將疑,但是看到這位大哥誠摯的眼神,周子虛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再加上他剛剛的舉動周子虛看的一清二楚,見他喝了泉水之后依舊神態(tài)自若,絲毫不像中毒之人。
周子虛學(xué)著他的樣子,將大蒜剝開,扔進嘴中,大口咬了起來,那大蒜在周子虛嘴中嚼開,辣的周子虛眼泛淚花,周子虛咬著牙將所有大蒜吃了進去,吃的周子虛渾身是汗,胃中翻騰。他不敢讓自己多逗留一分一刻,趕緊低下身子,掬起泉水便喝。